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揣着那几卷“破画”,又拎着金家给的沉甸甸的谢礼,脚步轻快地往四合院走。
富强粉、东北大米、鲜鸡蛋、麦乳精,哪一样不是紧俏货?
再加上那二十块钱,这趟活儿干得值!
虽然给一部分马华和刘岚,但是他手中还是有不少。
更别提那几幅画,那可是压箱底的宝贝,未来的价值,想都不敢想。
他心里盘算着,这钱和东西得先藏好,尤其是那些画,绝对不能让院里人知道,不然麻烦事少不。
刚踏进四合院的门洞,还没等他看清院里的情形,一个熟悉的身影就从门房那边“嗖”地一下闪出来,正是闫埠贵闫埠贵。
“哎哟,柱子!可算回来了!”
闫埠贵今儿个心里跟猫爪挠似的,一直不踏实。
大清早瞅见许大茂跟何雨柱一块儿出院,后来许大茂先回来,那哼着小曲儿的得意劲儿,闫埠贵一搭话,许大茂那破嘴就把何雨柱被金家请去做大菜的事给抖落干净。
“金家?”闫埠贵心里的小算盘立刻噼里啪啦响,“那可是大户!傻柱这手艺,去一趟,能空手?指定大包小包!”
他琢磨着,傻柱这小子,平时混不吝,但刚得好处时,指不定能大方点。
自己前两天那点小摩擦算啥?
在实惠面前,不值一提。
“今儿个,无论如何得从傻柱那儿抠出点!”闫埠贵下死命令。家里几个孩子嘴都淡出鸟,弄点金家席面上的好东西,哪怕是点肉末星子,也能解解馋。
于是,他一下午坐立不安,竖着耳朵听着院门口的动静,连课本都看不进,脑子里全是鱼啊肉啊。
终于,把何雨柱给盼回来。
闫埠贵紧走几步,几乎是“堵”在何雨柱面前,眼睛直勾勾地往何雨柱手里拎着的鼓鼓囊囊的网兜和布袋上瞟。
“柱子,瞧你这满面红光的,今儿个这差事肯定不赖吧?”闫埠贵笑呵呵地搭讪。“给金家掌勺,那是技术活儿!金家是大户,出手肯定阔绰,没亏待你吧?”
何雨柱暗道一声“晦气”,怎么偏偏就遇上这位个铁公鸡。
他一笑:“闫老西,您这消息可真灵通。就随便过去帮个厨,混口饭吃,谈不上什么亏待不亏待的。”
他一边说,一边不着痕迹地把手里的东西往身后挪。
闫埠贵是谁啊?人老成精。
何雨柱那点小动作哪能瞒得过他的火眼金睛。
他不但没生气,脸上的笑容反而更盛,因为何雨柱越是遮掩,就越说明这里面有好东西!
:“哎哟,柱子,跟闫埠贵还客气啥?让闫埠贵开开眼,金家都赏些啥好东西?”
何雨柱手腕一转,巧妙地避开闫埠贵的手指:“闫老西,你现在可不是闫埠贵,你的位置都已经被撤下来,再说,真没什么。就是点寻常东西。”
“嗨,柱子,瞧你这话说的,太谦虚不是?”闫埠贵不死心,“金科长家那是什么门第?能请你过去,那是看得起你的手艺!你这手艺,在咱们轧钢厂食堂那是屈才,就是去大饭店当大厨,那也是绰绰有余!”
一顶高帽子先给何雨柱戴上。
何雨柱心里暗笑,这老家伙,还是这套路。
他打个哈哈:“闫老西,过奖了,我就是个厨子,做饭是本分。”
“哎,柱子,话不能这么说。”闫埠贵道,“咱们都是一个院住着的,街坊邻居的,你这得好处,也得让大伙儿跟着高兴高兴不是?你看,金家那么丰盛的宴席,总得有点……嗯,剩下的菜打包吧?或者人家吃不完的食材,赏你点?”
何雨柱眉头微不可察地挑了一下。
这老阎,脸皮是真够厚的。
“闫老西,您这话说的,”何雨柱一脸嫌弃,“人家金科长家请客,那是正经的宴席,讲究体面,哪有什么边角料给我拿?就算有,那也是人家家里的事儿,我一个外人,怎么好意思开口?”
“这……”闫埠贵被噎一下:“那,人家总得给点辛苦费吧?或者,赏你点米面粮油什么的?柱子啊,不是我说你,你一个人吃也吃不完,放着也容易坏。你看我家那几个孩子,馋得跟什么似的。你要是方便,匀我点儿,我也不白要你的,我……我拿棒子面跟你换,再加点钱,行不?”
闫埠贵觉得自己这话说得已经很够意思,拿棒子面加钱换,这可是等价交换!
虽然他心里打的主意是少给点棒子面,钱也象征性给点。
何雨柱看着闫埠贵那副“我为你着想”的诚恳模样,差点乐出声。
他故意松了松手,让网兜里的富强粉和布袋里的大米不经意间露出一角。
闫埠贵的呼吸都粗重几分。
富强粉!大米!雪白雪白的!
这可是金贵东西啊!比他预想的还要好!
“柱子,你看,这不就是嘛!”闫埠贵激动起来,“这面,这米,多好啊!金家真是大方!太敞亮了!”
他带着几分央求:“柱子啊,好兄弟,你看,也不用多,你就匀我个一斤半斤的,解解馋就行。我家那几个孩子,眼睛都快饿绿,好久没吃个白面馒头了。还有你三大妈,身子骨也不好,正需要补补……”
说着,他那手又不安分地想去够那袋子。
何雨柱心想,这老家伙,还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看见好东西就原形毕露。
他要是真松口,这一斤半斤的,转眼就得变成三斤五斤,最后说不定连麦乳精都得被他惦记上。
“闫老西,”何雨柱叹气,脸上露出一副十分为难的神色,再次不着痕迹地避开闫埠贵的手,“这您可真是误会了。这些东西,可不是金家给我的。”
“不是金家给的?”闫埠贵一愣,脸上的笑容僵住,“那是哪儿来的?你小子,难道还在外面偷偷摸摸接私活?”
“瞧您说的,闫老西,”何雨柱苦笑道,“我哪有那本事。这是……这是我们食堂采购的,领导让我顺路给带回来。您也知道,厂里有时候也需要招待个客人什么的,这些都是公家的东西,我可不敢乱动,更不敢私自拿出来换东西或者送人。这要是让人知道,我这工作还要不要?”
他把“公家”两个字咬得特别重,还特意加上“工作”二字来施压。
“公……公家的?”闫埠贵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十分精彩。
公家的东西,那可不是闹着玩的,真要沾了手,性质就变。
“可……可许大茂说你……”闫埠贵还想挣扎一下。
“许大茂?”何雨柱嗤笑一声,“他知道什么?他就在门口听一耳朵,还能知道厨房里的事?闫埠贵,您也是明白人,这种事可不能听风就是雨。我要真得金家那么多好处,还能这么点东西就打发?”
“好了,我这就先回去啊。闫老西再见。”他也不给闫埠贵机会。
一个闪身都走进去,通过四合院中院,只见一个声音响起:
“柱子,你回来了啊,辛苦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