邓玲玲刚开始还嫌弃得不想要,正想扔了时,周耀祖连忙阻止,“哎,别扔啊,你再看看信封上的名字。”
听到他这么说,邓玲玲这才勉为其难地看了一眼,随后她眼睛立刻瞪圆了。
“你哪来的?”
周耀祖“嘿嘿”笑出声,“当然是我截下来的,你不是讨厌林素嘛,我今天工作时正巧遇到她来寄信,还是寄给报社的。”
“为了给你出气,我偷摸着拿来给你,任你处置,瞧我对你好吧?”
身为邓玲玲的追随者之一,走了一个王大春,还有好几个“王大春”,周耀祖听说过王大春干的蠢事,所以他虽然讨好邓玲玲,但做事滴水不漏,保证不会让人怀疑到他头上。
再说了,交通不发达,林素久等不来回信,肯定认为是投稿没过,她也不会想到是信件本身出了问题。
邓玲玲也想到了这一茬,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还把她爸爸邮寄过来的牛奶糖全赏给了他。
“干得好,够机灵。”
周耀祖接过时故意摸了一下她的小手,见她没生气瞬间一副赚到了的表情。
邓玲玲面上不显,心底里却是恶心极了,不过她知道要让牛干活,得让牛吃饱。
周耀祖这个浑蛋不占点便宜,下次可不会这么豁出去的。
所以,邓玲玲只好忍受他又借故摸一遍,实在受不了手背上那粘腻的触感后,她才借机擦汗远离。
因为忘带手帕了,邓玲玲就背着手,再偷摸用信封使劲擦手。
越擦越犯恶心,邓玲玲脸色难看了几分。
眼见周耀祖还想得寸进尺,她只好扔下信封故意用手扇风,“好热啊,我想喝汽水。”
周耀祖遗憾地叹了一声,不过想着这也是献殷勤的好机会,他赶紧笑着说道:“走走走,我给你卖一瓶汽水喝,等会儿咱俩去看个电影?”
邓玲玲偷偷翻了个白眼,避开他想借机揩油的手。
两人走后不久,一个人出现在了现场,并好奇地把皱巴巴的信封捡了起来。
“林素?”
男子翻来覆去地查看了一眼,看信封皱巴地以为她不想要了,就把信拆开来看。
入眼便是那极具赏识度,以及格外赏心悦目的漂亮字体,稿子的页数更是多达六页。
瞧这用心程度,这份信封应该不是被其主人故意丢弃的吧。
男子环顾周围,怕是有人不小心丢的,索性就坐在一旁等着失主过来找,结果等了一个多小时了也没人过来认领。
看来,这封信的主人是真的不想要信了,再加上实在好奇纸上写了什么,他开始认真看信。
然后就被那新奇又另类的故事给吸引进去了。
男子恰好是报社的人,他路过这里也是偶然,没想到会看到这么一封特别的信。
等信的主人花了一个多小时,看信却花了他足足三个小时。
他看这种故事一向看得慢,更别提遇到的还是一则特别有趣又极具代表性的故事,他看得更慢了。
虽然花费了太多时间,但他不后悔,并且为这封被丢弃的信感到可惜。
这要是投稿了,保证会被刊登进报纸上的啊!
可惜,太可惜了!
既然这故事的人没有投稿的意向,那他就不自作主张替她投了。
实在可惜这么一则故事,他只好拿着信封一起离开了。
……
林素压根就不知道她投的稿子会有这么神奇的转折,这会儿她正在教秦妮做蛋糕。
秦绥的生日快到了,她想教秦妮,然后由秦妮做一个蛋糕给秦绥,以表孝心。
秦尧忙着学针灸没空,有空的秦可可格外热心肠,热衷于给她们帮倒忙。
林素可不敢真拿粮食给他浪费,为了打发他就给了他一个小面团,不管他怎么揉搓。
可一个没盯住他就把面团咬了一点进嘴里,林素正想伸手去扣时他又吐出来了。
“呸,不好吃。”秦可可眉头皱紧。
林素笑得不行,“傻小子,谁让你这么吃了,面团还是生的,你得弄熟了才能吃。”
秦妮也情不自禁地咧开嘴笑。
林素看到她当着他们的面笑了,神色不由得怔住。
三个娃里,秦妮的改变是最慢的,但也是最值得林素激动以及兴奋的。
她刚开始就没看到秦妮有太大的情绪变化,如今……可算是苦尽甘来了。
秦妮敏锐地发现了林素的注视,嘴角的笑容瞬间凝滞住,她也如同乌龟一样,怯弱的迅速低下头避开林素的注视。
林素也不介意,毕竟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她相信相处久了,秦妮一定会向她敞开心扉的。
秦绥回来时率先问林素投稿的事,林素漫不经心的回答道:“现在我就等着报社的人回信了。”
“那就好,”秦绥又假装若无其事地问,“那这期间没闹出什么事吧?”
“能闹出什么事?”林素不解地看向他,见他狭长的眼尾上挑颇有几分意味深长,顿时明白了。
“你就直接问我有没有人追着我问名字就得了呗,再直接点就是有没有人男同志看上我。”
秦绥讪讪摸鼻尖:“这也太直接了。”
“直接吗?我不觉得啊。”
行吧。
秦绥觉得自己说不过她,也不用说过她,反正她说啥都对。
目光下移看见她唇瓣已经恢复正常了,秦绥还略感可惜。
这恢复速度貌似有点快了,他都没看够。
不过这话他可不敢直说,不然说了会挨骂。
睡觉之前,秦绥主动戴上止咬面罩,但林素看见后委婉说道:“你觉得闷不闷?”
