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纱帘的缝隙，在床铺上织出一片斑驳的光网。
苏沐兮在睡梦中皱了皱眉。
有什么湿漉漉的东西正贴着脸颊游移，酥麻的触感像被小奶猫的爪子轻轻踩过。
他迷迷糊糊伸手去拨弄，指尖却触到一团毛茸茸的发顶，紧接着又听见含糊的“呜呜”声。
睁眼一看，少女正趴在他胸口，睫毛投下颤动的影，樱唇紧紧抿住他的脸颊，腮帮鼓得圆滚滚的，像只偷腥的小猫。
“唔......”
她嘴巴叼着他脸颊的软肉含糊，鼻尖抵出的红印随着动作一晃一晃。
她咬得极认真，喉咙里还发出小动物护食般的呜咽声，仿佛在品尝什么绝世珍馐。
苏沐兮半睁着眼望向天花板，晨光将少女发梢镀成淡金色。
“脑婆......”
“嗯......”
他抬手揉了揉她蓬松的头发，声音带着未醒的慵懒：“今天的早饭是我嘛？”
“嗯......”
他嗓子里溢出半梦半醒的呢喃，指尖抚上云墨的发顶，却换来更用力的啃咬。
少年无奈地笑了笑，伸手捏住她后颈，“真属小狗的呀？”
云墨含着他的脸摇头，发丝扫过他下巴，发出闷闷的抗议声。
苏沐兮又气又笑，索性松开手，任由她咬着玩。
反正也不疼，全当是小猫磨牙了。
他阖上眼准备再眯一会儿，忽然感觉耳垂一凉，紧接着传来细密的厮磨声。
云墨不知何时转移了阵地，盯上了自己的耳垂。
温热的吐息扫过耳廓，带起细微的震颤声——像是春雪落在绸缎上，又像砂纸轻蹭贝壳纹路。
苏沐兮猛地绷紧腰腹，正要开口却被更绵密的厮磨声堵住。
细碎的“沙沙”声，像春蚕啃食桑叶，又像羽毛拂过心尖。
舌尖卷着耳垂轻吮，少年的心跳声在寂静的卧室里被无限放大。
这声音......苏沐兮浑身一颤，忽然想起网上的那些助眠视频。
很奇怪，平日里觉得聒噪的声响，此刻却像一把柔软的毛刷，一下下扫过神经末梢，酥得人骨头都要化了。
他偷偷睁眼，只见云墨半梦半醒，睫毛在眼下投出颤动的影，舌尖轻轻舔过他的耳垂，发出“啧啧”的声响。
少年喉结滚动，干脆翻了个身，将人稳稳搂进怀里，任由她在自己耳边蹭来蹭去。
“兮兮......”
云墨哈着绵长的气，轻轻嘟囔着，“好吃......”
“小傻子。”他轻笑，指尖揉了揉她乱翘的发梢，“梦见吃什么了？”
“大餐......”少女含糊不清地哼唧，“好多肉肉......还有蛋挞.....”
苏沐兮忍俊不禁，正要开口，却感觉耳边的厮磨声渐渐轻了，低头一看，云墨已经重新坠入梦乡，唇角还挂着一丝亮晶晶的口水。
......
再次醒来时，阳光已经铺满整张床铺。
苏沐兮揉了揉眼睛，只见云墨正趴在他胸口，眼睛亮晶晶的。
“宝宝——”
她见少年睡醒，伸手戳了戳他的脸，“我跟你说哦，我刚才做了个超棒的梦——”
“嗯？”苏沐兮挑眉，指尖卷着她的发尾打圈。
“我梦见自己在吃大餐，”云墨手舞足蹈，“有烤鸡、牛排、还有一个不知道叫什么的酱，我跟你说，那个酱超好吃，我还蘸着吃了好多肉肉.......”
她忽然顿住。
盯着苏沐兮的脸眨了眨眼，“你脸怎么红红的？”
“.......”苏沐兮黑线，淡淡一笑，“因为你刚一直在咬我呀。”
云墨吐了吐舌头， 因为刚才是半梦半醒的状态，被他这么一说，好像有点印象。
少女想了想，忽然凑近他耳边，压低嗓音道：“我就说刚才在梦里——”
“什么？”
“肉肉的味道怎么这么像你.....”
她指尖轻轻划过他泛红的耳垂，“原来咬的，真的是你呀~”
苏沐兮浑身一僵，耳尖红得几乎滴血。怎么感觉她什么都知道！
“咳，”他别过脸去，“小孩子家家的，睡觉没事爱咬人。”
什么人嘛。
云墨歪头看他，忽然伸手捏住他的脸，“谁小孩啦？还有，明明是你很喜欢嘛～”
“叶云墨......”苏沐兮恼羞成怒，翻身将人压进枕头，“你再胡说八道？”
少女笑得前仰后合，“真不喜欢？”
“不、喜、欢！”
“快起来，买春联了！”
......
半小时后，两人并肩站在玄关换鞋。
云墨穿着白色羽绒服，手里攥着购物清单认真核对着。
苏沐兮则背着双肩包，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耳垂——那里似乎还残留着清晨的酥麻感。
坏......
好像真有点喜欢。
“走啦走啦，”云墨拽了拽他的袖子，“想什么呢？”
少年望着她蹦蹦跳跳的背影，忽然轻笑一声，伸手揽住她的腰。
“来了，小祖宗。”
雪后的阳光格外清亮，云墨仰头望着漫天飞雪，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指尖戳了戳苏沐兮的腰窝。
“宝宝～”
“嗯？”
“今天买对联，我们不买成品呗......”
少年顿了顿，不理解的问：“什么意思，你是要自己写？”
“是的！”云墨正色，环手仰着下巴大声道：“我要写‘苏沐兮是小狗’贴在门上！”
“叶云墨！”
欢笑声混着雪粒落在肩头，两人的影子被阳光拉得老长，像两株并蒂的雪松，在冬日的风里轻轻摇晃。
而某个少年的耳尖，直到走进春联店，还泛着淡淡的粉红。
“老板，有没有空白春联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