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愿凝神感受着迷宫里各处幻境的气息,轻而易举找到小夭与涂山璟所处的幻境,挥手间眼前已经出现桃花林的景象。
只是一眼,立刻转身在静夜与珊瑚眼前一挥,“我们分开找。”
圣女袖袍落下,静夜与珊瑚眼里的世界,整片桃花林忽然变成广袤无垠的紫色海洋,紫罗兰梦幻般绽放。
防风邶慵懒地看着她,“我过去可就变成真打了。”防风意映的哥哥,看见妹夫在外窃玉偷香,不动动手说不过去。
洛愿娇嗔地瞪了他一眼,“你也自己玩会。”
防风邶瞬间身处幽谷,站在尘世未曾触及的花海中,各色花卉争奇斗艳,仿佛是天地间最绚烂的织锦。阳光透过轻纱般的云层,斑驳地洒在每一朵盛开的花上。
桃花灼灼,目光灼灼,涂山璟轻轻地吻了一下她的唇角,小夭闭上了眼睛,一动不动。涂山璟注视着她的模样,又吻了一下另一边的唇角,她没有任何的闪躲,他终于轻轻含住她的唇,吻上心心念念的唇。
轻轻吸吮,用舌尖描摹她的唇,一遍又一遍,恋恋不舍地与她唇舌交缠。
小夭身子发软,他的唇柔软清润,像是夏季清晨的凤凰花。儿时,她常把含有露珠的凤凰花含在唇间吸吮,轻轻将花蜜吸出,一股淡淡的甜从唇间沁入喉间,滑入心间。此刻她像凤凰花被他含着,明明是他在吸吮,她却觉得很甜,比凤凰花蜜还甜。
一点点软倒在铺满桃花的地面,涂山璟搂着她腰,抬头注视她,娇唇微启,双颊娇艳,睫毛如受惊蝴蝶乱颤。他忍不住去吻她的睫毛,亲吻她的脸颊,吻她的发丝。
小夭羞怯睁开眼睛却不敢全睁开,半垂眼帘,唇间洋溢笑意。涂山璟忍不住去吸吮她的唇角,想把笑意吮吸入心间,珍藏起来。
身体的渴望太强烈,强烈到他不敢再碰她,只是松松搂着她,凝视着她。
突然,互相凝视对方的两人,余光里出现浅蓝色衣袂,随风轻轻摇曳。
小夭和涂山璟抬眸一看,宛如泥塑木雕,全身立即僵硬,朝瑶拿着棍子怒目而视。
“涂山璟,你轻薄小夭,我今天打死你!”洛愿瞧两人亲得难舍难分,晚来一步,大侄儿都要出来了。
小夭瞧见瑶儿真的举起棍子,立即坐起来护住涂山璟,涂山璟则搂着她身子一转,背对着朝瑶,将她护在怀里。
“瑶儿,他没轻薄我,我自愿的。”小夭赶紧冲瑶儿大喊。
涂山璟唇角的笑意侵染上眉梢眼角,就算今日被朝瑶打死也值得。快要落下的棍子,生生停在距离涂山璟背部的一寸之遥。洛愿翻个白眼,把棍子往后一丢,“那算你轻薄他,应该的。”
小夭难为情地把头埋在涂山璟怀里,涂山璟看了看怀里的她,回头有些羞涩地看向朝瑶,“我也是自愿的。”
小夭忍不住捶打他一下,往他怀里躲。她看着主动大胆,可一旦过了界,不由得害羞,紧张,慌乱。涂山璟看着羞涩清冷,可一旦过了界,就会主动热烈,渴望占有,一丝不觉得害怕。
洛愿.........自己还成棒打鸳鸯的恶人了。看着小夭娇羞的模样,无语至极,“你都有胆子亲,你躲什么躲。”清水镇带着涂山璟看桑甜儿直播也没害羞,此刻害羞了。
“瑶儿。”小夭面露娇嗔,云娇雨怯。
涂山璟见小夭的模样,拍了拍她的背,抬头望着朝瑶,声音像是无奈却又有不易察觉的恳求。“瑶祖宗,你别逗你姐姐了。”等会逗得小夭再也不愿意见他。
洛愿蹲下紧盯着涂山璟的眼睛,手却拍了拍小夭的头,“点到即止,过了界,到时候就不是我拿棍子,得换人了。”
涂山璟坦然地回望着朝瑶,决绝地说道:“我不会做出对不起她的事。如若有一天辜负她,手刃于我,绝无怨言。”
“行吧,晚上留下吃饭呀,嘴皮破了可要受罪了。”洛愿扫了一眼小夭,消失在桃花林。
