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我和纪岑让没感情了?”
“我和我老公恩恩爱爱,如胶似漆,轮得到你来反对!”
苏幼夏没好气道。
听着老婆维护的语气,在拐角阴暗偷听的纪岑让脸色这才缓和了不少。
“那不一样!”蒋森时却急了,“你和他才相处几天啊,难道比得上我们二十年的感情吗?”
“这点你倒是说的没错。”苏幼夏似乎被他说服,点点头,“我对纪岑让,和对你,确实不一样!”
蒋森时眼底闪过一丝狂喜,嘴角情不自禁地扬起。
他就知道,夏夏喜欢了自己这么久,怎么可能说变心就变心!
纪岑让的眼眸却再次暗下,温和的表情彻底没了,就连下颌线都绷得更紧。
四周的空气冷彻成冰。
苏幼夏:“我和纪岑让之间是爱情,至于你,最多是一些玩伴的情谊罢了。”
“??”蒋森时习惯了苏幼夏总是满心满眼地望着自己,做他的小尾巴。
可眼前的苏幼夏,令他陌生,也让他心寒!
蒋森时才扬起的笑容顿时凝固住,但笑容不会消失,只会转移到纪岑让脸上。
‘爱情!她说爱情!苏幼夏爱我!!!’
纪岑让胸口鼓动得飞快,他的心情被苏幼夏牵引着,一会儿飞速下降,在触底的瞬间又被高高抛起,犹如在坐过山车。
但蒋森时还是不信邪,依旧认为苏幼夏这是在赌气,故意刺激他!
“夏夏,我真的已经完完全全想明白了!”
这还是第一次,他面对苏幼夏时,脸上带着讨好与哀求:“后天……我们后天就去领证!”
“后天?”苏幼夏微笑,“你既然这么着急,为什么不干脆明天就去,难不成你明天有重要的事情?”
闻言,蒋森时神情一滞,眼神几分躲闪。
因为明天,他需要飞一趟国外,去接宋令瑶回国。
但他并不是想和宋令瑶旧情复燃,亲自跑这么一趟,只是为了给自己的青春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而已。
可这事,怎么能让苏幼夏知道呢?
“明天……公司有很重要的事情,我需要出一趟差。”蒋森时搪塞着,“你放心,后天我一定能回来,你只需要等我两天!”
“那不巧了,明天刚好是我领证的日子哦。”
苏幼夏笑容甜蜜:“你是我的好朋友,我还想邀请你来亲眼见证我的幸福呢!”
“夏夏……你不要闹了……”蒋森时整个人都僵住了,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我明天真的是有很重要的事情!”
他仍然认为苏幼夏这是在无理取闹,故意编造谎言,阻止自己出国!
苏幼夏瞬间明白了,这又是一个 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女主不看,不听,不信的男主!
她很无奈:“蒋森时,你这么对我死缠烂打,我是真的没工夫和你闹了!”
蒋森时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
身后却传来一个散漫的声音:“老婆……”
纪岑让修长峻拔的身影,步履悠然地从拐角走出。
他面容很淡,声音却含着笑,就是笑意有些瘆人。
“老婆,原来你在这里。”纪岑让深深凝视着苏幼夏,径直走向她,“你在洗手间这么久,我好担心,还以为你被哪个坏人缠住了。”
他说着,顺势揽住苏幼夏的腰肢,一个占有欲十足的姿势。
像是才注意到蒋森时的存在似的,纪岑让漫不经心地笑道:“原来是红郎哥啊,那我就放心了。”
虽然纪岑让的态度挺礼貌的,但蒋森时还是被他轻而易举地激怒了:“什么红郎哥?”
苏幼夏刚见到蒋森时的时候,就觉得今天的他看起来有几分奇怪。
直到两个男人带着暗流涌动的敌意,彼此对视,她这才发现,这家伙竟然穿了一双此前他从未碰过的厚底皮鞋。
可即便如此,他看起来还是比纪岑让矮一截。
纪岑让唇角笑意不减,因为身高差的缘故,他眼睫微敛,眼神中带着居高临下的不屑:“要不是你的撮合,哪有我和夏夏的这段姻缘,你不是红郎哥是什么?”
