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吕泰看着罚款单的时候,苏晨指挥着倒车,只不过,她很业余,没有经验的苏晨指挥好几次都没有倒进院子里面。
吕泰拿着罚款单,差点吓傻了,嘟囔着说:“哎呀,我的妈啊,居然让我套这么多钱的罚款,这个税务机关的人也太过分了吧!这是要把我往死里面给整啊!他奶奶的,谁这么缺德啊?”
吕泰正发愁的时候,苏晨赶紧回答了一句,说:“还不就是,我跟你说的税务机关的那个叫陈斌的小子嘛!他啊,又哼又不讲理。”
就在这一瞬间,没有人指挥倒车了,那汽车司机倒车的时候根本没有注意。
秦淮仁眼看要装上了,赶紧大声喊道:“别倒车了,快停……”
然而,这还是晚了一步,汽车往后径直倒去,径直地撞到了门角,一下子就把砖垒的院墙给撞开了,垒墙用的大砖块散落一地。
所有人都被吓到了,就连李秋芳也听到了动静从里屋出来了,一看墙被撞塌了一块,气坏了,站在原地使劲骂娘。
吕泰没好气地看着苏晨,大骂道:“哎呀呀呀,苏晨啊苏晨,你他娘的赶紧给我滚。滚开啊,你说你瞎指挥什么倒车啊,现在好了吧!墙都给撞塌了。你看你干的好事。”
苏晨也很委屈,气得想哭,说道:“好啊,我这是好心给你传话的。你怎么不识好人心啊,你有气干嘛冲着我发脾气啊!”
吕泰更火大,指着塌了的墙,说道:“你好心,你好什么心啊你,你看看,你看看你干的好事!不会指挥倒车,你瞎指挥什么你!都怪你,你个丧门星,你不在的话,我什么都顺利。自从你跟我来了,我就没有好事。”
苏晨还很委屈,说道:“哼,你好意思怪我,是你自己甩开曹公公单干的,还要去田家镇买海产,你倒霉凭什么怪我!”
吕泰根本听不进去,继续埋怨说:“我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认识你这个灾星!你看看你给我干的好事,我这次就不该带你来,我得多倒霉啊!你看看,我现在多倒霉啊,你这个女人你就是个灾星!你赶紧滚,滚,有多远给我滚多远,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了,一见你,我就倒霉,我就从来没有这么倒霉过。走啊,滚,滚啊,快滚啊!”
吕泰的话很过分,也很难听,就这样骂一个从小没有受过委屈,一直养尊处优的女人。
苏晨哪里被骂过这么难听,他委屈的嘴巴撅了起来,泪水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个劲地流泪,一直在哭。
哭着扭转过去了身子,冲着没人的地方嚎哭了起来。
吕泰依然不依不饶,对着苏晨继续埋怨:“好你个灾星,你哭什么,我损失了这么多钱,我还没哭呢!是我亏了钱,你还好意思哭,都怪你,让我这么倒霉。你哪里来的脸还哭?”
苏晨没有回嘴,手扶着门前的电线杆子,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放声大哭,那种受了委屈的泪水最苦涩了。
吕泰还站着边上继续埋怨:“苏晨,就当咱们没有认识过吧,我没法带你赚钱了,我跟你在一起就没有顺利过。我净亏本了,所以,算我求你了,你赶紧走吧!别在这里害我了行不行?我的祖奶奶啊,你赶紧走。你真的是个最损的灾星了,你看看我吕泰,都被你害成什么样子了,我还不够倒霉吗?我买海产被坑,还被打劫,他娘的还翻车,又被罚款的,我赚什么钱去啊?我他妈的不想活了我。”
苏晨哭得不成声音了,反口哭着问吕泰:“我哪里对不起你了,你自己倒霉还怪我,你凭什么要这样子对我啊?你倒霉为什么不愿你自己不懂人情世故啊?”
