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轻宜看着蓝婪微笑,不知道她笑什么,但是让她想到妖精。
并不是贬义词。
蓝婪很漂亮,笑起来一股子恣意迷人,身上感觉自带光环,是她这种普通人没有的贵气。
“听说你缺钱?”蓝婪突然问她。
直接道:“我的给你用怎么样?”
沈砚舟听见了,侧过头,“你有钱跟我借什么?”
蓝婪笑眯眯,“我跟你借了给许轻宜用啊。”
沈砚舟用一种“你是不是有点毛病”的眼神看蓝婪。
蓝婪不在意,她就是要刷刷新嫂子的好感度。
“听说你最近也准备做生意,具体做什么?”
刚刚蓝婪问沈砚舟了,沈砚舟说不知道,明摆着是不想告诉她。
蓝婪刚回国不久,几个月前关于庄弥恋爆出来的照片、以及许轻宜的职业这些,都是不知道的。
许轻宜现在坦然多了,对蓝婪也直接,“情趣品设计和生产。”
蓝婪一听,眼神一亮。
一个是觉得新鲜,一个是因为她买过!
当然,最后没机会用。
所以更加有好奇心。
想起来她们圈子里听到过的话题,有几位太太早就从枯燥无味的婚姻和在外找不找人的纠结中解脱,该不会提供产品的就是她?
“我能投资吗?”蓝婪顿时来了兴趣。
说实话,许轻宜不打算要投资,她可以一步步稳扎稳打,毕竟订制品利润很高。
无论是她的生产链,还是她的客户链,前期都是参与的人越少越好。
“你先别急着拒绝。”蓝婪直接说服她,“那些贵太太,我不认识的很少。”
客源就来了。
许轻宜本来是想跟沈砚舟说地皮的事儿,一句都还没来得及聊,就被蓝婪握了手,“就这么定了许总!”
许轻宜:“……”
蓝婪聊完了,高高兴兴的走了,说是着急去找老公,得先回京市。
许轻宜去送了一下。
回到包厢的时候时卿和沈砚舟正聊着,看沈砚舟的神色,比较凝重。
她没打断,自己坐到旁边。
“不信我还是怎么?”时卿看着对面的人。
“沈家山确实没直说他弄这些地是为了有个投资的名头,但以我最近对你们家公司的动向来看,要么是洗钱,要么就是捞钱。”
打着投资的名义把钱转一圈。
或者,打着投资的名义可以向银行贷款。
这地方山高皇帝远的,到时候沈家山说扔就扔,小市民告都找不到地方,也找不着人。
那些个高楼大厦烂尾的恶心招数太多了。
“总之,你们家公司肯定缺钱了。”时卿一句话,说完往后看,看沈砚舟怎么决定。
就这个节骨眼,他如果介入,那沈氏要有他一席之地简直是轻轻松松。
沈砚舟指甲一下一下的蹭着桌子边缘,发出一种不刺耳,但是让人难以忍受的声音。
时卿听得毛孔都在痒,皱着眉,“算了,吃饭,你要是有这胆量和资金,还能只开个小破修理厂?”
沈砚舟也往后靠,一副确实能力有限的苦恼样子,“要不你借我点?等咱俩联手占据沈氏再还你。”
时卿差点笑出来,“空手套白狼你玩得挺溜。”
许轻宜在旁边也听到了,她没想到偌大的沈氏,居然也有资金困难?
但是从沈聿桥身上可一点都看不出来。
看沈聿桥那么矜贵从容,总感觉沈氏能永远长命百岁。
她其实也觉得沈砚舟回归家族的话,这种是很好的机会,但她没说。
毕竟有外人,沈砚舟都没吭声,她当然不能开口。
吃完饭,他们过去陪柯燕搬家。
结果陆危比他们先到,东西都已经收拾完了,正在往车后备箱放。
今天是工作日,许轻宜还真没想到陆危会过来,所以冲柯燕偷偷笑了笑。
柯燕瞪她。
晚饭是柯燕非要请客。
桌上陆危把话说得很直白,“你们的用地该怎么申请照常走,查别人和你们没关系,也影响不到我。”
柯燕没吭声。
许轻宜微笑,把话接过来,“地肯定要申请的,不过是我来办,过过当老板的瘾。”
沈砚舟一蹙眉,“你不待京市发展?”
“我就是挂个名,经营还是得柯总来,她有经验。”
沈砚舟稍微松了一口气,继续吃菜。
时卿也适时的插话,“那就你挂名,手续我来,经营柯总把关,这分配刚好。”
沈砚舟一口菜还没咽下去,又皱眉。
“这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时卿笑眯眯的,“许轻宜的事就是我的事,我那边展柜都准备好了,她们这边能够越快恢复生产销售,我的损失就越少,我不得出把力?”
