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乔家酒坊因祸得福,开始卖起了这种清澈又香醇的黄酒,反而大赚了一笔。
后来乔侍郎府的人捉到了岳五,动用私刑逼问出他在黄酒里撒了什么东西,岳五招架不住说了实话。
乔侍郎府的人反复试验了后果真得到了清亮的酒液,为了保住这个秘密,就把当时知情的酿酒师傅都灭了口。
而喻青瓷之所以知道的如此详细,是因为前世乔元韬一直帮乔家做事,无意中知道了其中的内幕,有一次在家里喝醉了得意忘形说出来的。
那时的乔侍郎府已经发展得如日中天,她也只是默默替那几个酿酒师傅惋惜了一阵子便放下了,自己的日子已经过得焦头烂额,她没有能力替枉死的陌生人做什么。
但是今世不一样,乔家还没有得到这个发财的机会,那个叫岳五的酿酒师傅也没有出事。
所以这时候她若是不做点什么阻断乔侍郎府发财的路,岂不是对不住自己?
如今岳五应该还在乔家酒庄里干活,还没有被主家逼到一时激愤做出撒石灰那件事,自己便可以捷足先登将清酒试验出来卖,到时候必定会在京城火爆起来,再次大赚。
对于截胡乔家的生意她心里一点都不愧疚,前世乔氏仗着有乔侍郎府这个背景强大的娘家撑腰,对她们母女姐弟做了多少落井下石甚至戕害之事,而且乔侍郎本身也不是个清廉正气的好官。
乔家发展得越好,她们娘三个未来的路就会走得越发艰难。
这一世既然决定开酒坊,还是要好好筹谋一番。
等酒坊开张的时候还是需要请父亲前去坐镇剪彩,酒坊打着将军府和南平伯府两家的名头,日后才能在市面上站稳脚跟,平平安安挣钱。
安排好后面的事,喻青瓷留下账本打发他们退出去,到前院找陆管家领一笔赏银再走。
快过年了,府里府外所有的下人她都准备了大小不一的赏银,打算一一发下去过个好年。
打赏还在其次,她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虽然没有了两位将军,但是将军府的门楣不会倒,日子还会越来越有盼头。
将军府里诸事顺利,琉璃巷苏府的气氛却是一片紧张。
喻景晟面色带着尴尬,讪讪地坐在那里不知如何开口。
而苏澄娘则一脸悲愤地回看着他,恨得咬牙切齿。
儿子青柏受伤的事,喻景晟最终查出来的结果竟真的是人为,那天青柏乘坐的马车被人动了手脚。
那辆马车是伯府的,平常伯府大公子喻青云用的最多,而且动手脚的那个奴才原本想要害的也是大公子喻青云,谁知却被青柏给倒霉撞上了。
那奴才是几年前被买进府的,平日里看着也算老实,却不知何时在心底埋下了怨恨的种子。
据说他因犯错被当家夫人乔氏当众打了板子,还差点被发卖掉,于是对乔氏怀恨在心,随即起了歹念想给乔氏一个教训。
喻青云是乔氏生的长子,平日乔氏疼得跟眼珠子似的,所以他打算对喻青云下手。
那日他瞅准大公子出行要用的马车,偷偷在车轴上动了手脚,满心以为大公子坐上马车后,必然会遭遇不测。
可谁想到大公子正要出发,却突然被老夫人章氏叫去寿荫堂替她抄写经文,所以没能出府。
不巧的是,喻青柏那天正好要坐马车出门去见夫子,车夫本已经套好了马车在等大公子出发,结果等到的是大公子临时不能出门的消息,正要卸下车辕,见七公子正好要出门,便用了那辆马车。
等到事情败露,那心怀不轨的奴才自知大祸临头,竟在被发现的前一晚就畏罪自尽了。
既然人已经死了,这件事似乎只能就此打住,不了了之。
面对这样的结果苏澄娘一丝一毫都不相信,事情绝对不会如此简单,所以当喻景晟跟她说完后当即气得红了眼眶。
“人死了?怎么会那么巧,那个奴才怎么会轻易就死了?伯爷,你相信吗?”苏澄娘盯着喻景晟最终问出了口。
若说这件事跟乔氏没有关系打死她都不信。
喻景晟:……
见男人一言不发,苏澄娘心里失望至极恨不得直接冲到伯府去找乔氏算账。
想起至今躺在病榻上动弹不得的儿子,苏澄娘便心痛得要命,真想指着男人的鼻子骂他不配为人父,遇事只会和稀泥粉饰太平。
可是她不能,她记着女儿对自己说的话,乔氏在伯府经营多年且背后还有强大的娘家撑腰,而她们母子只有伯爷可以依靠,所以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绝对不能跟伯爷翻脸。
所以眼下她只能忍着,总有一日她要让乔氏把欠她的都讨回来。
其实不光是苏澄娘不信,对于这个结果喻景晟自己也很怀疑,但是事情查来查去再无其他疑点,那个奴才已经畏罪自尽,纵然他想替儿子出气都没有办法。
如今看见苏澄娘捂着帕子哭得伤心欲绝,他心里也极不是滋味,对她们母子觉得更加愧疚。
都是自己的错处,没能护好她们母子,还有她们的女儿。
他知道澄娘对自己有怨,也怀疑这件事跟乔氏脱不了干系,可是没有查到确实的证据他也不能随意处置乔氏。
而且在他心里对乔氏也是有一丝愧疚的。
当年他得知澄娘被母亲赶出伯府,不管不顾跑出去寻找,等回到家里才得知乔氏已经被迎进门。
木已成舟他无法做出违背双亲之事,但也不愿背叛澄娘,所以很是冷落了乔氏一度日子。
后来他终于有了澄娘的消息,又是不管不顾跟朝廷谋了个外放,一去就是十几年,中间只偶尔回来述职,在府里住上一段日子再走。
这些年整个伯府上上下下全靠乔氏辛苦操持,但乔氏在他面前从来未有一句怨言,每每面对他都是一派贤妻良母的姿态,母亲每每说起府里的事也对乔氏这个儿媳赞不绝口。
时日一长,他便心软下来,对乔氏的态度缓和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