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秦淮仁,吕泰的货别管怎么说,已经买好了!那么,接下来他该去干嘛了?是要去应付那个叫陈斌的收税员了吗?”
苏晨又关切地问了一嘴。
秦淮仁想了想说道:“对,不管怎么说,吕泰还有一车的海产被人家扣着呢!肯定是会去找那个叫陈斌的小子的,只不过,我觉得吕泰这个葛朗台很有可能会把事情给搞砸。”
“那么,现在怎么办?咱们跟……跟吕泰闹翻了,还要不要再一起买海产了?”
苏晨的焦虑让秦淮仁有点无奈,但,还是想着安慰了起来。
“别怕,都回去吧,这样,我也跟你一起回那个五一宾馆,咱们做邻居吧!我住你隔壁好了,行了,别的事情就没有了。今天,你心情不好早点休息。”
说完,秦淮仁又一次拉起来了苏晨,往更衣室走去了。
只不过这一次,秦淮仁很自然地把手搂住了苏晨的腰肢,苏晨倒也没有拒绝,就这样两个人的关系又近了一步。
很快就回到了宾馆里面,各自住进了各自的房间。
秦淮仁正在幻想着,吕泰是怎么去跟那个叫陈斌的国家蛀虫交涉的,会不会吃瘪。
像吕泰这种花钱跟要命的主,只怕不去找还好,找了可能更会出事情的。
这些税务机关的败类意思都很清楚,那就是为了给自己要点好处,是个明白人都知道他们是什么意思,只不过,没有提前打好招呼的话,真的会被这些吸血的败类整死的。
正在秦淮仁思绪的时候,房门被敲响了。
“淮仁,是我啊,我是苏晨,方便进来吗?”
“哦,苏晨啊,没事,门没上锁!你有事就进来吧!”
房门被吱呀一声打开了,苏晨穿着睡衣就走了进来,那一副性感的样子,秦淮仁激动了。
“苏晨,你这是干什么啊,你穿成这样子,很容易让人犯错的。”
“说真的,我还是有点不放心吕泰他们。不管怎么说,我也是跟吕泰认识,被他带来这里买海产的,我还是担心,所以……我想着,要不我再去秋芳旅店看看他们吧!”
秦淮仁被这个脑回路单一的女人给整无语了,说道:“你这是怎么回事啊,今天中午,你才被人家吕泰给嫌弃了,这会儿,你又要去找人家,你说你是不是贱得慌!我跟你说啊,要去的话,你自己去,我可不奉陪了,我也不会跟你去的,吕泰什么德行,你还不知道啊!”
“可是,你不去的话,我也不敢去了。我怕那个赵炳森再骚扰我,还有……我……我不去看看的话,我真怕我采购不到海产呢!另外,你也说了,你带我去见曹州浩的,结果,你到现在了也不带我去跟他说买海产的事情。其实,我也该体谅下吕泰的,他连连遭难,我……我受点委屈,就受一点吧,再说了,我有没有亲戚朋友,能靠谁呢?”
秦淮仁自知有愧,只能起身说:“那好吧,我陪你去好了,不过,你自己进去旅店了解情况就行了。我呢……我就站在门外不进去了,说真的,我看见了吕泰还有李秋芳那些人,我就火大,都是一帮子没品行的东西。”
苏晨这才满意地说:“那好吧,我去了解,你负责保护啊!需要你救场的时候,你可得出面。”
“放心吧。”
两个人各自换好了衣服,又下楼打了一辆摩托的士,再次去往秋芳旅店了。
来到旅店的时候,李秋芳和她的爹娘正坐在一起吃着晚饭。
秦淮仁拉住了苏晨,小声说道:“好了,你进去吧,我建议你别把自己当外人。陪着他们一起吃点饭好了,我就在院子角落,我听你们说话好了,放心,你身后有我呢!只要你招呼我一声,我就出来给你解围。”
有了秦淮仁在身后撑腰苏晨也跟着有了底气,对着他点了下头,就自然而然地进屋去了。
“大妈,大叔,秋芳,你们在吃晚饭啊。”
“哎呀,是苏晨啊,昨天,真对不起啊!吕泰的情绪不好,完事了以后,他也挺后悔的,这不我替他跟你道个歉。”
李秋芳说着,假装客气地道歉了起来。
“是苏晨啊,吃过晚饭了吗?要不你也来坐下,陪我们一起吃点晚饭吧。”
李秋芳的娘笑着给她搬过来了一个小凳子,招呼苏晨坐了下来。
“哎呀,苏晨,也不知道你吃了没有,那一起来跟我们吃点饭吧!老伴儿啊,给苏晨小姐,那一双筷子,一起吃点饭。”
李秋芳的爹,说着递过来了一个饭碗,放在了她的面前,招呼她再吃一些饭。
苏晨装这样子用筷子扒拉了两口饭菜,就开口询问:“怎么就你们在家吗?吕泰还有老赵他们俩去哪了?是不是去处理税款了?”