吕泰气坏了,抬手就要打,可还是把手悬在了半空放了下来。
“滚,你滚,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苏晨除了哭还是哭,心里的委屈也不知道该怎么发泄,除了哭什么也做不了。
秦淮仁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跑了出来站在了苏晨的身边,对吕泰指责道:“够了啊,吕泰,你别太过分了。本来就是你自己为富不仁,那么有钱,却那么不懂人情世故。你说你,自己总走霉运,你怪不到别人身上,要怪就怪你自己。跟曹州浩合作好好的,偏要甩开人家单干,你以为你是谁啊,你离开了曹州浩,你就根本玩不转这里的海产市场。你有什么资格怪苏晨,你收了人家的钱,你却不好好带人家买海产,来这里的第一天,你就只顾着自己。你对得起谁?就说一下火车吧,要不是我把那些痞子给忽悠住了,你早就买好沙蛰头回去哭了,还有,黄涛镇那一次,就为了那些货,你还那样说我和张志军。这些,我都跟你不计较了,你偏偏图便宜不看地方治安,结果呢?你活该,吕泰,你活该被打劫,活该被骗,活该翻车,活该被罚款,你就是活该,活该,活该,你迟早一无所有。”
秦淮仁的一通指责,彻底让吕泰破了防,视财如命的吕泰红着眼睛,站起身来,手指秦淮仁说:“姓秦的,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你有种就再给我说一遍试试。”
“怎么,你不服气啊,我说了怎么了,你就是这样,我说一遍,我给你说三遍,你给我听好了。你活该,吕泰,你活该被打劫,活该被骗,活该翻车,活该被罚款,你就是活该,活该,活该,你迟早一无所有……你活该,吕泰,你活该被打劫,活该被骗,活该翻车,活该被罚夸,你就是活该,活该,活该,你迟早一无所有……你活该,吕泰,你活该被打劫,活该被骗,活该翻车,活该被罚款,你就是活该,活该,活该,你迟早一无所有。”
秦淮仁也上劲儿了,对着吕泰破口重复,这一句句就如尖刀一样,直插吕泰的内心。
吕泰也顾不上了,直接跟秦淮仁上前动起来了时候,扭打在了一起。
瘦小的吕泰根本不是秦淮仁的对手,他刚上前掐住了秦淮仁的脖子,就被他反手捏住了手腕,一使劲就把他的手掰了过来。
疼得吕泰龇牙咧嘴。
接着,就是顺手一甩,把他种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这一下可是把吕泰给摔坏了,差点起不来身。
“好你个秦淮仁,你下手真够……真够黑的。我……我今天跟你拼了我,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能让你舒服,大不了,咱们都死在这。”
吕泰挣扎着站了起来。
李秋芳和赵炳森赶紧跑过来栏架,生怕他们真打起来。
倒不是觉得谁吃亏,他们全都知道,一旦秦淮仁真急眼动起手来,吕泰肯定是挨揍的那个人。
李秋芳拉住吕泰说:“吕大哥,算了,算了,跟这样的人生气那不值得,咱们和气生财!不就是倒了一点墙嘛,回头啊,我找人再给垒上就行了。”
赵炳森也拦在了吕秦淮仁的跟前,劝道:“行了,秦淮仁,你好歹也是个百万资产的老板呢!你说你,把张志军支回去了,在省城卖了几万斤的海产赚了钱。这可不就刺激了吕泰了吗?刚好,这几天吕泰又倒霉,都是一起出来赚钱的伙伴,差不多算了吧!”
两个人在别人的拉架劝说下,这才作罢,不动手打架了。
秦淮仁拍了拍身上的土,走到苏晨身边,一把将她拉起,说:“苏晨,吕泰不带咱们玩,咱还不跟他玩呢!走,咱们走,再也不要搭理这个现世的葛朗台了。”
就这样,苏晨被秦淮仁拉着手离开了。
两人来到了海边,一起看着平静的大海,心里都有些思绪,这一路,苏晨一直在哭,那种被冤枉的委屈,让她很伤心。
但是,她很快就好了,在海边给自己和秦淮仁买了一身泳衣,拉着秦淮仁在海边,享受起来了日光。
两个人背靠着背坐在沙滩上,说着心里话。
“苏晨,真是为难你了,吕泰就这个德行,你别当真就行了。我今天看他这样欺负你,实在是受不了啦!你等一天,我带你去跟曹州浩好好聊一聊,我们靠他帮你发货。”
苏晨却早就情绪稳定了,说道:“嗯,还是你好!其实,我没有怪吕泰对我发脾气。我知道他最近很倒霉,心情正不好呢,要是换了我,我也不好!哎,你说吧,现在个体户赚个钱怎么那么难呢!吕泰这个靠着海产发了家的人,一个这么老练的商人,都在这里被整得焦头烂额的,我真怕我也玩不转。我真怕,我也走投无路了,我一个女人,不仅把自己这么多年的积蓄取出来了,还借了不少钱,就是在这里想要爆发。其实,我也挺倒霉的,秦淮仁,你一定要帮我收购海产啊,我这是下了血本了。”
秦淮仁却长舒一口气,说:“那还不是赚钱的执念作祟吗?你啊,怕是对发财误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