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跟曹琴默说了提前去园明园,转头就将话传给了宜修。
宜修收到通知,在庆贵人身上连着失了几次手的郁闷解除了一些。
宜修:“紫禁城是热了些,庆贵人有孕,园明园更适合她养胎,你派人到庆贵人身边说说。”
太后为了保住庆贵人的胎,恨不得直接将人放到眼皮子底下,肯定不想让庆贵人去园明园,可庆贵人有自己的想法。
庆贵人顺利的获得了去园明园的消息。
她的胎有四个多月,正值天热时,衣服穿得薄了些,能看到微微挺起的肚子。
庆贵人:“本小主要去园明园,竹息,你跟皇额娘说一下。”
她是个小贵人,原本应当没资格称呼太后为皇额娘,可她出自乌拉那拉氏,自诩跟一般的妃嫔不一样,皇额娘的称呼是张嘴就来。
竹息:“小主,太后娘娘让您以皇嗣为重,少出门,等阿哥生下来,您想去哪里都可以。”
庆贵人自从查出孕信,就一直被竹息拦在屋里,连储秀宫西配殿都出不去。
庆贵人十五六岁,正是活泼好动时,哪能憋得住。
一连在屋里待了两三个月,庆贵人快要憋疯了。
庆贵人的口气难免重了几分:“本小主说了要去,你是聋了吗?还不去找皇额娘。”
竹息见她态度坚定,不得不往寿康宫跑一趟。
太后叹了口气,小年轻,分不清楚事情的轻重,在屋里待几个月都受不住,也不想想她做这些,都是为了谁。
庆贵人闹得厉害,太后担心压得太过出问题,只得松了口。
太后:“她要去就去吧,每到一处,你都要探查清楚,必不能让她着了别人的道。”
宜修得知庆贵人会去园明园,几个月下来憋得气终于散了一些。
宜修:“会去就好,剪秋,一切事宜,到了园明园再做计量。”
意思是别在路上动手,免得将人吓回了后宫,在太后的眼皮子底下没办法动手。
剪秋:“是,奴婢会安排人在园明园等着。”
曹琴默这次住的是曲院风荷,离宜修的桃花坞有些距离,不能像在宫里一样能随时监控宜修的动静。
好在曹琴默手中人手多,对她了解妃嫔们的动向没多大影响。
她刚在曲院风荷落脚,音袖进来行了一礼:“娘娘,碧答应传出了两个多月的孕信。”
到园明园没多久,浣碧因身子不适请了太医,这一查,竟然查出了两个多月的孕信。
在宫里每天都要请安,曹琴默早就通过阿十知道了这个事情,比浣碧本人更早知道她的孕信。
曹琴默:“这是喜事,你拿樽送子观音出来赐给碧答应;”
曹琴默进宫没多久,就制作了一批送子观音,准备在宫里进新人或有喜事时赐给她们。
作为贵妃,又没有其他搭头,曹琴默要维护好自己的形象,这批送子观音便做的贵了些,从一两到几两银子的都有。
就算如此,这种东西送出去,也是落到妃嫔们的库房里生灰,挨不到妃嫔的边,可谓是相对安全的赏赐。
音袖:“娘娘,皇上自登基起,就喜事连连,年年都有新生儿……”
曹琴默:“皇上是天定之主,自是有福气的,安心做事。”
音袖:“是。”
桃花坞
宜修因庆贵人来到园明园的好心情大减:“她不是去过翊坤宫吗?怎么还传出了孕信?”
她当初就是因为年世兰将浣碧叫去翊坤宫,觉得她那里可以缓缓,没想到竟然让她怀上了。
剪秋:“娘娘,按时间算,应该是她第一次伺候皇上时便怀上了。”
“她是奴婢出身,身体健康,去了华妃那里几次,有些影响,但不至于出现身体不适的情况。”
“这次过来园明园,路上坐得久了些,加上华妃那边的积累,一次性爆了出来。”
宜修:“看来她跟曹氏一样是易孕体质,她这胎不能留,你知道要怎么办。”
剪秋:“是,奴婢会安排好的。”
雍正对豁得出去的浣碧有几分新鲜感,得知她怀孕,高兴之下将其晋升成了常在。
浣碧有孕的事情刺激到了不少妃嫔,年世兰哭着吃了一盘接一盘的酸黄瓜。
颂芝跪在她面前求她别吃。
年世兰哭诉道:“为什么人人都能怀,唯独本宫怀不了?”
颂芝:“娘娘,您还年轻,孩子会有的。”
年世兰:“都是那个贱人,如果不是她,本宫的阿哥都快要娶福晋了,本宫饶不了她。”
年世兰气势汹汹的带着人将端妃打了一顿。
庆贵人得知自己不是唯一一个孕妇,心里很不高兴。
庆贵人:“一个奴婢,低贱至极,也配怀上龙嗣。”
竹息的脸色有点不好看,太后是奴婢出身,庆贵人这话是将太后一起骂进去了。
想到目前最主要的是让庆贵人生下阿哥,竹息没有点出她的口无遮拦。
竹息:“小主既然知道她的出身,就该清楚她不配与后族出身的您相提并论,您生下阿哥,最低是个嫔位,能亲自抚养孩子。”
“她生下阿哥,最多是个贵人,孩子指不定便宜了哪位娘娘,白白为她人做了嫁衣。”
庆贵人挺了挺肚子,不满道:“嫔位算什么,和贵妃一个汉军旗,小门小户出身,都能凭着生育之功成为贵妃。”
“本小主出身后族,怀的又是贵子,生下阿哥,难道当不得一个贵妃之位?”
她想说宜修一个无子无宠、庶女出身的老妇都做得皇后,跟她同样出自乌拉那拉氏且是嫡女,膝下又有阿哥的自己如何坐不得皇后的位置。
想到竹息是太后的人,庆贵人没将这话说出口。
竹息在心里暗骂庆贵人是个蠢货,后宫的位份向来是一级级往上封的,就算越级,最多也只是越一级,从一个贵人越级晋升到贵妃的事情从没发生过。
蠢成这样,怪不得分不清好坏,整天想着往外跑。
要是没她们护在身边。她的胎早就没了,命能不能留下来都未可知。
哪可能让她像现在这般有闲情奢想着贵妃位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