涂山璟低头瞧见她红润的唇,紧紧抱着她,脸颊贴在她的鬓边。小夭抱住他的腰,靠在他胸前,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只觉得岁月静好,别无所求。
灼灼其华坠君怀,片片皆镌山海誓。若问相思何所寄,且看枝头并蒂开。
暮色初染时,整座幽谷突然亮了起来。千万朵优昙花在月光下同时绽放,每一片花瓣都浮着淡紫色的光晕,像是把银河揉碎了撒在枝头。
风过时,花瓣簌簌落下,却在触及地面前化作流萤,绕着独木桥旋转成星环,最老的银杏树抖落金叶铺成小径。防风邶独行银杏小径,屐齿碾过满地碎金,惊起三两萤火虫。
忽有暗香浮动,小径尽头,一袭浅蓝衣裳蓦然入眼,云鬓花颜,愿逐月华。
洛愿看见防风邶停驻在原地,向他走过去。防风邶广袖沾着的银杏叶忽化作金蝶,绕着她长裙飞成流霞。
“你就不能走两步吗?次次都是我走。”洛愿双手叉腰,仰着头满脸娇嗔。
“我走过去,你心情不好,打我怎么办?”防风邶戏谑蕴含笑意的眉眼,像是围绕在她身边的流霞。
洛愿娇哼一声,拉住他手臂,踏入花海,裙裾扫过鸢尾时惊起磷光点点。“那可是你妹夫,你不生气?”
防风邶反手牵住她的手,两人指尖相触的刹那,整片花海数不尽的流萤升空。“两人对彼此都无情无意,为何生气?”
洛愿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他什么时候知道的?
像是看出她的疑惑,开口解惑:“一个目中无人,一个鄙夷不屑,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他与狡猾的狐狸做了几百年生意,谁也没占到谁便宜。狐狸心中有数,恐怕早就着手准备退婚事宜了。
“那你......还知道什么?”洛愿想直接问知不知道涂山篌与防风意映的事,又恐他不耐。
“本来只是怀疑,你那日的举动,证实了我的想法。”防风邶低眸注视她,果真看见她有趣的表情,惊诧、难以置信、懊恼、几种神情同时出现在一双眼睛。
自己做事果然还是留下尾巴了,“见微知着,不愧是九.....九命。”九个脑袋又被凌厉的眼神瞪回去了。
九凤已经开始骂骂咧咧,“你是跟我们九个脑袋有仇是吧?嫉妒我们比你聪明?碍着你眼还是碍着你事?”他现在一听她嘴里蹦出“九”、“老”这两字,火气堪比火山喷发。
抓起烈酒就大口大口灌,烈酒助火,等会去烧死她的破嘴。
“错了错了,下次不敢了。”洛愿回应完凤哥,一把给自己捂嘴。
防风邶瞧着她的动作,扯开她的手,“刚才看见什么呢?”
洛愿摇了摇头,讪讪地笑了笑。“没看见,你看见得是幻境。”
“我可以当幻境,那你的玉饰和令牌,众目睽睽,总不好也是幻境吧?”防风邶扫了一眼她的袖袍,意味深长地盯着她。
“你别打我的主意,你想要自己弄去。”洛愿立刻单手背在身后,看了看他牵着的手,用力扯了扯,没扯动。
防风邶微微用力将她扯到身前,摘下她的面纱。眸光似三月春水,眼底含着三分笑意,瞳仁如点漆,映着她身影。垂下眼帘,长睫在玉白面容投下蝶翼般的影,倒应了\"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
相看两不厌,万千情愫化作眼睫的轻轻一颤。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为何不能是倾慕已久。”
他的声音如古琴余韵,低沉处似松风过涧,清朗时若玉磬轻鸣。洛愿凝眸防风邶的脸,微微失神,仿佛连他的话都没听清楚。
淑女?这词应该用不到她身上吧。
九凤..........很有自知之明。
“能亲一口吗?”洛愿呆呆地望着他,妖族不讲究,他讲究不?
