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号上房,院子里。
三个人围坐在一起。
白安年将自己使用了法宝逃掉的事简单的说了,但没有提自己误入凶险之地,差点成了新郎入了洞房。
“我就知道,那韦天合一定在撒谎,白师弟怎么可能会死!”魁镇关哼了一声,一脸痛快,“活该他的魂兽被孽鸠一口喷死!”
如果韦天合不是一直尾随三人捣乱,抢杀夜诡,也就不会遭此劫难。
完全是自作自受!
白安年听了也暗道一声好。
那韦天合着实可恶。
他可是亲眼见过那魂兽的厉害,定然珍惜的很,也算是给韦天合一个大大的教训!
倒是苏真真,平静的神色下有些许的凝重,说道:
“恐怕有些事,你还不清楚……”
韦天合为了活命,魂兽血神雕被孽鸠一口吐死,也终于有一位烈阳宫的法宗及时的赶来驰援,这才保住韦天合的性命。
但那位法宗独自一人也奈何不得孽鸠,僵持厮杀了一阵,又有附近的一位心剑宗法宗出现,这才联手将孽鸠灭杀。
因为白安年突然消失不见了,苏真真与魁镇关也没有了心思猎杀夜诡,只是四处找人,一直到天亮,倒是没有再遭遇夜诡。
而在后半夜,也不断的有飞爆箭升空炸裂。
魁镇关神情也变得凝重,双手扶在腿上,嗓音低沉:“清晨时,夜宁殿前很混乱,许多宗门弟子都在说死了人。”
至于死了多少人,现在还没有确切的消息。
但苏真真已经知道的,她们圣体山的一位司南弟子没能回来,死在了夜诡渡魂船的燃魂火下。
“鲍师弟他……”魁镇关也一脸痛惜。
这位鲍师弟虽然天资一般,算不得顶尖,但对于本就弟子稀少的圣体山,也是一个不小的损失。
“还好你平安回来了,否则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与白师妹交代。”苏真真语气幽幽。
就在这时。
忽然有一个驻地杂役来到了门前。
是来通知白安年,今晨有人向十八号上房发起了挑战。
白安年有些意外,起身的同时问道:“是谁?”
时至今日,已经很少有人发起上房挑战了。
因为每个上房都基本上已经固定,很难再被撼动。
“是烈阳宫弟子,马永胜。”驻地杂役回道。
他?
白安年愣了一下。
这个马永胜在初来巡察院驻地时就挑战过他了,败在他手下,怎么又突然挑战他?
一旁的魁镇关有些不确定的讲道,在夜宁殿前时,有人向他问起怎么不见白安年?
他也如实的说了,白师弟失踪不见了,还未回来。
有几个在场的三仙山弟子都变了脸色,在夜里失踪了,这意味着什么,那就是死亡!
“那时,似乎马永胜就在一旁,他应该是听到了,很可能是以为你真的死在了城外,想要趁机捡漏,把十八号上房给抢过去。”
听了魁镇关的猜测,白安年眉梢上扬,眼瞳中却是闪过冷意。
昨日在夜宁殿前,就是这个马永胜大呼小叫,胡言乱语,想要趁机羞辱他。
现在,又想要踩一脚他这个“死人”,趁机入驻上房?
真是好算计!
“苏师姐,魁师兄,我先去了。”
白安年出了院子,大步朝着校场方向而去。
校场中,冰雾依旧笼罩着。
但已经不复往昔热闹了,眼看着二十日考核就要结束,已经很少有人再发起挑战了,没什么意义了。
此时,只有一个人站在那里,看着校场中的冰雾,嘴角噙着一抹得意的笑。
“就算胜了我一次又能如何,还不是死了!”
“死的好啊,嘿嘿。”
“十八号上房,归我马永胜了,哪怕只能住上一天也满足了。”
冰雾中传来悠悠声音,似乎还有一丝不满。
“挑战的两人都进来吧。”
距离二十日考核马上就结束了,而在昨夜,还发生了那么多的死伤,竟然还有人发起挑战。
更是只有一个,完全是浪费时间。
马永胜大步穿过冰雾,走进校场,对着台上的坐镇法宗一拜,笃定道:“我的对手不会来了……”
但话还没说完,一旁的冰雾又卷起了一点点波动,又一个身影走了进来。
马永胜扭头看去,当看清是白安年,面色骤变,脱口道:“你没死?还活着!”
白安年并未理会此人,看向台上之人,并不认识,不知是那个宗门的法宗。
“弟子来晚一步。”
台上法宗只想要挑战早点结束,不在意的摆了下手,示意两人可以开始出手了。
马永胜本以为失踪的白安年是死在了城外的黑夜里,才敢趁机挑战,哪怕他心中再不满,也很清楚,既然唐媚儿都输了,他怎么可能是对手。
一时间,他的内心一片混乱和慌张。
直接认输?
还是挣扎一下?
他似乎气色不是很好。
难道是昨夜受了重伤?
也许,我未必就不能胜过他……
但不等他做出决定,命魂中已经有一团恐惧炸开,将他完全吞噬!
“嗯?”
等他再睁眼,就惊奇的发现自己已经躺在熟悉的床铺上。
有一位住在一屋檐下的同门师弟正坐在他床边。
“刘师弟,我?”
他不是去校场挑战了吗,怎么会躺在床上睡觉?
“马师兄,你醒了!不要动!”
刘师弟急忙按住了想要坐起身来的马永胜。
同时说道,刚刚马师兄是被两个驻地杂役给抬回来的。
“坐镇的法宗及时出手保住了你的命,但你浑身的骨头断了几十根,内脏也被震碎,命魂也受了些损伤,就算服用丹药,体魄上的伤也得两三日才能痊愈。”
至于命魂损伤,更是得花大价钱买珍惜天材地宝才能恢复。
啊!
痛!
好痛!
马永胜只是稍微动了一下身体,就感觉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痛,像是被一座山给重重砸了一下。
更让他欲哭无泪的是,命魂竟然也受损了!这可会影响到他日后大道修行!
“白安年他,他……好狠啊!”
马永胜哀嚎了一嗓子。
他的心中既恨,又悔,更惧!
这就是白安年全力出手的实力吗,他终于见识到了。
原来第一日的挑战,果然是在戏耍自己。
如果不是坐镇法宗,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