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进展?快说!”京兆尹大人的眼中闪过一丝希望,语气急切,几乎是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他双手紧握,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自从接手这两桩刺杀案以来,他日夜操劳,却始终找不到突破口,如今听到“新进展”三个字,仿佛在无边的黑暗中看到了一线曙光。
下属深吸一口气,恭敬地禀报道:“大人,我们在城南一家茶肆找到了一名目击证人。此人声称在刺杀霁公主当晚,亲眼见到一群形迹可疑的黑衣人。那些人身材高大,蒙着面,行动极为敏捷,像是武功高强之辈。当时证人心里虽然有所怀疑,但担心招惹了歹人,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因此,并没有报告给官府。 ”
京兆尹大人听后,眉头微微皱起,沉思片刻后问道:“这证人可信吗?他的证词有没有其他佐证?”他深知在如此重大的案件中,一个证人的出现可能改变整个局面,但若证词不可靠,反而会将调查引入歧途。他必须谨慎对待,不能让希望变成更大的失望。
下属点点头,语气坚定地回答:“大人,我们已经核实了证人的身份。他是茶肆的伙计,名叫张三,平日里老实本分,没有不良记录。他的描述与我们之前搜集的一些线索吻合,比如黑衣人的身形特征和可能的行动路线。此外,我们还在茶肆附近找到了一块布料残片,经过比对,与刺杀现场遗留的痕迹相符,疑似是从他们身上不经意掉落下的。”
京兆尹大人闻言,眼中亮光更盛,他沉声道:“好,立刻传唤这张三到府中详询,同时派人严密保护他的安全,绝不能让这条线索中断!”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他知道,这个证人可能是案件的关键,若能从他口中挖出更多信息,或许能顺藤摸瓜,揪出幕后黑手。
下属领命,匆匆退下准备安排人手。京兆尹大人则在书房中来回踱步,思绪如潮水般翻涌。他重新梳理着案件的脉络,试图将这新线索与之前的信息串联起来。刺杀霁公主的案件发生在皇城脚下,凶手胆大包天,显然有所依仗;而剧院刺杀案看似无关,却与前者有着相似的动机,两者之间是否真有联系?若那些黑衣人真是关键人物,他们的主使者又是谁?
就在他陷入沉思时,门外再次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另一名下属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脸色苍白,气息不稳,慌张地禀报道:“大人,不好了!那名证人……张三,他……他被人杀了!”
京兆尹大人心中一沉,仿佛被一盆冷水从头浇下,刚刚燃起的希望瞬间熄灭。他猛地转过身,盯着下属,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什么?!怎么回事?说清楚!”
下属咽了口唾沫,努力平复情绪,禀报道:“大人,我们派去接张三的人在半路上遭到袭击,两名护卫受了重伤,张三被人一剑封喉,当场毙命。凶手动作极快,事后迅速逃离,现场只留下一把染血的匕首,别的什么都没找到。”
京兆尹大人听后,怒火中烧,猛地一拳砸在案桌上,震得砚台里的墨汁洒了一地。他怒喝道:“岂有此理!竟敢在京兆府眼皮底下杀人灭口!”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怒气,沉声下令:“立刻封锁事发地,搜捕凶手,同时彻查今日所有进出城门的人员名单,绝不能让凶手逃脱!”
下属低头应道:“是,大人!”随即转身快步离去。京兆尹大人则颓然坐下,双手撑在案桌上,眼神复杂。他本以为案件终于有了转机,却不料关键证人竟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被灭口。这背后显然有一股强大的势力在暗中操控,他们不仅消息灵通,行动更是雷厉风行。他开始怀疑,京兆府内部是否有人泄露了消息,否则凶手怎能如此精准地找到张三?
烛光摇曳,映得京兆尹大人的身影越发孤单。他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刺杀案发生时的情景——霁公主的护卫鲜血染红了官道,剧院里观众的惊叫声此起彼伏。
京兆尹大人坐在书房内,烛火昏黄,气氛沉重如铅。证人张三被杀的消息像一块巨石压在他的心头,让他久久无法平静。他召集了府中的几名得力干将,紧急开会,试图在混乱中找到一丝头绪。会议室里,几名官员围坐在长桌旁,神色各异,有的愤怒,有的忧虑,但无一例外都带着深深的挫败感。
京兆尹大人扫视众人一眼,声音低沉地开口:“诸位,证人张三被杀,想必大家都已经知道了。这不仅是对我们调查的挑衅,更是对京兆府权威的践踏。我们必须尽快采取行动,不能让幕后黑手继续猖狂下去。”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怒意,双手紧握成拳,指节微微发白。
一名资深捕头站起身,拱手道:“大人,属下认为,我们应从张三被杀一事入手,查清凶手的身份和动机。现场留下的那把匕首或许是个突破口,若能找到它的来源,说不定能揪出幕后之人。”他的声音沉稳,显然已经思考过对策。
京兆尹大人点点头,赞同道:“言之有理。立刻组织人手,彻查张三被杀的现场,搜集一切可能的线索。同时,调取今日城门的所有出入记索,排查可疑人员,看看是否有外来杀手混入京城。”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另外,派人走访城中的兵器铺,查查那把匕首的来历。”
