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界。
一重天。
凤青禾走出树屋后，就朝着入仙宫的方向去。
仙界九重天。
一重天总共就十八条仙河。
其中九天宫掌控着十条。
这十条仙河，只要飞升者拿出仙晶，就可以排队进入其中。
剩下的八条，入仙宫手里有四条。
神梦宗两条。
长道宗一条。
永和宗一条。
入仙宫和三宗手里的仙河，是只有加入其势力者方有资格进入。
当然，即便是自己人，也没有不收仙晶的道理。
按照身份地位收取仙晶。
刚入宗的飞升者，一次要交一万仙晶。
没有仙晶怎么办？
可以签卖身契。
不加入三宗，却想去三宗泡仙河怎么办？
很简单，找到推荐者，给完对方好处后，再准备十万仙晶，就可以泡一天。
凤青禾属实无法想象，这个价格是怎么开出来的？
这不是在逼飞升者走上掠夺之路吗？
好在有九天宫在，若不然飞升者的日子会是什么样，简直无法想象。
但九天宫能做的十分有限。
因为十条仙河……对一重天数百万修仙者来说，完全是杯水车薪。
若非飞升者第一次泡仙河有优先资格。
飞升者恐怕连知道仙河存在的机会都没有。
再往上，二重天的仙河数量是翻了十倍的。
依照霄提供的消息，一重天修仙者，每隔千年，会得到一次上二重天的机会。
只是，数百万修仙者，可以去二重天，每次数量不会超过十个。
可谓凤毛麟角。
资源稀少，向上晋升道路狭窄。
一重天的修仙者本该卷生卷死的。
只可惜，完全没有。
凤青禾想起霄的话，“当努力无用之时，祂们只能选择随波逐流，静待命运齿轮的旋转，直至向上改变。”
不是一重天的修仙者不想刻苦修炼。
是没机会。
当然，最主要的是看不见希望。
数百万修仙者里面，只选十个看的是什么？
会是实力吗？
绝对不是！
这十个修仙者皆出自三大宗。
如此结果，其它修仙者怎么可能卷得起来？
“穷奇，仙界一重天的情况继续下去，那些修仙者会不会像你当年一样，选择祭掉自己？”
穷奇小心翼翼看着凤青禾，不知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之前它说了几句话，青禾就将它的秘密给扒了出来。
这次它要是再开口，还能有隐私吗？
穷奇斟酌一番，还是决定实话实说，“不会，我们当年敢那么选择，是因为我们不死不灭。”
也就是有恃无恐。
但仙界的修仙者只是长生，并非不死。
甚至连一个不朽之躯都无。
没有后路的修仙者，每一个选择都要无比慎重，自是不会走上一条不归路。
“如果你成了祂们，你会怎么改变自己的境地？”凤青禾语气轻快，就像是在闲聊。
穷奇却还是认真回答道：“我若是祂们，我改变不了自己的境地。”
“处境这个东西，弱者无力改变。”
“当我是弱者的时候，即便我付出生命的代价，也激不起半点水花。”
“除非我足够幸运，能够借用到强者的资源和力量，让自己跳出那个处境，我才能去谈其它的东西。”
待在弱者群体的强者，不是强者。
强者必须进入跟自己适配的阵地。
穷奇害怕凤青禾继续问出它不想回答的问题，急忙转移话题道：“青禾，你想帮一重天的修仙者？”
凤青禾道：“不算帮。”
她想让祂们为她所用。
穷奇听懂了凤青禾的话外音，“那很好办，你先成为一重天或仙界的掌控者，就可以了。”
先掌权。
再去改变。
过程会变得无比简单。
掌控者所说的话，会天然地更有说服力。
凤青禾听到这句话，不再言语。
安静下来之后，金蛋单独给穷奇传音，“穷奇，现在的你，跟复生者有什么差别？”
穷奇愿意承认它曾是复生者的事实。
但怎么都不愿意说它如今为什么不算复生者？
穷奇回道：“青禾问我都不说，你问我，我更不可能说，别套话了。”
它是穷奇。
以后也只会是此方虚空的穷奇。
至于复生者那层身份，跟它再无瓜葛。
金蛋道：“穷奇，你不会是还没恢复那部分的记忆，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吧？”
封锁记忆几乎是每个强者都会干的事。
有的强者动辄能活几十万年。
而强者耳聪目明，身边发生的每件事，几乎都会形成记忆片段，存入脑海。
这些记忆汇集到最后，是无比庞大的。
纷杂的记忆容易影响其思考判断。
更容易在修炼之时走入岔路。
所以，强者都会时刻选择封印自身记忆，留下特殊的印记，等到需要的时候，这部分记忆就会被触发，进而解开封印。
强者的记忆如书。
每一本都有特殊的印记。
不用之时自行封存。
需要之时，找到印记，就可以自行展开。
“蛋崽，知道的越少，活得越好，没事少打听我的事，知道吗？”穷奇没好气地回道。
金蛋直接跳到穷奇头顶。
“你没否认我的问题，也就是说我猜对了，你刚才在骗凤凤，你不是没有自己的虚空，你只是没想起来罢了。”
穷奇摇了摇脑袋，想将金蛋给甩出去，没能成功。
穷奇道：“我就是本虚空的！”
金蛋道：“那你告诉我，本虚空叫什么？”
穷奇陷入了沉默。
它甚至愣在了原地，双目空洞，似是在迷茫。
凤青禾目光落在穷奇和金蛋身上，跟着停下来。
“有名字的，我怎么就想不起来了呢？”穷奇低声呢喃着。
“蛋崽，穷奇怎么了？”
“我问它本虚空的名字，它就这样了。”
凤青禾神情一肃。
本虚空的名字？
无论是源祖道树，还是穷奇，或是她得到的凤族传承里面，都未曾提及过虚空的名字。
她一直以为本虚空还未取名。
因为有资格给本虚空命名的存在已经离开了。
留下来的，又出不去虚空。
给虚空取名字也无用。
且虚空的名字若想成立，是要得到其意志认可的，唯有如此，才算命名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