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科长！”
王小兵点点头，给他们让开路。
他一看，除了易中海，其他人都回来了。
可这些人就跟被霜打了的茄子似的，没一点精神。
除了中院的林树生喊了一嗓子，其他人都耷拉着脑袋，也瞧不出是啥表情。
等这些人回了大院，王小兵也没去凑热闹。
他心里清楚，就大院这些人的性子，过不了两天，肯定又跟以前没啥两样。
不过，刘海中这次可惨了！
王小兵抱着老二，带着老大出去转了一圈，给老大买了几颗硬糖，就往大院走。
还没进大院呢，就听见后院吵吵嚷嚷的，声音大得在大门口都能听见。
隔壁几个大院的人，都急匆匆地往95号大院里跑。
王小兵回到家，没瞧见媳妇，寻思着她肯定是去后院看热闹了。
他转身也往后院走去……
“刘海中，你给我滚出来！别以为躲在家里就没事，赶紧滚出来！”
“滚出来！”
“赔钱！我们家钱都没了！”
“刘海中，你不得好死！”
“啊！我不活了！”
“砸门！”
“一起冲进去，把刘海中拖出来！”
大院里几个平时老实巴交的人，这会儿发起火来，比傻柱脾气还暴。
带头的几脚就把刘海中家的门踹倒了，“嘭”的一声，然后一群人就冲进了刘海中家里。
这时候，王小兵刚好到后院，一眼就看见媳妇站在一旁，脸上那兴奋劲儿都藏不住。
王小兵赶紧走过去，把媳妇拉到身边。
这都眼看着事态要闹大了，她还笑得这么开心，也不怕被误伤了？
“媳妇，你还笑！没看见这么多人，眼睛都红了吗？万一伤到你可咋办。”
田敏芝一听，脸上的笑容立马没了，露出害怕的神情。
“啊！～”
屋里传来刘海中的惨叫声。
“别打了！”
“救命啊！”
“我打死你个王八蛋！”
七八个人，你一拳我一脚的，没多会儿，刘海中就被打得面目全非了。
要是刘海中是干锻工的，身强体壮不对身宽体胖，说不定都受内伤了。再这么打下去，可就危险了……
“住手！”
王主任接到隔壁大院一个大爷的报信，带着几个巡防队的匆匆赶来，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这会儿，刘海中已经被打得只剩一口气了！
“你们谁打的？还不赶紧送医院去！要是刘海中死了，你们动手的都得进牢里吃牢饭！”
王主任话刚说完，几个邻居赶紧把刘海中家的门板抬出来，把刘海中放在上面，好几个人抬着就往医院跑。
他们也就是想出出气，可不想真坐牢啊！
黄白之物和大部分钱肯定是要不回来了，他们根本没法解释来源。
要是真闹出了人命，那就不是倾家荡产、家破人散也就不远了。
一旦有了劳改的记录，厂里肯定会把他们开除。
就算以后从牢里出来，也根本找不到工作了。
“赶紧看看，还有没有人受伤！你们简直是无法无天了，居然冲进别人家把人打伤，这是对政府不满吗？”
“我就不一一指名道姓了，你们自己心里都清楚。刘海中这次举报本身并没有错，还有大家要是以后发现什么异常情况，都可以先跟钟干事说，街道办会处理。街道办处理不了的，自然会往上上报。”
王主任脸色铁青，刘海中这次举报可把她害惨了。
虽说当初登记成分的时候，她还在军官时期，但上面的领导才不管这些，只会把责任怪到现在的街道办主任，也就是她的头上。
“知道了！”
大院邻居也明白王主任发怒了回答的很果断响亮。
这下，大家都明白了王主任的意思，有人看着刘大妈，脸上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
刘海中这次，不仅把大院里所有的邻居都给得罪了，还坑了王主任一把。
蒋菜花心里清楚自家的情况不妙，赶紧催着两个满心不情愿的儿子，一起往医院走去。
她连提都不敢提自家大门被砸，还有刘海中被打的事儿。
蒋菜花他们一走，王主任就一脸严肃地看着大院里的邻居们。
“以后可千万别再出这种事了！要是有问题，就找街道办解决。再有人动手伤人，直接送派出所！”
“这次动手的人，都得跟刘家商量赔偿的事儿。要是刘海中报警，你们这行为和入室抢劫没啥两样，肯定得重判！”
“另外，易中海家已经贴了封条，等上面调查完。调查期间，谁都不许进他家！我再强调一遍，谁都不行！不然就别怪我不客气！”
王主任说完，就带着几个巡防队的人走了。
她对这个大院彻底失望了，本来她有机会调到东城区，就因为这95号大院，没指望了。
王主任走后，钟干事也在琢磨着怎么离开这个大院。
他也觉得这大院没救了，再待下去，恐怕连副主任都当不上了。
这事闹得不小，第二天一早整个南锣鼓巷都知道了，还在往周边扩散，连傻柱、六根、许大茂三人争秦淮茹表妹秦京茹的事都被盖过了风头。
王小兵到厂里时，运输科的王彩霞和刘桂花两位大姐特意跑到他办公室打听。
好不容易送走她们，后勤处又传来消息说李学文找他。
王小兵快速签了几份文件，交给新来的办事员，让他送到运输队，关上门后往后勤处跑去。
“处长，您找我？”王小兵拿起桌上的烟点了一根，也懒得猜李学文找他啥事。
“刘海中当小组长的事办妥了，你去通知他明天找车间主任宋春生报到。”
李学文顿了顿，“对了，听说他昨天被打了，没把你供出来吧？”
王小兵脸色一沉——啥叫“供出来”？
他可没让刘海中写举报信，都是刘海中自己干的，关他什么事？
不过还是得去趟医院透个信，免得刘海中到处乱咬人。
“处长，这都是他个人行为，跟我没关系。我这就去告诉他小组长的事，他听了准高兴。”
……
医院里，王小兵堆起笑：“刘大爷，李处长派我来看你，你没事吧？
厂里领导经过开会研究决定提拔你当锻工车间小组长，明天找宋主任报到，没啥问题吧？”
“啥！”刘海中猛地抬头，眼眶淤青的眼睛瞪得溜圆。
“真的！”王小兵忍着笑点头。
“我当小组长了！”刘海中咧开嘴，肿得发紫的嘴角扯出一道缝，原本青肿的脸皱成一团，活像西游记里的“青面鬼”。
“啊！”王小兵下意识后退半步，脱口而出，“有妖怪！”
病房里瞬间响起压抑的憋笑，邻床陪床的大妈差点把手里的饭盒掉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