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岑让本来想装作对苏幼夏视而不见。
但是,男人不可以被说不行!
他慢慢转过头,幽幽地望向她。
那双幽深的眼睛仿佛被黑夜浸透,眸色渐渐晦暗,涌动着分辨不明的意味。
苏幼夏忽然有种被兽类锁定的错觉,心口猝不及防地扑通狂跳。
男人眼神里隐隐透出的危险,让她本能地觉得,下一秒自己就会被他一口吞吃入腹,连骨头渣都不会剩下。
“咚”地一声,纪岑让真的放下了沉重的哑铃!
他慢条斯理地起身,汗水沿着紧实的肌肉淌落,在灯光下泛着若隐若现的光泽。
为他精悍的身躯覆上一层极致野性的帅感。
他一步一步朝苏幼夏走来,身高带来的压迫,还有逼人的气场,让他每一步的靠近,都使得苏幼夏脚底发软,不自觉地步步后退。
纪岑让终于在距离她只有半步之遥时停住。
他居高临下地凝视苏幼夏,灯光在他身前投下一道狭长的身影,正好将她彻底罩住。
苏幼夏被逼得紧贴墙壁,忍不住拢了拢胸前的睡袍,遮住那白得惑人的风光。
她呼吸微乱,声音也带着些许颤抖:“你、你想干什么……”
纪岑让低笑一声,心想:‘刚刚心理活动不是很厉害吗?发狠了,忘情了,没命了!’
‘原来是有贼心没贼胆的小色鬼,到了真枪实战,就怂成了这个样子’
他不打算跟苏幼夏一般见识,声线低哑道:“我流了一身的汗,现在也要去洗澡。”
说完,纪岑让便径直转身,头也不回地朝次卧的浴室走去,背影挺拔而冷峻。
他很坚定,就算苏幼夏用“不行”刺激他,他也不会同她一起睡主卧的!
他的骄傲,不允许!
*
二十分钟后,纪岑让出现在主卧门口。
他抬手敲了敲门,眸色深暗得几乎看不出情绪。
“门没锁,你进来吧。”
苏幼夏懒洋洋的声音从房间里传来。
她正敷着面膜,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整个人散发着一股慵懒又娇软的气息。
纪岑让推门而入,映入眼帘的便是她那两条雪白的小腿,从薄薄的被子里探出来,柔软纤细的线条交叠着。
她那一对粉润的脚丫子,在他眼前惬意地晃来晃去,晃得他双目有些发晕。
纪岑让刚洗完澡,没有穿衣服,只在腰间围着一条浴巾。
露肤度更高了,苏幼夏甚至清楚地看见他身前湿淋淋的,块状分明的胸肌和腹肌,精致得如同雕塑一般。
比起纪岑让一触即逃的眼神,苏幼夏的目光就大胆多了。
她的眼睛仿佛黏在了他身上,闪烁着莫名的光亮,满眼都写着“想看更多”!
纪岑让被她盯得莫名的全身发烫,脖颈到耳根都浮上一层薄红。
他语气生硬地解释:“你别误会,我不是要过来和你一起睡觉的!只是我的衣服都在这里的衣帽间,我过来拿一下而已,拿完就走!”
苏幼夏“哦”一声:“我又没说过不让你进来。”
纪岑让不语,只快步往衣帽间走去。
【啊,是大肌肌!】
苏幼夏的眼睛,依旧亮晶晶地紧盯着他的胸肌、腹肌,还有那比普通人更宽、更厚实的背肌。
糟糕的空耳,令纪岑让呼吸一紧。
大什么?她在说什么?越来越过分了!
