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玥看向秦知威，嗤笑道：
“我母亲都已经没了，人证也已经找到了，你还说不是她。”
“为什么不能是林佳娘，你有什么必须要相信她的理由，就因为她现在是你夫人？！”
秦知威被她喝问得有些脸上挂不住，当即甩袖道：
“哼，我是你父亲，你跟我说话是什么态度——”
秦玥后背靠在椅子上，神色淡淡道：
“父亲，你有什么资格跟我提父亲这个词，若不是为了替母亲申冤，你们秦家的大门我都不想踏进来半步。”
“你！”秦知威是真被她气着了，脸色涨红。
可秦玥已经没有再理会她，而是看向了另外一个嬷嬷。
“说吧，当年的事，你知道多少......”
老嬷嬷已经满头白发，站着的时候身子都佝偻到了膝盖，完全看不出当初是国公夫人身边体面的嬷嬷。
林佳娘见丈夫站在自己这边，刚刚松了一口气，
可是等她看清这嬷嬷的脸后，瞬间悬着的心直接跳到了嗓子眼。
该死的，她怎么还活着，那些人是怎么办事的！
“你又是哪里来的疯婆子，修想要陷害我，我是清白的——”
林佳娘佯装发疯，想要就将这个嬷嬷灭口，却被秦玥身边的侍卫直接按住，并一掌让其跪在了地上。
砰——
林佳娘膝盖重重着地，骨骼碎裂的声音极为明显。
她痛得惨叫，脸色惨白，冷汗入雨......
老嬷嬷见她如此，撩开了面前的头发，阴沉沉地笑道：
“呵，林姑娘别来无恙啊，当日你没有杀掉我这个老婆子，现在你可杀不掉了呢！”
林佳娘瞬间瞪大了眼睛，又惊又怒：“你胡说，我不认识你！”
老嬷嬷没有再理会她，而是颤颤巍巍地跪在地上，
她老泪纵横，语气里却满是气怒，道：
“启禀小姐，我是先夫人身边的管事嬷嬷，当年也是在产房伺候的。”
“当时夫人生产的时候，本来好好的，胎位也正，但是在盖上了一张毯子后，突然整个人就抽搐了起来，像是发了羊癫疯似的......大家顿时都慌乱起来。”
“可是还没等大夫施针，夫人肚子里的孩子也跟着乱动了起来，像是发现了母亲的不对劲，想要挣扎着从肚子里出来。”
“当时情况极为凶险，夫人下身很快就见了红，大量的黑血不断冒出，所有人都被吓住了！”
“还是夫人被大夫一针扎醒......她知道了自己情况，说自己命不久矣，逼着我们让肚子里孩子生了出来。可孩子还没有生出来，她就已经没了气。”
“当时的产婆们没有办法，只得破开她的肚子，将孩子取了出来......”
明明已经知道了经过，可是再听一次，秦玥还是红了眼眶。
母亲临死前最后一口气，都是要保住她......
可是却连这个要求都没有如愿！
她捏紧了拳头，恨不得现在就直接手刃了林佳娘，
可想到自己今日在秦府内外的布置，她咬紧牙根冷静了下来，只是眼神里的恨意，如刀子似的刮着秦家众人的脸。
老嬷嬷喘了两口气，才继续道：
“小小姐生下来那日，是由奶娘抱过去喂奶了，但抱回来后我就发现襁褓包扎的方式，有些与先前送过去不太一样。”
“当时我本来想将这事报给崔老太太的，可是老太太一直没有露面。”
“况且，当时请的奶娘有三个，也不知道是谁解开了襁褓......我见崔家主子都没有发现不对，我便以为是自己多想了。”
“直到今年传出来秦家抱错了千金的事，我才知道原来当时我并没有看错。”
崔江遇闻言瞪大了眼睛，神色猛地一怔。
他没想到......其中竟然还有崔家的事，也就是说秦玥
不知怎么，想到这个原因，他心里竟然有些揪着疼。
若当初崔家几个主子能多留一份心，秦玥是不是就不会被姝儿抢占了人生......
秦玥并没有理会崔江遇，而是对着那嬷嬷道：
“然后呢，后面发生了什么......”
老嬷嬷说道这里，就气愤了起来，恨恨地盯着林佳娘，道：
“林佳娘，你好狠毒的心啊，我去江南探亲时就在老宅遇到过你，还是你的邻居。”
“当时你就被人金屋藏娇，住在了一个小宅子里......当时出入的男人，我还觉得背影有些熟悉，但是被我瞧见一次后，那人就再没来过。”
“后来我在崔家见到你，听大夫人夸你温顺清白，我就觉得奇怪。”
“可没有等我告知老夫人，你就派人来杀我！“
“我命大落在河里逃过一劫，侥幸活命，也终于搞清楚了事情的真相......这些年我东躲西藏，终于想着回京城将这些事公之于众，可是你又要杀我！”
林佳娘听到这些，顿时急了，她满脸涨红，辩驳道：
“住嘴，你给我住嘴！别以为你年纪大，你就可以胡乱栽赃我——”
“一个月前，你确实来秦家找过我，可是你是来给我要银子的，还说什么我害了先夫人的话，我哪里能忍，自然就命人将你打了出去。”
“搞得你自己是什么忠心为主的奴婢，分明就是要敲诈犯！”
老嬷嬷抬起头，阴沉笑道：
“哼，我确实想要贪图银子，可是我说的也都是事实。你就是一个贪图富贵、勾引有妇之夫的贱女人！”
林佳娘脸色发白，脚步都有些站不稳。
她慌忙看向众人，道：
“你、你胡说——”
“你们不要相信她，我跟老爷之间是清白的啊！”
可老嬷嬷说得有理有据，再看着林佳娘被喝问得慌乱不已的样子，怎么都透露着一股心虚。
老嬷嬷冷笑道：
“我胡说，人过留痕，你以为自己能藏。”
“你就是一个外室，趁着夫人怀胎期间勾引了秦老爷，还哄着他将你安置在江南。后来又跑到京城来耀武扬威，气死了先夫人。”
“别以为你现在还做上了正牌夫人的位置，就以为自己真飞上枝头变凤凰了，你做的那些丑事，知道的人多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