“谁撮合你们了!”
蒋森时被戳中痛处,脸上顿时一阵青一阵白。
“夏夏是和我赌气,才会答应和你联姻的!”
“她现在仍在气头上,才会在我面前做出与你恩爱的样子,你等着吧,等到她冷静下来,就会知道,她真正喜欢的人到底是谁!”
蒋森时气得脸红脖子粗的,却看见苏幼夏突然主动牵起纪岑让的手。
十指相扣,两个人无名指上的对戒碰撞在一起,闪烁出璀璨耀眼的光芒,瞬间刺痛了他的眼睛。
“哦,那你等着吧。”苏幼夏冷淡道。
她对两个男人明显的态度差距,令蒋森时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和手段。
看着二人手牵着手,甜甜蜜蜜地走远,蒋森时颓废无比地靠在墙上,他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明明,明明苏幼夏一直喜欢的人是他啊!
*
直到完全离开蒋森时的视野,苏幼夏还是忍不住嘟囔:“肯定是江家那个丫头把蒋森时放进来的,见色忘友,以后不和她做姐妹了!”
纪岑让仍紧紧牵着她的手,牵得她好热,掌心渗出丝丝汗意。
她轻轻甩了下手,纪岑让却加重力道,握得她更紧。
“前面好多人看着我们呢!”苏幼夏忍不住提醒他。
纪岑让睨她一眼,也提醒她:“我们是夫妻。”
苏幼夏解释:“可今晚party的主题是单身狂欢啊!我们这么高调,他们会说我们不守规矩。”
“夫妻还不能牵手?这又是哪门子的规矩?”纪岑让自有一番他的道理,老神在在道。
苏幼夏说不过他,只能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他紧紧牵着,就这么走出了会所。
迈巴赫仍停在门口,等待着它的两位主人。
几位迎宾员在方才短暂的时间里,终于得知了纪岑让的身份。
他们挺直脊背,脸上的笑容顿时多了几分敬畏与拘谨。
就在苏幼夏被纪岑让塞进车后座的瞬间,挡板就升了上去。
封闭的车厢隔绝了喧嚣的夜晚,只剩下彼此交织的心跳与呼吸声,清晰可闻。
后座的空间其实很宽敞,容纳三四人都绰绰有余。
但纪岑让非要把苏幼夏搂在怀里,抱坐在他结实的腿上,仿佛稍有放松,她就会从怀里跑掉。
他完全想多了,苏幼夏在他腿上坐得很老实。
她等着男人兴师问罪,却听见他喑哑的声音:“老婆,帮我把领带解开……”
纪岑让炙热的目光寸步不离地落在她脸上,那是一种深不见底的凝视,在她眉眼、琼鼻与红唇之间来回逡巡。
苏幼夏被他灼热的气息席卷着,脑中一片空白。
她软绵绵地伸出手,指尖触碰到他的领带,也触及到男人喉咙处那一小块凸起的皮肤。
喉结在她指腹下微微滚动,带起一阵电流似的酥痒感。
纪岑让几乎是瞬间失了控。
等不及领带完全解开,大掌便掐住她的下颌,直接而汹涌地吻住她的唇。
纪岑让心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既幸福,又嫉妒,既兴奋,又愤怒。
这些丰沛的感情裹挟着他,让他恨不得将自己整个塞进苏幼夏的身体,塞进她的世界,她的灵魂里。
让她只能想着自己,心中再容不下其他人。
苏幼夏被纪岑让这个攻势强悍的吻,亲得晕乎乎的。
他好像一头饥肠辘辘,急需进食的豹子。
很不幸,苏幼夏成了他瞄准的食物,即将被他野蛮又优雅地,吃干抹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