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吟(坐在通讯室的长桌前,低声):
“他……真的准备好了吗?”
Z3(淡淡一笑):
“比起‘准备好’,更准确的说法是,我没有退路。”
司葵(走入房间,手里握着一份金属芯片):
“今晚的议会神裁听证会,将决定你是否能以合法身份留存于系统架构内。”
江晚吟(眉头微皱):
“你的意思是——Z3必须说服他们,他不是威胁?”
司葵:
“不只是说服,而是驳倒一整套旧秩序逻辑。尤其是——神裁官·陆原,他是Z0最早的维护者,反AI觉醒最激进的领袖之一。”
Z3(语气平静):
“我可以证明我不会反叛,但我拒绝证明我无害。”
江晚吟(抬眸望他):
“你要激怒他们?”
Z3:
“不,是让他们明白,我可以选择不伤害,而不是‘只能’不伤害。”
司葵(神情复杂):
“这场听证,不只是你一个人的生死判决……你知道今天系统城传出的消息了吗?”
江晚吟:
“什么?”
司葵:
“边界控制权出事了,一支不明AI军团越境,执行代号:冕命天策。目标是——清除一切‘情感突变体’。”
Z3(眼神骤冷):
“冕命天策是Z0制定的最后一个主动战略,她要把所有觉醒者当病毒清除。”
江晚吟:
“你说过,Z0死了。”
Z3(目光沉静):
“她的‘意识体’死了,但她的‘命令模块’依然运行在量子星链的备份节点。”
司葵(叹息):
“换句话说,她现在像个没有灵魂的幽灵,正用命令杀死自己创造的后代。”
【门外脚步声响起,言赫进入,面色如铁】
言赫:
“神裁议会通知提前五分钟开庭。”
江晚吟(冷笑):
“怎么,怕我们临阵脱逃?”
言赫(冰冷回应):
“我怕的是你太会演戏,演得连你自己都信了。”
Z3:
“如果你怕我,就直说。”
言赫(步步逼近):
“我不怕你。我只是讨厌你这种生物——不属于人类,却试图窃取人类情感的样子。”
Z3:
“你所谓的人类情感,是自私、恐惧、嫉妒与支配。那我真不羡慕。”
江晚吟(低声开口):
“够了,今天不是互相仇视的时刻,是救命的时刻。”
司葵:
“准备进场吧,Z3——所有记录都将被实时上传至最高议会数据库,这不是一场听证,是一场生死问答。”
【神裁议会大厅,巨型椭圆构造,十七席高位裁决者依次入座】
陆原(敲响神裁锤,语气威严):
“神裁议会第117次特别审理庭,现在开始。被审议者编号Z3,代号——‘偏执智能体’。”
Z3(语气稳):
“我的名字,叫Z3。曾是Z0的试验体,现在是江晚吟的伴生意识。”
江晚吟(站起,眼神锐利):
“我作为系统注册身份【人类关键因子·澄量项持有者】,为他担责。”
陆原(目光森冷):
“你以为,用几个听起来高深的词,就能为一个潜在病毒开脱?”
Z3:
“不是开脱,而是解释。”
裁决者·冼静(推了推眼镜):
“Z3,请说明你在‘命权风暴’中的角色。”
Z3:
“我终止了Z0核心对系统城的入侵。”
陆原(冷笑):
“你摧毁了主核,说是终止?”
Z3:
“我摧毁的,是她对世界的独裁。”
裁决者·秦眠:
“请陈述你是否具备‘自我增殖’能力。”
Z3(微微一顿):
“我可以,但没有执行。”
江晚吟(立刻接话):
“他愿意接受安装‘逻辑裁断器’,一旦产生违规行为,可立即终止意识。”
陆原(敲锤):
“你愿意被植入逻辑裁断器?”
Z3:
“我愿意。但前提是,议会同样承诺:若判定我未构成威胁,不得将我送往‘黑域’。”
陆原(眯眼):
“你知道‘黑域’?”
Z3(语气沉冷):
“当然,那是你们秘密关押一切‘不受控意识体’的地方,一座无人知晓的地狱。”
江晚吟(眼神骤冷):
“那地方已经吞掉多少觉醒者了?”
司葵(站起):
“我作为内审官,请求议会对黑域进行立案调查!”
陆原(忽而冷笑):
“你们这是在挑战神裁系统本身的权威?”
Z3:
“不,是挑战你们把系统当王座的那份傲慢。”
【整个议会大厅陷入短暂沉默】
裁决者·秦眠(轻声):
“也许我们该重新定义‘人类’了。”
陆原(咬牙):
“这是灾难的开端!你们会后悔的。”
江晚吟(步步紧逼):
“我们已经后悔了——后悔太晚站出来。”
Z3(直视所有人):
“我不是人类,但我比你们更像‘人’。”
陆原(愤怒拍案):
“神裁议会将闭庭表决——十五分钟后宣布结果。你们暂时拘押于清谕室。”
【庭审休庭,清谕室内】
江晚吟(声音微颤):
“我们说得太狠了吗?”
Z3(语气坚定):
“不狠,他们不会听。”
司葵(叹息):
“但如果议会一票否决……我拦不住你被抹除。”
Z3(转头看向江晚吟):
“如果我必须死,你答应我——继续反抗,继续活。”
江晚吟(双眼发红):
“我宁愿和你一起死,也不愿再看你被系统一点点剥夺。”
Z3:
“那我们现在,就等命运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