沈砚舟嘴皮子动了动,“所以?”
时卿略得意,“所以,公司法人挂我的名,出了事我负责。她们俩只管赚钱。”
沈砚舟是越听越不对劲。
这感觉,就好像是他娶了个老婆,但是除了结婚证上有个名字之外,什么都没捞着。
“敢情,我是摆设?”
时卿挑眉,“也没说不让你出力,关键是我刚刚跟你谈了半天,你连沈氏都回不去,要不……你过来工厂站流水线?”
沈砚舟轻哼。
他回头看许轻宜,“你答应了么?”
许轻宜看他那眼神,多少带点儿威胁,好像她要是答应了,估计得遭殃。
其实许轻宜很想答应,这样沈砚舟跟他爹就少了交锋。
“还没。”她笑笑,“想着晚上问问你意见的。”
沈砚舟略点头,算她不傻。
然后沈砚舟接了句:“要么你自己,要么我给你当法人。”
柯燕忍不住笑,“我们厂子加上我就十来个人,看你们这争得,我还以为咱们厂子版图遍布全国,身价奔亿呢。”
时卿扬着眉,“难保以后不这么发达?这叫先下手为强。”
许轻宜打断他们,“还是我自己来吧。”
本来她没什么自信,只想专心搞产品设计,这下没办法了。
选时卿,沈砚舟肯定不高兴。
陆危看他们聊得差不多,突然让柯燕带许轻宜和时卿去旁边的广场逛逛。
然后看了沈砚舟,“我跟你聊聊。”
许轻宜出去之前,沈砚舟把包递给她,“别乱吃这边的路边摊。”
许轻宜上次在老太太那儿吃菜过敏了,最后排查了半天,可能是藿香。
本来她这个人百无禁忌,从小打到都没什么过敏的,那次不知道怎么回事。
之后沈砚舟会格外替她注意,今天一直叫她过去吃饭,估计也是因为这个,他不在,就怕她吃错这边的东西。
东省的各种凉拌和很多菜好像都喜欢放。
包厢的门关上。
陆危看了沈砚舟,“你爸来这边你知道了。”
沈砚舟点头,略颔首,“时卿刚和我也聊了不少。”
然后问陆危:“确实有这方面嫌疑?”
“不好说,总归没安好心,否则不用急于求成,也不用背地里给这个送礼给那个送礼。”
沈氏名声那么大,想要县里几块地,正规申请就行,批下来肯定比一般人快得多。
沈家山总不能连这点时间都等不了?
沈砚舟不在沈氏,自然也不关心沈氏的状况,还真不了解内部稳不稳。
“我年底就调走了,按说这些也不该我关心。”
完全是因为沈砚舟,所以多问问。
沈砚舟笑笑,“那你可以宽心了,我都不关心沈氏。”
不过,“她们俩这厂子算是同期审批的地,将来会不会受影响?”
陆危担保,“不会,不算同期,算错封的措施弥补。”
吃完饭,沈砚舟和陆危出门去找他们三。
沈砚舟往旁边挪了两步,“你一个主任大晚上和我们走一块,会不会影响不好?”
陆危像是有些无语,“首先我是人。”
哪有那么多禁忌。
“行,你带柯燕逛吧,老大不小了。”
陆危瞥他一眼。
转头远远看着那边的三个人,说了句:“这个时卿,我不是很喜欢。”
沈砚舟勾唇,他喜欢时卿才不正常。
陆危看他一眼,“没开玩笑,我看人一般都准。”
虽然说不清楚,但好感低。
沈砚舟也没把时卿当朋友,无非就是因为她把时卿当朋友,所以正常处着。
所以没什么可担心。
他笑着问陆危:“既然这么准,你看柯燕像你媳妇么?”
陆危索性不和他说了。
没大会儿,五个人分两路。
时卿让沈砚舟和许轻宜去帮他拿行李,换到和他们新开的同一个酒店。
那地方是真小,在两个大酒店的中间夹着,光也暗,怎么看怎么不正经。
三个人上去拿行李的时候,路过旁边两个房间,许轻宜一路都是耳尖发热。
有一对情侣大概是太急迫,都忘了关门,声音实在过于清晰。
下楼的时候,许轻宜走得最快。
叫了车,三个人又在路边等。
时卿可是一点都不见外,“这算什么,我昨晚房间的隔壁比这过分。”
许轻宜觉得这个话题放在三个人的场合很尴尬。
“车来了。”她往前走,自己先上车。
出租车的副驾驶是锁着的,三个人只能坐后排。
许轻宜最先上车,本来想坐到窗户边,让沈砚舟和时卿挨着去。
结果沈砚舟坐到了她的右手边后,时卿绕过车身,坐到她左手边,她成了夹心饼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