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忠良心中一惊,表面上却依旧镇定自若。他微微眯起眼睛,紧紧盯着陈陌,仿佛要从对方的脸上看出一丝破绽。
“这北平的冬天,确实与别处不同,不过习惯与否,也都看个人适应能力。”陈陌回答得看似坦然,但那一瞬间的细微反应还是没能逃过何忠良敏锐的观察。
何忠良不动声色地继续问道:“你在北平站时,主要负责哪方面的工作?”
陈陌稍作思索后答道:“多是一些情报收集和联络的工作,协助站里处理各种事务。”他的回答滴水不漏,可何忠良心中的疑虑却愈发浓重。
离开办公室后,何忠良立刻把马长安叫到了一旁,低声询问陈陌的来历。
马长安也并不了解:“只听说是前段时间华北区人员大变动,把他调过来的,您觉得他有问题?我看这小子阴阳怪气的,也不像个好东西。处长!要是这陈陌真有问题,咱可得小心提防着,绝不能让他坏了咱们的行动。”
何忠良点点头,神色凝重地说:“目前还没有确凿的证据,一切都还得暗中观察,切不可打草惊蛇。”
第二天,何忠良把完成扩编的行动处重新进行编制。
行动处下分三个科,每一科的设立都经过了他的深思熟虑。
一科科长马长安,他在过往的行动中,凭借着出色的指挥能力和果断的决策,屡次完成任务,立下赫赫战功,此次担当一科科长,可谓是众望所归。
二科科长吴成,同样也是个不容小觑的人物。他平日里话虽不多,但心思缜密,行事风格严谨,在情报分析与行动策划方面有着独特的见解,曾经多次在关键时刻提供关键情报,为行动的成功奠定了坚实基础。
而三科科长,则是重新出山的谭自成探长。谭自成在警察局的时候是威名远扬,他早年凭借着过人的勇气和智慧,破获了多起重大案件,让敌人闻风丧胆,只是后来因某些原因暂别一线。
如今他再度出山,那深邃的目光中依然闪烁着对正义的执着和对敌人的愤恨,仿佛随时准备再次投身战斗。
三个科每科都下分三个队,每队六人,这样的编制既保证了行动的灵活性,又能在面对复杂任务时形成强大的战斗力。
在人员安排上,何忠良也有着自己的考量。
孙明启被任命为特务科科长,可实际上,军统行动队原本并没有什么特务科的编制。
何忠良心思缜密,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让孙明启当自己的副手。
毕竟孙明启能力出众,在诸多事务中展现出了非凡的才华,只是碍于编制问题,才出此权宜之计,让他挂名副处长。
而李延和新请回来的警长刘义,则担任特务科的副科长。不过,他们平日里还是要去警察局上班报到,只有遇到事情的时候,才会回来配合行动处的工作。
这种安排,既兼顾了警察局的日常事务,又能在需要的时候充实行动处的力量。
一切安排妥当后,何忠良又吩咐孙明启,从明天开始,所有人都要进行一场全面的能力检测。
检测的项目涵盖了耐力、枪法、奔跑、臂力等多个单项,名义上是选拔前往兰州的队员,可实际上,何忠良心里清楚,他更想借此机会看看陈陌的实力究竟如何,摸清楚这个神秘人物的成色。
兰州,作为军统西北区的区政府所在地,曾经有过辉煌的过去,在“老佛”张严佛掌管的时候,整个军统各区、站的表现都相当不错。
张严佛为人正直,行事果断,对军统的工作兢兢业业,在他的带领下,西北区的军统工作开展得有声有色,让敌人不敢轻易进犯。
然而年前,张严佛被调往华中区,赵世瑞调来兰州,出任西北区区长。自此,兰州的局面逐渐变得每况愈下。
赵世瑞虽然能力不错,但却有个嗜好享乐的毛病。他仗着自己资格老,资历深,每天和狐朋狗友史泓沉醉于吃喝玩乐之中,对于业务基本不参与。
戴笠对此虽心有不满,但考虑到赵世瑞资格太老,是戴笠、徐恩曾等人的同门师兄,也不好过分管束他。毕竟兰州是西北大后方,料想松懈一些应该也无大碍。
可谁知,敌人却敏锐地抓住了这个漏洞,在西北地区大肆发展起来。一时间,西北地区的局势变得愈发严峻,危机四伏。
幸亏兰州站的站长江世安是个有本事的人。
他目光敏锐,察觉到最近西北鬼子的动静越来越大,隐隐感觉到一股危险的气息正在蔓延。
深知事态严重的他,毅然决定越级上报,请求增援,希望能与各方力量携手,一起剿杀潜伏在西北的鬼子和汉奸。
何忠良和江世安虽然只见过两三面,但在这寥寥几次的接触中,二人相互之间都感受到了对方的与众不同,也都对彼此的能力钦佩不已。
接下来就是关于兰州方面旧文件的密码破译,何忠良相信,这个密码如果破译,一定能找出这次鬼子在西北活动的蛛丝马迹。
简漱玉之前是学无线电的,她和电讯处赵处长经过一整天的仔细比对和分析,终于确定青岛密码本中的那组暗码与兰州站旧年截获的密文存在紧密联系。
她匆匆找到何忠良,将这一重要情况告知了他。
何忠良听后,眉头紧锁,沉思片刻后说道:“看来这背后定然隐藏着日军的重大阴谋,我们必须尽快解开这暗码之谜。”
赵处长接到命令后,迅速行动起来。
她集合了全处的精英力量,这些人都是情报领域的佼佼者,个个都有着过硬的专业知识和丰富的经验。
在赵处长的安排下,全处七八个人集体配合简漱玉着手连夜破解暗码。
夜色深沉,电讯处的灯光却亮如白昼。
简漱玉纤细的手指在密码本上快速滑动,额前的碎发已被汗水浸透。
她身旁的赵处长眉头紧锁,手中的铅笔在纸上划出沙沙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