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有说过两个水神,有一个是追随天理,有一个是恨不得她死。其实这只不过是水神给自己定的剧本,水神的人设就是一个追随天理一个恨天理,当然了上帝视角就直接挑明了,剧情里还是没挑明的。主要是担心大家觉得可能“哎呀水神怎么突然之间就洗白了”其实没有,从一开始就是白的。,还是老规矩。,大家等吧,以后就会反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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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处500多年的人,怎么可能说分别就分别,又怎么可能说让她死就让她死呢?但不管那维莱特怎么解释,不管他如何表达自己的否定,水神芙卡洛斯似乎铁定了心:
“少数服从多数,那维莱特先生。如果能够保住一座都城的命来牺牲一个人的命……这是一个十分划算的买卖,况且芙宁娜小朋友也很同意,不是吗?”
芙宁娜点了点头,虽然她的眼角有泪花,也虽然在面对死亡时本能的感觉恐惧。可却转过头来,微笑着安慰那维莱特。
“是啊,如果一定要有一个人牺牲,那一定是我才对。我只不过是一个扮演水神的演员,一个无足轻重的人!水神大人如此强大的神明,一定会带领枫丹走向更辉煌的未来的!”
“……不。”
“我不同意——”
再次复苏,那维莱特已经躺在了小床上。这本来是属于那维莱特独有的休息时间,却没想到梦魇竟然如此无情,甚至都不放过他那小小的休息时间。不过……这个噩梦倒让他恢复了几分神智,隐约想起这几天发生的事情。
或许突然到访的几位神明,能够帮助芙卡洛斯和枫丹的预言……有没有什么办法在牺牲最少的人同时达到最好的效果。芙宁娜,真的是一个很开朗的女孩,他不希望,那个爱笑的女孩会死在黎明到来前的黑暗,无人在意的角落,永远被人遗忘。
可芙卡洛斯对于几位神明似乎很排斥,莫非这其中有什么误会?那维莱特改日一定要前去拜访,看清楚那几位神明之间……与芙卡洛斯是怎样的联系……
再次躺回自己的床上,那维莱特紧闭双眼,知道自己如果不继续入睡的话,第2天会没有精神的。可没有想到再一次闭上眼,那维莱特不仅没有步入美梦,甚至还来到了一个奇怪的空间。在那个空间之中,一切的场景都和枫丹庭的如出一辙。可唯一不一样的,就是高坐在上首的不再是水神芙卡洛斯,而是一个扎着麻花辫,悠闲翘起二郎腿,兴致勃勃的以戏谑的目光盯着自己的少年。
这奇怪的梦境,让他在瞬间就皱起了眉头,那维莱特察觉到这个梦境似乎有些不一样。可他还没有来得及询问,坐在最上方的少年就像是活过来似的,他挑了挑眉,纤细的指尖随意在空中一划,那维莱特就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因为他感觉到有一种强烈的威压,自上方开始呈波纹状散开,那股威压压的他喘不过气。也更加证实了,这并非是一个普通梦境的想法,他大着胆子询问:
“你到底是谁。”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我只想要告诉你有关枫丹最后的结局。”
“你可以将我当做是一个想要给你透露秘密的好心人。”
少年勾唇,说话时的声音如同银铃般悦耳。那维莱特却已无心听下去,这个人能够奇怪的进入他的梦境,绝非是什么等闲之辈,甚至可能是在这个世界之中,力量高于自己,甚至高于神的人。
他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来到这里,又为什么要选择告诉自己未来发生的一切。他想表达的是善意吗,或者他是在竭力让自己往另一条道路上走?
面前的这个少年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他和芙卡洛斯的关系是什么?
这些那维莱特都不知道,他也不会傻到去听面前人的话,只是冷笑:
“虽不明白阁下到底来自何处,但我想枫丹的事情应该还轮不到外人。”
“这只是个忠告,你可以选择不听。只需要等我向你复述完枫丹的结局,再告诉我你的想法。你会改变你内心的想法的,那维莱特。”
说罢,少年先前指尖在空中一划的动作派上了用场。只见那维莱特的身边突然升起了一个小小的屏幕。而屏幕之中正播放着水神芙卡洛斯以及那维莱特对峙的画面。
“那维莱特,让开!”
“不,水神,你现在已经丧失了理智,向上位者发起挑战是不明智的做法。”
“你现在很需要时间来进行休息,精神状态已经渐渐变得不佳,芙卡洛斯,不要再做这些愚蠢的行为了。”
周围只有两个人,那便是他和水神。这是否意味着芙宁娜已经为了水神而牺牲呢?那维莱特的表情没有很多破绽,可大脑却在急速的旋转,他迫切的想要知道芙宁娜的行踪,但至少——从芙宁娜和芙卡洛斯形影不离的设定上,此时此刻的芙宁娜应该是已经牺牲了。
比较矮的树木和摊子都已经被水淹没,只剩下几座高耸入云的大楼,还孤零零的立在那里。那维莱特垂下眼眸,虽然选择下意识的回避,可却总是用余光打量着屏幕中发生的一切。
只见屏幕之中,水神芙卡洛斯的目光阴沉,脸色惨白,她的嘴角出现一抹鲜血。连持着剑的手都在瑟瑟发抖,仿佛身体已经不足以让芙卡洛斯继续这样做了。
可即便如此,女人的声音依旧震耳欲聋,那维莱特听到她说:
“我让你让开!枫丹的事情与你没有任何关系!你有什么资格站在道德的至高点来指责我的行为!”
“……天理害死了我的子民,他让我这数百年来的努力功亏一篑……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我不甘心这所有发生的一切,明明,明明我差一点就可以解决预言了!”
最后一句话,芙卡洛斯崩溃大喊,真的如同画面之中的那维莱特所说——现在的芙卡洛斯精神状态应该不怎么好,她这疯癫的模样,真让人觉得心疼。那维莱特不忍去看,可芙卡洛斯狰狞的声音却总是在回响:
“明明芙宁娜已经献祭了……明明我们已经瞒过天理了。我明明已经将水神的位置递给她了,我明明已经向天理表达自己的诚意……我明明已经把他们赶走了,现在的枫丹孤立无援——被水淹没的都城,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啪嗒!”
手里的宝剑顺势滑落,掉落在水中,激起一大圈涟漪。“扑通”那么一声,世界再次陷入沉默。芙卡洛斯她抱住头,无力的蹲坐在水里,浅蓝色的长发多数浸泡在水里,可这能够轻易让人化为灰烬的胎海之水,却对水神没有任何的影响。
水神甚至做不到和她的子民一起离开,她甚至做不到自杀,她没有勇气,她不敢!
那个总是在那维莱特面前,以水神的姿态警告对方,不要插手太多的芙卡洛斯。如今脆弱的如同一个刚成年的小姑娘,她再也不顾及什么水神的人设,什么神明应该有的高傲,此时此刻只想趴在这里放声大哭。可即便流干眼泪,枫丹,也不复从前了。
画面之中的那维莱特无奈的垂下眼眸,他不知道该如何劝水神,只好也跟着蹲下来拍拍她的后背。那维莱特低声安慰她: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芙卡洛斯,既然这步棋已经下错了,那就当错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