刘秋芳喝了一口稀饭,抹了一下嘴说道:“还真是让你给你说着了,就是这样的,你不知道吧!吕泰看着你给递过来的罚款单,差点气坏了,中午连饭都没有吃,就跟赵炳森商量着怎么去陈斌那里,通融一下!这不,还买了两条烟过去嘛!现在啊,干什么都得送礼,还得盼着人家把礼物收了,不收代表人家不认你,收了反而放心。但是,吕泰和老赵就是不会办事,不知道怎么了,不送礼还好,一送礼吧!陈斌更生气了,开了一张更大的税款单。没办法,我只能让我哥去给他们说情去了,还是,我哥的面子大,他一出马几番说下来,这才算是把陈斌的工作做通了。哼,我看着陈斌胸前挂着的那个税务牌,我就来气,瘦了公家肥了自家,真不知道,祸害了多少外地来的商人呢!”
秦淮仁在外边听得一清二楚,还真是跟自己猜想的大差不差。
吕泰这个葛朗台,小气抠门到了令人发指,竟然真的以为两条香烟就能打发得了陈斌吗?想得真的是太简单了。
人家既然能在税务机关这样的肥差地带上班,那怎么会缺少香烟,换句话来说,人家绝对不会缺少烟酒和礼物,就连酒局也是一场接着一场。
给吕泰开这一张罚款的单子,就是给他敲打一下,要的就是一点现成的好处,那就是钞票。
最多人家会以为你送香烟,是你个人比较精,但,撕开了香烟,里面要是没有现金,那就真的是得罪了人家。
九十年代流行着一句话,有权不用,过期作废。
别看陈斌只是个小小的税务员,他却能开罚单,把不顺从他的人罚款罚到人家怀疑人生。
所谓的,税款每百元抽一到两元的税款,在这里根本就是无效。
就算税款有数,但是,罚款就是人家自由裁量的权力。
但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不谙世事的吕泰吃了瘪,不得不依靠李秋芳的哥哥李春彬来救场了。
既然,李春彬下了场,那么同为平安镇执法机关的陈斌自然要给他个面子了,不好再耍自己的淫威了。
这一场利益和权力的交换游戏,自古以来就屡见不鲜了,但凡,这个年代能挣到一百万资产的人,那多少都是有点手段的,开了挂的秦淮仁也不例外。
秦淮仁思绪完后,又开始仔细窃听他们的谈话了。
“是吗?那个叫陈斌的税务员可真是黑啊,吕泰自己真是搞不定。还得靠你们啊!”
苏晨夸赞了起来,李秋芳也很得意,说道:“那是当人了,我就说住我这里,跟我当朋友指定不亏的吧!我哥是谁啊,咱们镇子的治安负责人,有他出马还搞不定一个小小的税务员吗?嗨,我还真看不起那个税务员,有本事的话,自己也去倒卖海产啊!”
李秋芳又拿筷子夹了一口菜说道:“哎呀,我也有点看不起吕泰。你说,他那么有钱的一个人,抠抠梭梭的还不如个农民大方,不就是损失点海产出了些钱吗?天天哭哭啼啼的,就说今天撞墙这个事,我都没说什么呢,他倒先哭起来。还把自己倒霉都怪你身上,哼,秦淮仁说的没有错,吕泰啊,就是活该。”
苏晨这才心里舒坦了些,问道:“那么,陈斌开的税款单,还用交吗?最后,交了多少钱啊?”
“苏晨,你还真当回事,那个叫陈斌的就是胡乱开单子。我哥一出面,直接把话放下了,就这两车的货,按照采购买办的价格,一百抽一,该交多少税就交多少。而且,是正儿八经地给国家纳税了,一分钱也不给那个叫陈斌的,气死他丫的。哎呀,如果,吕泰真的是听话给那个人交了钱,那可不是这么点钱了。”
李秋芳越说越得意。
秦淮仁在外边听着,心说:“哼,真以为自己捡了便宜呢,你们甩开了曹州浩。就是最愚蠢的行为,如果,还跟曹州浩合作的话,这样既省事还省钱。”
才听完,他又看了一下这两车的海产,估计快要出发了,为了这些海产,糟了多少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