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林凡下意识问道，脑海中闪过几个名字，孙可儿？还是……
“夏雨荷。”
韩林冰缓缓吐出这三个字，眼神中带着一丝深意和调笑，紧紧盯着林凡的眼睛，不想错过他任何一丝表情变化。
“轰！”
林凡的瞳孔猛地收缩。
这个名字，就像是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记忆大门。
那个神秘背景的大学校花，那个总是穿着素雅长裙、知书达理的女孩。
那个背负着古老家族重担，曾在东海校园里与他探讨历史，在青瓦古镇并肩作战对抗蛇神，险些成为家族联姻的牺牲品，最终随着天京风云中旧势力的倒台而重获自由的女孩。
她承载了自己当初多少青涩的思绪？
“你也知道，夏家现在是灵能世家中最强，也和特调局合作最紧密的世家。”
韩林冰看着林凡那复杂的眼神，退后半步，靠在栏杆上，解释道，语气恢复了几分正经：
“总署旗下的幽灵机甲部队，现在就是他们夏家的韦辰飞在负责，如今夏家与我们已经是深度绑定了。夏雨荷能力出众，心思细腻，又是天煞小队一期成员，和你又……颇有渊源。”
说到“颇有渊源”四个字时，她特意加重了语气，带着一丝玩味。
“无论是信任度还是默契度，她都是最佳人选。由她来做你的‘大管家’，坐镇天京，负责协调你和总局、以及各大世家的一切事务，是你最舒服的配置。”
韩林冰顿了顿，补充道：“她已经在天京那边上任了，正日夜兼程地为你整理资料，建立情报网。她说……随时等候你的召唤。”
林凡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不仅仅是因为夏雨荷的归来，更是因为韩林冰和总局这细致入微的安排。他们不仅仅是在利用他的力量，更是在真心地为他铺路，照顾他的感受。
见林凡眼底一片清澈坦荡，并非迫于形势的敷衍，而是真正权衡后的担当，韩林冰一直暗暗紧绷的心弦似乎这才松了一瞬。
她不仅是替总局来当说客的，私心里，她更希望眼前这个男人是发自内心地愿意站在那个位置上——与她，与特调局并肩。
确认了这一点，她嘴角那抹玩味的笑意缓缓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对他成熟的无声认可。
随即，她的神色逐渐变得凝重起来。
“你的事情说完了。我这次来东海市，除了送任命书其实还有个更紧急的任务。”
她转身望向阳台外漆黑的东海方向，海风吹乱了她的发丝，她的声音低沉而严肃，透着一股风雨欲来的压抑。
“我要立刻去东海油田了。‘深海龙吟’行动……好像挖到了大瓜。”
“于剑大师刚才发来急电，让我也带一些人过去增援。”
“大瓜？”林凡眉头紧锁。能让剑圣于剑都感到棘手，甚至需要摇人的情况，绝对不是小事。
“没错。可能是大收获，也可能是……大麻烦。”
韩林冰深深看了林凡一眼，目光中透着一丝忧虑，“因为这是在深海，数千米之下。那是人类的禁区，也是某些古老存在的后花园。在那下面，我们的力量会受到极大的物理规则限制。”
“到时候看局势变化了。如果情况失控……”
她伸出手，再次拍了拍林凡的肩膀，这一次，力道沉重。
“做好准备，我的首席顾问。”
林凡目送着韩林冰那辆黑色的公务车消失在夜色中，阳台上的冷风吹散了那残留的淡淡幽香，却吹不散他心头的凝重。
“怎么？魂儿被咱们韩局勾走了？”
苏小月不知何时走到了阳台，手里端着两杯热茶，递给林凡一杯。
她虽然嘴上调侃，但眼神里却透着一丝关切。她也听到了刚才韩林冰的话。
“别闹。”林凡接过茶杯，喝了一口，暖流顺着喉咙流下，驱散了些许寒意，“我在想那个‘深海龙吟’行动。”
“我也听说了。”苏小月收起玩笑的神色，并肩站在林凡身旁，目光同样投向那片漆黑的海域方向，“最近东海那边不太平。渔民经常报告看到海面上有奇怪的发光体，还有……巨大的阴影在水下游动。局里封锁了消息，对外说是海军演习。”
“于剑大师都去了，说明事情比我们想象的严重。”林凡沉吟道。
“嗯，刚刚听到韩局特意提到‘大瓜’，在特调局的黑话里，这通常意味着发现了……遗迹，或者S级以上的能量反应。”苏小月继续说道。
“你是说，像天池秘境那样的地方？”
“有可能。但深海的遗迹，往往伴随着更古老、更不可控的危险。”苏小月摇了摇头，“希望不是最坏的那种情况——某个古神复苏。”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
“对了，”苏小月突然转过头，似笑非笑地看着林凡，“听说……你要有个美女大管家了？”
林凡心里“咯噔”一下，刚想打个哈哈混过去。
“夏雨荷。”苏小月准确地叫出了这个名字，眼神中没有了之前的醋意，反而多了一丝复杂和感慨，“其实……挺好的。”
“嗯？”林凡有些意外地看着她。
苏小月轻叹了一口气，目光变得有些悠远，仿佛穿透了夜色，回到了那些并肩作战的日子。
“不论是在金城，还是在青瓦古镇，她确实帮了我们很多。甚至在你失踪北非的那段时间……我和她在天池秘境……”
她顿了顿，似乎想起了什么只属于她们两人在秘境中经历的私密过往，眼神闪烁了一下，最终没有细说，只是语气变得更加复杂和感概：
“那时候我就看出来了，她背负的东西太沉重了。不过好在，随着天京那场风波，李天熙一脉彻底倒台，她身上那份压死人的家族联姻也随之作废了。现在的她，是自由的，也是夏家极有分量的存在。”
她转过头，认真地看着林凡：“如今局势越来越乱，我们需要每一个值得信任的强力盟友。而夏雨荷……是可以把后背交给她的那种人。”
林凡心中感动，伸手揽住苏小月的肩膀，将她拥入怀中，下巴抵在她的额头上。
“谢谢你的理解，小月。”
“哼，我只是从大局出发。”苏小月傲娇地哼了一声，顺从地靠在他怀里，手指却在他胸口轻轻画着圈，随后猛地一戳，语气中透着一股森森的警告：
“不过你给我记住了，工作归工作！别以为她现在没了婚约的束缚，恢复了自由身，你就可以动什么歪心思……”
“不敢不敢，绝对不敢！”林凡只觉后背一凉，连忙举手投降，一脸的正气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