【纪岑让虽然虚了一点,没想到这么大!硬件条件拉满了,就是软件拉胯!】
苏幼夏完全没注意男人的臭脸,继续在心里喋喋不休地感叹。
纪岑让脑袋“轰”地炸开,一时间又怒又羞又躁,差点不知道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他只能把步子迈得更大,走得更快,顺便牢牢攥紧了腰间的浴巾。
可等到他换好睡衣出来,想要立刻离开这个房间时,又听见苏幼夏的心声——
【莫非纪岑让是因为练得太猛,过犹不及,才把自己练虚了吗?】
【虽然中看不中用,但这么大的肌肉,抱着舒服就行!】
纪岑让脚步一顿,猛然意识到,原来她说的,是“大肌肌”?!
但他的怒气没有消弭,反而更生气了!
这个小色鬼,整天想些不健康的东西,还把他也带歪了!
必须好好教训她!
纪岑让脸色变幻不定,先是涨红,继而泛青,最后彻底沉了下去。
双目如同黑夜里的狼,闪着幽冷而危险的光。
仿佛下一秒就会扑到猎物身上。
“这间卧室也是我的。”他凌厉的目光攫着苏幼夏,带着不容拒绝的强硬冰冷出声,“所以今晚,我也要在这里睡!”
果然,听到他这么说,苏幼夏肉眼可见地惊慌起来。
她飞快地揭掉脸上的面庞,露出她那水润饱满的脸庞,肌肤白得发光。
“我拒绝!”她说,“你明明有次卧可以睡!”
纪岑让眼眸微眯,冷笑道:“哪有新婚夫妻分床睡的?要是被人知道了,新闻头条会怎么写?
‘豪门联姻现惊天反转,新房变分房!’——你想看这种新闻吗?”
苏幼夏咬着唇:“这是我们的私事!只要我们不说出去,谁会知道?”
纪岑让:“家里有管家、秘书、阿姨来来往往,难保有人多嘴。你确定没人会说出去?”
苏幼夏被他堵得一句话也反驳不出来,只能瞪着他,心不甘情不愿地允许他上来。
她则是飞快地跳下了床,一溜烟跑进浴室。
好像如果两个人同时躺在床上,就会触发什么剧情似的。
浴室里,苏幼夏拖拖拉拉地护肤,磨蹭了好一会儿才出来。
纪岑让倒没有等她的意思,似乎已经熟睡过去。
苏幼夏小心翼翼地爬上床,特意和他保持着千山万水的距离,整个人几乎贴着床沿。
床很大,柔软舒适,空气的温湿度也是人体最适宜的。
可身旁男人的存在感实在太强了,盖过了一切。
哪怕他一动不动,仿佛一尊沉睡的雕塑。
苏幼夏仍翻来覆去,难以入眠。
就在她第N次翻身,窸窸窣窣的声音响彻在静谧的空气里。
纪岑让闭着眼睛问道:“睡不着?”
苏幼夏委屈地小声嘟囔:“你在我身边,我睡不着……”
纪岑让:“那我也不可能去次卧睡。”
语气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一时间,谁都没有再开口说话,沉默在寂静里漫延开来。
直到苏幼夏又开始翻来覆去……
纪岑让终于忍无可忍:“苏幼夏……你是不是非得亲嘴才能睡着?”
他声音很沉。
苏幼夏脸颊一下烧得通红,不假思索地反驳,“才不是!你才需要亲嘴才能睡着!”
“嗯,你说的没错!”没想到纪岑让竟坦然承认,“我失眠,我想亲嘴!”
“???”
话音刚落,纪岑让便一个翻身,干脆凌厉地将苏幼夏整个人困在身下,强势得似乎完全变成了一头捕猎中的狼。
苏幼夏这只掉进狼窝的小白兔,瞬间老实了,一动也不敢动。
眼神慌乱躲闪。
纪岑让手指钳住她柔软的下巴,指尖微微用力,逼她与自己对视。
苏幼夏望着男人幽深的目光,仿佛要被卷入他眼中深渊般的漩涡。
下一秒,纪岑让不由分说地俯身。
薄唇重重覆上她的,狠狠吻住她的唇,贪婪又凶狠地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