“噗!”九凤一口酒喷了出来,他就说她更像妖。
妖有什么不好,没那么多圈圈绕绕,爱谁娶谁,娶七八个都不是事。早期实力强横的神族女子娶几个男的也没什么,谁知他从封印出来,谈情说爱也要被束缚,像是这世间都被封印了。
纠纠结结,小废物她妈但凡有点魄力,多娶几个不就完事,整的大废物天天嗯嗯唧唧,纠结那点破事。
心里却骤然氤氲起复杂的情绪,像是郁气在胸,察觉到心里那股情绪。他猛地抱起酒坛给自己灌酒,他怎么可能有人族与神族那么矫情的情绪,更不可能对小废物有什么想法。
提着酒,走出洞府,飞身而下坐在一处峭壁之上,望着云海。像是不耐又像逃避,不再去感知她的想法与感受,只顾灌酒。
“大人,今夜怎么独自饮酒?”一道魅惑人心,娇软的声音响起。
九凤望着婀娜多姿,妩媚妖娆,穿着素裳走过来的狐妖。他唇间勾起一抹勾魂摄魄的笑意,向她勾了勾手。
俊美的容貌,强大的实力,狐妖见到九凤动作那刻,狐步轻挪。整个人勾着他脖子,软若无骨倒在他身前,魅惑的眸子直勾勾盯着他,透露出无尽的诱惑与风情。
“好看吗?”九凤低眸注视着怀里的女人,眼眸柔情似水,烈焰像是被柔水包裹。
狐妖媚态百生,花样妖娆柳样柔,媚眼如丝,“大人是奴家见过最好看的男子。”
红唇微启,轻闭双眸,一副今夜任他为所欲为的媚态。这里就没有男妖能逃得过她的姿色,倘若俘获眼前的男子,北极天柜,她就是女主人了。
骤然,脖颈被掐住,窒息感顿时蔓延全身。狐妖震惊地睁开双眸,男子眼中柔情早已不见,取而代之是满眼的阴鸷。
“骚狐狸,谁给你的胆子打我的主意?平日暗中偷窥,今日倒是胆子大了。”
“不....要。”狐妖伸手去扯他掐住自己脖子的手,还未碰到就被弹开。
“不要什么?”九凤像是没听清,疑惑地偏偏头。
狐妖勾着他的肩膀,九凤的动作恰好挡住她狰狞的面容,两人亲密身影落在远处的妖眼里,像是浓情蜜意的欢好。
“我....”她不想死,她存了借助他实力的心,却也是真的动心。开始出于强者实力的觊觎,想着俘获他。记不得几百年前,她无意看到过他的人形,一眼倾慕,后面时不时在他洞府外窥探,他不爱人身总是真身。
后面,自己见过他身边跟着一位女孩,额间的洛神花印格外让人难忘。渐渐地,他再也没显露真身,有个少女总是过来找他,花印让她认出对方就是当年的女孩。
少女很美,美到自己嫉妒过她的容貌。少女总是往他背上跳,抱着他的脖颈,偏着头笑盈盈地看着他。他爱拍她的头,他一掌能震碎悬崖峭壁,锋利的爪子能撕裂大妖,却没有对她用过妖力。
每次少女捂住头,假模假样哭嚎几声,他就会住手。
“不....我....”狐妖想求他放过自己,欲说的话随着他的力气消散。
九凤没有直接掐死她,而是慢慢用力,一点点让她感受着窒息。他注视着她的眼神从不敢相信到恐惧万分,妖娆的狐狸眼瞪成铜铃,渐渐地气绝身亡。
掐住她的脖子,甩落悬崖。真晦气,晦气到连她的魂也不想吸食,怕沾染上骚气。举起酒坛准备喝酒,掐过狐妖的手却带着对方的气息,恶心。
酒倒在手上冲刷掉那股难闻的气息,穿什么不好,非得穿白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