另一名官员皱着眉,提议道:“大人,证人被杀,说明对方对我们的行动了如指掌。我建议加强对其他线索和相关人员的保护,防止类似事件再次发生。同时,或许可以放出一些假消息,引蛇出洞,看看能不能诱使幕后之人露出破绽。”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谨慎,显然对敌人的狡猾心有余悸。
京兆尹大人沉思片刻,点头道:“此计可行。但要小心行事,不能打草惊蛇。我们要让对方以为我们已经无计可施,从而放松警惕。”他转向一名年轻捕快,吩咐道:“你负责散布消息,就说京兆府因证人被杀,调查已陷入绝境,看看会有什么动静。”
众人领命,各自散去执行任务。京兆尹大人则亲自带队,前往张三被杀的现场查看。那是一条位于城南的狭窄巷子,昏暗的灯光下,血迹还未干透,染红了青石板路。那把匕首已被取走送往府中检验,现场只剩下一片狼藉和几名受伤护卫的呻吟声。
京兆尹大人蹲下身,仔细观察地上的血迹和打斗痕迹。血迹呈喷溅状,显然是张三被一剑刺中要害时喷出的。他站起身,环顾四周,发现巷子两侧的墙壁上有几道浅浅的擦痕,像是有人匆忙逃离时留下的。他皱起眉头,心中暗道:“凶手动作如此迅速,绝非普通人。”
一名随行的捕快走上前,低声禀报道:“大人,我们询问了附近的居民,有人说在案发前听到过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但天太黑,没看清人影。另外,那两名受伤的护卫说,袭击者蒙着面,出手极快,他们几乎没来得及反应。”
京兆尹大人冷哼一声,沉声道:“蒙面,出手快,果然是训练有素的杀手。立刻查清张三今日的行踪,看看他在被杀前是否接触过什么人。还有,派人守住这条巷子,看看会不会有人回来销毁证据。”
捕快应声而去,京兆尹大人则继续在现场勘查。他走到巷子尽头,发现一处墙角的泥土似乎被翻动过,像是有人曾在此停留。他蹲下身,用手指轻轻拨开泥土,竟发现了一小块沾着血迹的布料。他小心翼翼地将布料捡起,收入袖中,心中暗想:“这或许是凶手留下的东西。”
回到京兆府后,他将布料交给仵作,郑重嘱咐道:“尽快查明这块布料的来源和血迹的成分,务必小心,别漏过任何细节。”仵作接过布料,点头退下。
京兆尹大人回到书房,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心中却无法平静。张三被杀的速度之快,让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压力。他开始怀疑,京兆府内部是否有人泄露了消息,否则凶手怎能如此精准地找到目标?他决定暗中调查府内人员,尤其是那些知道张三身份的人。
他召来一名心腹,低声吩咐道:“从现在起,秘密监视府内所有与案件相关的人员,注意他们的言行举止,特别是那些最近行踪异常的人。查清楚有没有内鬼,绝不能放过任何可疑之处。”心腹低头应道:“是,大人,属下明白。”随即悄然退下。
京兆府大狱内,一片死寂。狱卒们脚步匆匆,神色慌张,一名关押在死牢中的嫌犯突然死亡的消息迅速传遍了整个大狱。京兆尹大人接到禀报时,正在书房内翻阅卷宗,他眉头一皱,放下手中的笔,立刻起身前往大狱查看。
死牢的铁门被推开时,发出刺耳的吱吱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和腐臭的气息。嫌犯的尸体躺在冰冷的石板上,面容平静,双眼紧闭,仿佛只是睡着了一般。京兆尹大人走上前,蹲下身仔细观察,发现嫌犯嘴角有一丝干涸的血迹,但身上并无明显的外伤或打斗痕迹。
他转头看向身旁的狱卒,沉声问道:“此人死前有何异常?昨夜可有人来探视过?”他的声音低沉而威严,眼神锐利地扫过狱卒那张略显苍白的脸。
狱卒战战兢兢地回答:“回大人,这人名叫李四,是刺杀案的嫌犯之一。昨夜他还好好的,吃过晚饭后还跟小的闲聊了几句。今早巡查时却发现他没了气息。昨夜并无外人来探视,狱中也没听到什么动静。”
京兆尹大人皱眉,又问道:“他平日身体如何?可有旧疾?”他一边问,一边站起身,环顾这间狭窄的牢房,试图找出任何不寻常的痕迹。
狱卒想了想,回道:“大人,李四身体一向硬朗,没听说他有什么病。昨日他精神还不错,没见他喊过不舒服。”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困惑,显然对这突如其来的死亡感到不解。
京兆尹大人听后,心中疑云更重。他深知,在如此关键的时刻,一名重要嫌犯突然死去,绝不可能只是巧合。他立刻下令:“传医官来验尸,我要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死的。另外,封锁大狱,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出。”
不多时,医官匆匆赶到,手里提着药箱,神色凝重。他在京兆尹大人的注视下,开始仔细检查尸体。半晌后,他抬起头,禀报道:“大人,此人死于心疾突发。从尸体的情况看,并无中毒或外伤的迹象。心疾乃突发性疾病,可能之前并无明显症状。”
京兆尹大人听后,眉头紧锁,沉默不语。心疾虽是常见死因,但在这节骨眼上发生,实在让人难以信服。他冷声道:“心疾?这么巧?”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怀疑,目光如刀般落在医官身上。
医官低头补充道:“大人,心疾确实难以预料,有些人平日无恙,一旦发作,便无药可救。但若大人有疑虑,可以再做进一步检查。”他的声音平稳,显然对自己的判断有信心。
京兆尹大人挥挥手,道:“尸体暂时保留,我要再查。你们去查查李四近日的饮食起居,看看他接触过什么人,吃过什么东西,有没有异常。”他转向狱卒,又补充道:“把昨夜值守的所有人召来,我要一个个问清楚。”
医官和狱卒领命退下,京兆尹大人则继续在牢房内查看。墙壁斑驳,地面潮湿,一切看似平常,没有任何打斗或挣扎的痕迹。他走到李四躺过的石床旁,发现床角有一小块磨损的痕迹,像是被什么东西反复摩擦过。他蹲下身,仔细摸了摸,心中暗想:“难道是李四自己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