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天,只有四天,司隶第一雄关就这样丢了!”
“看来诸葛亮是不打算停止进攻,他这是要想一口气吞下整个中原之地啊!”
胡遵说道。
“我也是如此想!”
“按理来说,诸葛亮、刘金的两支大军分进合击于虎牢关下已是大战数月,早成疲惫之兵。”
“可对方只用数日时间就攻破虎牢,可见汉军战力尚存!”
“诸葛亮很可能不会驻军休整,或者说想要休整也是会时间很短。”
“接下来陈留首当其冲!”
胡遵边说边将另一份军报交到司马孚手中。
“前方还传来消息说,昨日天亮之前,有一支汉军骑兵出虎牢关向陈留而来。”
“其先头骑兵就有三千余骑!”
司马孚看着军报,心中久久不能安静。
最后无奈将书信放于案几之上。
“汉军一惯的打法,骑兵出动,那主力步军就不会太远!”
“诸葛亮没有打算停手!”
“虎牢至陈留,骑兵部队两三日即可到达,步兵六七日!”
“陈留用不了几日就将会有大战发生!”
“看来我们想从容布防已不可能。”
说着司马孚看向胡遵。
“胡将军,你是我陈留守军之中官职最高之人,也是最能征善战之将,你说接下来的陈留当如何守!”
胡遵说道。
“现在已无他法,陈留之后就是国都睢阳,我们只有死守一条路!”
“到时以等陛下布署兵力与汉军对战!”
司马孚说道。
“可现在虽然陈留是有各处收拢而来的数万兵马,可军粮却是少的可怜。”
“司隶一战败的太快,我大军军粮军械丢失殆尽!”
“现在陈留城内所余存粮只够守军半月之用,还有那么多平民;到时真让汉军围城,这些平民守城未必有太大用处,可却能分食掉不少城内粮食!”
“而陛下答应我们的军粮还在筹措之中。”
“如此算来,不出十日,陈留城内就会发生饥荒,到时陈留城将会不攻自乱!”
胡遵也是一时皱眉。
他知道司马孚所言不假,他们之前确是败的太快,他们丢弃了大量的粮草辎重!
别说司隶一战。
就是故城一战,他们的所有粮草都留在了城内,连焚烧都未来的及城就破了!
而他自己更是被亲兵救出才逃得一命!
现在那些粮草军械也全都落入了汉军之手。
胡遵看着司马孚说道。
“眼下陛下给我们的军令是守军死守陈留四十天!”
“现在汉军骑兵已经出发,再有两日,陈留外围就会出现汉军前锋哨探。”
“等着睢阳支援军粮,已是来不及!”
胡遵犹豫着,好像是有难言之隐。
司马孚问道。
“以道,此时已是万急之时,关系到大梁存亡,你有何办法集齐守军四十天军粮,可直言之?”
胡遵看着司马孚最后还是咬牙说道。
“现在只有一个办法。”
“那就征用百姓民食、口粮!”
司马孚脸上略有失望,随之说道。
“已经在做,可百姓的粮食十分有限,之前我派郑敝带兵挨家征收,也只不过征收出粟米万余斤,还不够大军一日之用。”
胡遵说道。
“我说的不是挨家去搜!”
“百姓一向视粮如命,他们藏粮的办法没有他们做不到,只有士兵们找不到。”
“挨家搜查未必能征到多少,许多百姓都有将粮食隐于暗室、地下、封存!”
“等到战后再取出食用。”
“我们的士兵总不能带着挖具一家家去翻开各家之中土地去找!”
“臣说的是迁民取粮!”
司马孚脸带疑惑!
“何为迁民取粮!”
胡遵说道。
“还有两日时间,汉军前锋就会到达,大王可让人于今晚就在陈留全城广布告示!”
“就说陈留马上进行大战,明令明日一天时间,所有百姓可自行出入陈留撤向后方睢阳、徐州等地。”
“明日一天之内城门不关,所有百姓都可离开。”
“一天之后城门封死,所有留守城内百姓都要上城拒敌!”
“如此会有大量百姓逃亡。”
“而百姓逃亡之时必会带上自己全部家当。”
胡遵说着看了司马孚一眼。
“粮食就是其中之一!”
“逃乱之时,有粮才有命,没有哪个百姓能舍得丢下粮食逃命他乡!”
司马孚眼神一紧立时会意。
“原来如此!”
“以道的意思就是以逃乱为名,让百姓出城,我们于城门之外搜查逃难百姓,留其粮以充军用!”
胡遵说道。
“没错,到时百姓的车驾、扁担行李之中可比家中好搜查许多!”
“到时定能搜出大批粮食,以解当下之急!”
“再加上百姓离开,城内少了百姓争食,军粮也能省下不少,到时东拼西凑之后,应能凑足一月之用。”
“再加上之后对战死伤兵将会再节省一部分军粮……。”
“好啊!”
司马孚一拍大案说道。
“如此可为一举双得,即得了粮食又可减少百姓所耗城内粮草。”
“我们再省些用,方可坚守陈留!”
胡遵脸色苍白的点点头。
“如此城内粮草梁能留够四十天之用!”
“只是此举有伤民心、失民意!”
“到时还请大王命令手下士兵只收百姓之粮、莫要抢劫财物,还有……!”
胡遵站起身说道。
“百姓逃难也要有口粮,不然都会死在途中。”
“还请大王务必严令手下兵士不要将百姓所携粮食全数抢光,要给百姓留下一小部分,以够其能逃去睢阳之用!”
司马孚上前扶住有些站不稳的胡遵说道。
“胡将军苦心、我焉能不知。”
“你放心!”
“我马上行文与睢阳、直达天听。”
“睢阳城还有要支援我们的军粮,到时让睢阳方面将此军粮分发给逃去那里的陈留百姓。”
“在陈留劫下的粮草算是我们暂借百姓,等他们到了睢阳加倍返还百姓!”
胡遵慢慢向着厅外走去,边走边叹了口气说道。
“此计也是临战之时的无奈之举。”
“如真如大王所言,也算善莫大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