秦绥没意会到她的意思,老老实实回道:“不闷。”
林素无奈扶额,“我的意思是……算了,就这样吧。”
秦绥这会儿倒是聪明一回了,他瞬间意会到林素的意思,赶紧把止咬面罩摘下了,“你是心疼我了?还是说不介意我梦游了?”
林素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开口,“都有吧,赶紧睡了,你明天不是还有事情要做?”
秦绥却睡不着了,执意拉着她的手不让她睡,“你说清楚。”
林素无语地想甩开他,没能甩掉,无奈道:“你好烦啊,赶紧撒手。”
“不撒,除非你说清楚。”
那么大的一个人了,还跟小孩子似的撒娇。
受不了。
林素面上嫌弃,心里却充满了异样的感觉,再加上被他骚扰得躲无可躲,被惹烦了就快准狠地捧着他的脸,然后重重地在他唇瓣上印了一下。
这下好了,世界终于安静了,林素也得以睡觉了。
她倒是睡得香甜,秦绥却被她主动的亲吻给震得傻在了原地,好半天了还回不过神来。
良久,秦绥伸手摸了摸唇,边摸边咧开嘴笑,一点儿都没有平时成熟稳重的样子,乐得跟个得了糖的孩子一样。
要是成建国看到他笑成这样,一准觉得他这是得了失心疯了,还是疯得不轻的那一种。
夜还很长,可秦绥舍不得睡,他跟每一个恋爱脑一样,撑着身盯着林素看,哪怕灯光熄灭了黑漆漆地,他也要盯,啥都看不见,也不知道他在盯个什么东西。
秦绥感觉自己总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心情格外的雀跃,恨不得这会儿就跑去操场跑它个一二十圈。
他也很想昭告全天下,他媳妇儿主动亲他了,但他知道如果真这么做了,那外边肯定传他疯了。
可心情实在过于兴奋,他一时半刻睡不着,只好偷摸握住林素的手,见没吵醒她,他又得寸进尺地一寸寸摩挲着她滑嫩的肌肤。
像个偏执的变态一样,固执的将自己的所有物占据。
他正摸得起劲,然后就被睡梦中的林素当成蚊子拍了一巴掌。
秦绥却被拍爽了,呲着牙乐呵着,看样子是很想她再拍一巴掌。
如果林素知道他这么欠,肯定会赏他一巴掌的,但她太困了完全不知道。
难得睡了一个好觉,林素在早晨醒来时先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然后一侧头就瞧见正撑着头盯着自己看的秦绥。
她被吓了一跳,忙问:“你这么盯着我干什么,吓我一跳。”
秦绥舔了舔干涩的唇,避而不答道:“早上好。”
林素:“早上好。”
见他舔唇,林素这才想起自己昨天干的事情,以为他没太大反应,她也就没再细想。
瞧了眼外面的天色,还早。
林素昨晚虽然睡得好了,但她现在还是想再赖会儿床。
于是她又躺回去,想着再睡个回笼觉,没想到身旁的秦绥也不慌不忙地准备补会儿眠。
林素看了看他,惊奇地问:“你不会是一晚上没睡吧?”
秦绥笑而不语,只是伸手给她盖好被子。
林素觉得自己说对了,不然他不会是这个反应,顿时有点诧异的看着他,好半天不知道说什么。
秦绥笑了,“骗你的,我是想陪你睡一会儿。”
“为啥?”
“不为啥,快睡吧。”
林素闭上眼酝酿睡意,突然又猛地睁开眼,“你今天不工作了啊?”
秦绥点头,“嗯,休假,等会儿将就去接人。”
因为今天不工作,所以他才放肆的一夜未睡,不过等会儿去接人,他肯定得打瞌睡。
不过在车上睡也行,反正开车的是二牛。
林素闭着眼睛问:“你要去接谁啊?”
之前她只听他说今天有事要办,但不知道接的是谁。
“就是上次我和你提到的。”秦绥道。
原来是那个转过来的朋友,以及秦绥提前打了预防针的朋友媳妇儿。
本来她还想着身体情况允许的话,她就跟他一起去,结果听到是那个人,她顿时兴趣全无。
事实证明,秦绥并没有说错,他朋友叫郑志,郑志媳妇儿叫李兴草。
别看名字有点土,但她可是读完了高中并考上大学,正准备上大学时家中却突逢变故。
最后为了保全她自己,只得匆匆嫁人。
林素看到李兴草的第一眼,就知道这个姑娘心高气傲的,绝非脾气软和的人。
果不其然,见面后林素都主动打招呼了,可李兴草看了她一眼后就嫌弃地扭过头去。
这一幕令秦绥沉下了脸,郑志也有点抹不开面子,狠狠扯了一下她的手示意她别做得太过分,结果她压根不听,固执得我行我素。
林素也不是泥捏的脾气,既然李兴草不待见她,正好,她也不想装礼貌了,干脆也不招呼她,自顾自的忙事情去了。
郑志一瞧就知道把人给得罪了,连忙替李兴草向秦绥道歉,“对不住啊好兄弟,她就是那个脾气,把嫂子得罪了真是对不起了,等会儿我在食堂请你们吃顿饭,就当是赔罪成吗?”
秦绥薄唇紧抿,冷淡道:“免了。”
这事本就是自己媳妇儿先做的不对,郑志心虚不已,一看秦绥也生气了,他赶紧拽着自家媳妇儿回家。
回家的路上,两人直接吵了起来。
他们怎么吵的秦绥不知道,但他知道林素肯定生气了。
为了哄林素,秦绥赶紧替她干活,可是貌似不需要他。
秦妮和秦可可热衷于帮林素干活,她身边都挤了两个人了,他这么高大的个头压根没法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