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珍珠吓得半死,那股怒气顷刻间就散了一个干净。
“福军,你怎么了这是”
她匆匆几步跑上去,看到他这般可怖的模样,又不敢靠近,站在旁边干着急。
刘福军凄厉的呼声还在继续,一声比一声凄厉。
这一刻王珍珠忽然有点害怕,刘福军这副模样就像要死了一般,一张脸煞白,嘴唇都没有颜色。
她下意识就要往后退
便听见刘福军虚弱的声音在喊着
“救……救我……”
这声救命唤回了王珍珠那有些消泯的良心,她连忙蹲下身,想将他扶起来。
刘福军腿一抬,王珍珠清晰的看到他的脸上散发着一股黑气。
“啊!”王珍珠尖叫一声,一股气血翻涌上来,她直挺挺的向后仰倒。
刘福军还等着她送自己去医院,不成想她率先倒下了。
“没用的废物!”
他疼得嚷嚷,翻来覆去的受不了,眼看着小腿已经越肿越大,痛得他没忍住往王珍珠身上打了两拳。
奈何她像死猪一样,都没有半点反应。
打了还是无法疏解,他疼到想杀人,让王珍珠也体会一把这种疼痛。
最后还是佣人听到楼上的动静跑过来,及时送他们去了医院。
诡异的是医院拍片验血等一系列都显示正常,一群医生看了这肿得比腰还粗的腿陷入沉默。
这怎么看也不像是正常的样子,可偏偏就是检查无恙。
这病例都惊动专家,专家连夜会审,大半夜的不睡觉,不是碍于王家的势力,而是这奇怪的病例的惊愕程度不亚于大白天见鬼。
他们商量着要开刀,划开皮肉看看那肿得老大的腿里面是什么,这样下去可能命都会保不住。
兴许还得截肢,这样才不会伤及根本。
但是这么奇怪的病例他们行医多年全世界也难寻到一例
听到要开刀,刘福军一点意见也没有,他痛得恨不能将这条腿给剁了。
有一个医生没有什么底气的举起了手,小声的说了一句。
“或许可以试试去看看风水术士”
这句话成功引来了一群的注视,刘福军翻来覆去的没有接话,痛得仿佛有人拿刀在剐他身上的肉。
其他医生一起再次进入了会诊室
“我们没有把握,他又是王家的人,我们开罪不起啊!”
能把人往外推,甚至是去对家医院那是最好的。
有人发表了不一样的意见:“他这个病例很特殊,我们可以刮一个小口子看看,兴许里面就是痛风石”
旁边有人附和:“对啊,这个病例全世界第一例吧,很有研究价值,就这么推出去?”
第一位发言要将人推出去的医生还是很坚持
“但是我们现在没有把握啊!不能让医院的名气砸我们手里吧?”
这群人被名利给冲昏了头脑,完全忽视了自己没有这个能力。
他有些生气,坚持不同意。
一时间大家众说纷纭,谁也不肯退步。
第一位医生气得抱胸坐得老远,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他们倒好,什么都要往自己身上担,但凡出了一点事,他们这些人都要接受王家的怒火。
到时候自己名声受损不说,还要连累陆家。
他们没商量出个所以然,王珍珠先发了脾气,刚好窝着的火对着一群专家发泄了出来。
原本不统一的意见,这会子被人指着鼻子骂废物,有些气性也被骂了出来。
专家说出了自己的意见,还是最开始的手术方案。
没想到王珍珠出奇的好说话
“手术肯定是要动!有问题再说,至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就这么死了,我王珍珠不差钱!”
王珍珠想的是,不过是男人,死了大不了换一个。
这么一句话就像是给他们上了保障,动手术的决心直接拉满。
麻药都无法缓解刘福军的疼痛,他疼到大脑都是空白的,随时都会休克过去。
连手术都是几个人按着,才下了第一刀。
在所有人的意料之外,这手术刀划开皮肉的时候,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像气球被扎破炸开。
这刀就好像划到了肉里,从里面流出了红到发黑的血液。
浓稠得顺着往下流,医生立即用止血钳和棉球止住了,待那一圈血迹都擦了之后,这才看到那突然变得腰一样粗的腿,那肿大的部分都是肉。
这个认知太吓人了,连同专家都忍不住冷汗涔涔。
专家刮下来一小块,让人拿去化验。
他们面面相觑的看了一会儿,面对痛得都要昏厥过去的刘福军,后背上都是冷汗。
这件事他们处理不了
“我去叫陆医生!”
此时凌晨五点,天将大亮,已经有人给陆淮与拨去了电话。
正抱着老婆睡觉的陆淮与被急促的铃声吵醒,看怀中的人嘤咛了一声,因为身子笨重而不舒服的辗转。
他轻轻抽回手臂,温柔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待人不再发出声音,这才拿着手机往外走。
陆淮与是半个小时后赶到的医院,换了消毒过的手术服走进手术室时,看见上面躺的人时,一张俊脸就崩了起来。
父亲加上他,从小耳濡目染一共从医几十年,什么疑难杂症他没有看过?
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奇怪的病情!
在来的路上他看过刘福军做的所有检查报告,离谱的是他什么病症都没有,结果就是尿酸偏高,除此之外,他的报告指标正常?
这怎么能正常的呢?
几位医学专家切开这个巨大的肿胀时,怀疑的是痛风石,神他妈痛风石。
陆淮与听到都气笑了,谁的痛风石能长这么大。
看到痛得死去活来的刘福军,再这么痛下去,人他妈都没了。
陆淮与有些暴躁
“去把那针强效镇定剂拿来”
麻醉师都愣住了,那针强效镇定剂是陆氏医院近年来最牛的联合发明,申请了专利,素来有一针难求的传闻,效果好,副作用小。
见他没有动静,陆淮与眯着眸子瞪了对方一眼。
“等什么?等他死了再去拿吗?”
麻醉师和一位专家麻溜去取,整个医院不超过三针,没有一个骨灰级别的元老陪同,就麻醉师的级别,压根取不出来。
陆淮与始终沉着脸看向病床上的男人,已经被固定绳绑住了,而他那只暴露在外面肿大到变异的腿,除了一道已经缝合的伤口,还有许多条密密麻麻的抓伤,血淋淋的,都是他自己抓破的。
很快,那边强效镇定剂也取来了。
一针下去,刘福军的痛苦肉眼可见的减少,那张痛到扭曲的脸也终于慢慢舒展开了。
陆淮与上前争分夺秒的问:“最近接触了什么?”
刘福军还有些后劲儿没有退,整个人显得有几分呆滞,看着天花板,半晌没有回过神。
陆淮与又问了一遍,他终于将一双看起来苍老了十来岁的眼睛转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