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杀机来自后方——铁匠凌烬的灰金长刀破水而至!刀锋未至,时空已扭曲,阿箬的鬓角骤然染上霜白。千钧一发之际,泪川底部的星髓晶簇突然暴长,凝成白璃的龙爪攥住刀身:\"哥哥......你还要错多久?\"
刀剑相击的共鸣撕开时空裂隙,将三人抛入上古战场。这里正是初代弑天者与玄机子的决战之地——苍穹被剑气割裂,地面插满残剑,每柄剑上都钉着一具白璃的龙骨。铁匠凌烬的灰金右眼突然淌血,记忆如毒藤疯长:原来他不仅是平行时空的凌烬,更是初代弑天者被剥离的\"恶魄\"!
\"明白了吗?\"玄机子的声音自万剑中传来,\"你每一次挥锤锻造......都在重塑我的身躯!\"铁匠咆哮着斩碎龙骨,每一剑都让现实中的雷川更加污浊。孩童天道的左瞳银光急剧黯淡,星髓城开始崩塌。
阿箬点燃《山海经略》,残页灰烬凝成一把龙骨琴。她拨动琴弦,音波震碎古战场的时空壁垒——琴声所至之处,钉在剑上的龙骨化为银焰,万道龙魂盘旋成阵。白璃的残影在阵眼低吟:\"以龙魂为祭......换山海重光......\"
铁匠的刀锋停滞在阿箬眉心,左眼银焰灼穿灰金阴霾:\"小妹......\"他反手将刀刺入自己胸膛,恶魄与玄机子的意识同葬火海。万道龙魂趁机钻入泪川,泉脉深处的烬髓被银焰涤净,孩童天道右眼眶中绽放出星髓结晶。
现实中的灰金长刀突然震颤,刀柄裂开,露出半块冻硬的麦饼——正是石像基座下的遗物。孩童天道将麦饼按入泪川,饼屑化为亿万星髓萤火,照亮每个被噬时虫侵蚀的角落。星髓城废墟上,百姓衰老的躯体逆时复原,而玄机子残留的菌丝在光中尖叫消融。
山巅岩壁的巨眼却在此刻彻底睁开,瞳孔中浮现铁匠凌烬的身影——他在另一条时间线高举灰金长刀,脚下踩着孩童天道的尸体:\"这才是......真正的终局......\"
阿箬怀抱龙骨琴,踏入山巅巨眼的瞳孔。时空乱流中,她看见无数凌烬的抉择:有的为护百姓自封石像,有的堕为灰金魔神屠戮苍生,有的与白璃归隐却目睹山海倾覆......琴弦忽断,最后一丝星芒指向最微小的可能——某个时空的凌烬仍是少年,正将讨来的馒头掰给瘸腿老丐。
\"原来天道......藏在这里......\"她徒手挖出眼球,星髓混合血泪滴入时空裂隙。
三个月后,泪川畔立起两座新碑。左碑嵌着铁匠的灰金长刀,刀身刻满噬时虫的残骸;右碑悬着孩童天道的星髓左瞳,瞳光如月照耀夜城。阿箬独坐碑间,怀中《山海经略》只剩空白页。
暗处,山岩缝隙中钻出一根灰金菌丝,悄悄缠上左碑。菌丝顶端裂开,露出玄机子新生的瞳孔:\"游戏......继续......\"
星髓城的月光被灰烬遮蔽。凌烬独坐弑天军总坛,石化已蔓延至下颌,脖颈裂痕中渗出星屑般的银血。案头堆着七十三封急报——东北粮仓遭焚、西南哨塔被屠、东海船队沉没。每封战报末尾都烙着相同的徽记:双剑交错,贯以龙鳞,正是弑天军的死忠印记。
\"凌尊......\"副将墨阳跪在阶下,玄铁甲胄沾满同袍的血,\"第三、第七兵团叛变,他们......他们称您为'石魔'......\"话音未落,殿外传来震天战吼。凌烬的瞳孔映出冲天火光,那是他亲手设计的\"烬天弩\",此刻正将裹着灰金孢子的火箭射向总坛。
\"连你也觉得......我该死了?\"他忽然轻笑,指尖抚过墨阳颤抖的肩甲。甲缝间,一抹灰金菌丝悄然游走。
叛军攻破东门时,凌烬正立在白璃的逆鳞碑前。碑上刻着\"山河为证,此心不渝\",如今却被泼满污血。三名弑天军百夫长持弩逼近,为首的竟是当年被他从狼群中救下的弃婴青崖。
\"石魔!你抽干地脉铸碑,害得北疆三年大旱!\"青崖的弩箭对准凌烬心口,\"今日我们替天行道!\"箭矢离弦的刹那,碑中逆鳞突然炸裂,银焰裹住凌烬周身。他徒手捏碎箭矢,灰金孢子却顺指尖渗入血脉:\"谁告诉你们......地脉枯竭与我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