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寒暄了几句,唐悠悠才告辞去了李府。
李氏此时正在屋中踱步,眼泪汪汪。
穗禾跟着走来走去“哎呦……夫人,这是好事,您怎么还哭了?”
“走,去祠堂,李家列祖列宗显灵了!”
唐悠悠刚进来就听到这么一句话,柳眉微挑:“糖姐姐,是李大哥高中了?”
李氏握住她的双手,“柏松传来消息,已经中了贡士,呜呜呜……”
“姐姐,这是好事,你怎么还哭了?你忘记你是个双生子人了?”
她拉着对方坐下,递上帕子。
“这么多年,我也算苦尽甘来,悠悠,你不知道,柏松性子倔得很,若是一心科考早就中了!”
“啀……姐姐,你听过一句话没?”
“什么话?”
“人生没有白走的路,每一步都算数!
大哥当师爷这么多年,也算是了解政事,若是讨论国事,也不是纸上谈兵,这说不定对他科举也有助力!”
李氏叹了口气,“希望如你所言!悠悠,我现在有些紧张,深怕他考不中!”
唐悠悠噗嗤一笑:“姐姐,你不要杞人忧天了,人家说贡士本就是半个天子门生了,以大哥的才学,你就等着好消息吧!”
李氏破涕为笑,娇嗔道:“你是懂得安慰人的!”
唐悠悠忽的一拍大腿“哎呀,大哥中了,届时,你是不是要去京城了?那畅饮居咋办?”
李氏掩嘴偷笑,“你有所不知,并不是所有的官员都会留在京城的,眼下东辰国内忧外患,或许他会被派往其他地方从县令做起!”
“那姐姐就等着消息便是,大哥一腔抱负,如今有地方施展,这是天大的好事!
姐姐,今天我坐东,叫上月娘,咱们去新开的醉香楼小酌一杯,如何?”
“哎呀……难得你请一次客,我定让你见识一下人间险恶!”
“哈哈……不打紧,不差银子!”
几人直到天色渐黑才离去。
雪儿忽然有些怅然若失,“娘,您好不容易有个情趣相投的朋友,如今他们可能要搬去其他地方,哎……”
“傻孩子,人生没有不散的筵席,不管是朋友也好、亲人也罢,终有一天都会离你而去,所以,咱们顺其自然就成!”
雪儿有些懵懂,“娘,您真的很豁达!”
唐悠悠知道这孩子心思细腻,“雪儿,谁人没有过去,你也一样,咱们要活在当下,你虽是和离妇,可那又如何?
你如今才十七岁,还有大把时光,莫要钻进死胡同,放心去交朋友!”
雪儿突然眼泪花花,“娘,我真的可以吗?可是……我害怕她们瞧不起我!”
唐悠悠叹了口气,“你个傻孩子,谁家不是一地鸡毛呢,只是大家都关起门来而已。
若是有人拿这件事羞辱你,这样的人也不能深交!”
见雪儿还是一副懵懂的模样,她语重心长的继续劝说:“女儿,你说众人会不会嘲笑我?我可是个寡妇!”
雪儿小声说道:“她们不敢当众议论,只会私下讨论。”
“就是,我现在虽是孺人也免不了受别人议论,你若是在乎别人的言论,就会永远不开心,人生苦短,你要学会成长!”
雪儿两行清泪缓缓滑下,“娘,我明白了,您说得对,嘲笑我之人不堪为伍!我要为自己而活!”
唐悠悠欣慰一笑,替她擦了擦眼泪,“不错,孺子可教也,明日和我一起去你富贵伯伯那挑几件成衣,出门在外这身行头必须做足!”
“谢谢娘!”
却不知第二天月悠坊出了事。
门口里三层外三层都是人。
“叫你们东家出来,真以为我们是冤大头呢,这以次充好,证据确凿,看你们还如何抵赖?”
“怎么回事?”唐悠悠拍了拍一妇人的肩膀询问。
“嗨……听说这月悠坊以次充好,书包才背了两天就烂掉了!”
唐悠悠双眼微眯,嘴角噙着一抹笑意。
又拍了拍妇人:“大姐,麻烦让让,我就是月悠坊的东家!”
声音很大,前方之人纷纷让出道来。
“呀……这人不是上次台上之人吗?”
“她居然不躲着?还敢出现?”
“看她身姿挺拔,一点都不惧怕,恐怕有隐情!”
“切……有什么隐情?她就是咱们清水县那个孺人!”
“呀,这是打算以权力镇压?”
最前方四人自然将百姓们的议论声全部收入耳中,心中有一丝惶恐,互相对视一眼。
有一人脖颈一扬,“孺人又怎么样?难不成就能挂羊头卖狗肉?”
唐悠悠对着店小二招了招手:“搬把凳子来,上茶水,我渴得慌!”
完全不理会众人窃窃私语的声音,居然当众喝起了茶水。
月娘来时见她这副模样略松了口气。
“月娘,劳烦给这丫头挑选几件成衣,待会我来付银子。”
月娘自然明白了她的意思,带着雪儿走了。
“怎么走了?站住!我们这事必须给个说法。”
“嗨……有啥事找我就成?你们究竟想干啥?”
四人:看不懂我们在闹事?
“你们店品质有问题,我们要求退货!”
“哦?你有何证据这书包是我们店的?”
四人对视一眼,心想:这妇人不好糊弄。
“我有人证,当时我们几个就是在你们店买的!”
唐悠悠嘴角微微一笑,“很好,这样就好办了。走吧,咱们去衙门,请县太爷做主!毕竟这售卖次品可是大事!”
四人一听要见官,心中有些惧怕,眉头不禁轻皱。
唐悠悠随手拿了一个挎包,语气说不出的挑衅:“怎么?心里有鬼,不敢去?”
转而看向一众百姓,“诸位,口碑对于商人有多重要,你们都明白,我月悠坊断不会做这样的蠢事!
我敢保证月悠坊出品的每一个产品,品质都有保证!”
转而看向闹事的几人,“给你们个机会,若是现在离去,我就当什么都未发生过。
否则去了县衙,我定当追究到底,毕竟污蔑他人是要挨板子的。”
四人见他煞有其事的模样,已经打了退堂鼓。
奈何人群中有几个刺头叫嚣得厉害。
“呀……该不会真的有猫腻吧?这是怕了?”
“怕个锤子,方才你们不是说有人可以作证吗?别怕,我们跟你们一起去衙门,难不成她还敢颠倒黑白?”
“就是,走……咱们一起去看看,我非得揭开这月悠坊的嘴脸!”
“呀……你们该不是怕了吧?不会真的是污蔑人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