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抬手示意,暗处特勤局将士如离弦之箭般冲出,瞬间将十几个闹事的满人纨绔死死制住。
那拉氏·崇勋被按在滚烫的地面上,仍在疯狂叫骂:“朗朗乾坤!你们这群反贼,知道我是谁吗?””他脖颈青筋暴起,眼中满是嚣张与怨毒。
弘历踱步上前,玄色皂靴径直踩在那拉氏·崇勋扬起的脸上,崇勋发出杀猪般的嚎叫,四肢在地上疯狂扑腾。
“你只需记住——在这大清疆域内,我,是你惹不起的人。
话音落下,四周空气仿佛瞬间凝固,只余纨绔们粗重的喘息声。
\"我表哥在军中担任团长!你们敢动我......\"崇勋面涨得通红,额角青筋暴起。
另一个纨绔也跟着嘶吼:\"我舅舅是警察局的!动了我们,叫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弘历冷笑一声,掷出腰间玉珏。
特勤局将士得令,寒光连闪,十几个头颅轰然坠地,滚烫的鲜血瞬间渗入焦土,腾起刺鼻白烟。
弘历伸手扶起满身是血、瘫倒在地的护卫,简单拍去他身上的尘土,沉声道:\"送太医院。\"
弘历转头看向亲卫,语气冷冽:\"找最好的太医,治不好唯你是问!\"
年轻护卫失血发白的嘴唇翕动:\"谢皇上救命之恩...\"浑浊的泪水混着血污滑落,眼神里满是劫后余生的震撼——这位能一怒斩杀权贵的人,定是当今圣上无疑。
雷声澂望着满地尸首,喉结滚动。
弘历扫视着工地焦土,藏青长衫沾满血尘,沉声道:\"是朕疏忽,才让这群蠹虫欺辱忠良。
日后再有此事,无论何人,即刻报朕,朕定为你们讨回公道!\"
话音未落,雷声澂眼眶通红,\"扑通\"一声重重跪地。
\"皇上恩泽浩荡!卑职定当督率众人,将运动会场地按期完工,保质保量,不负圣望!\" 雷声澂攥紧染血的拳甲,目光坚定。
血腥气未散,弘历便已兴致全无,拂袖返回紫禁城。
养心殿内烛火摇曳,弘历负手而立,待兵部尚书傅鼐、理藩院尚书来保匆匆入殿,方沉声道:\"大清疆土万里,蒙藏回汉皆为子民,满城之制,该休矣。\"
傅鼐一愣,手中象牙笏板微颤:\"皇上,满城乃八旗驻防根基,既能保血脉纯正,又可维系战力......\"
话音未落,来保已急步出列:\"万万不可!废除满城恐致满汉混居,动摇根本!\"
弘历语气冰冷:\"就在今日,朕亲眼见满人子弟当街施暴。
你们可知为何?朕登基后推行新式军制,八旗军制早已名存实亡。
如今新军里,旗人汉人拿一样的俸禄,行一样的军法。
可满城还在,特权思想就根除不了。\"
傅鼐突然想起七年前军制改革时的腥风血雨——皇上力排众议,将八旗精锐打散编入新军,以新式训练与考核制度取而代之。
但八旗子弟根深蒂固的优越感,仍让满城成了矛盾的火药桶。
来保“扑通”一声跪地,顶戴花翎在青砖上磕碰:“陛下息怒!满城制度存续已久,骤然废除,恐生大乱。
满汉风俗、文化、血脉皆有差异,一旦混居通婚,满人恐被同化,动摇根本啊!”
“够了!”弘历一脚踢翻身旁绣墩。
“你们口口声声‘血脉’‘根本’,却无视满城如今已沦为特权的渊薮,成了满汉之间难以逾越的鸿沟!
汉人视满人为欺压者,满人视汉人为低等之民,双方积怨已久。
长此以往,岂不是在为大清埋下隐患?
朕登基以来,一直倡导‘中华民族,华人一体’,可满城却像一道高墙,硬生生将百姓割裂!”
殿外,闷雷滚滚,仿佛在为这场激烈的争论造势。
弘历目光如炬,盯着跪地的二人:“你们说血脉,那朕问你们,太祖太宗时期,八旗中难道只有满人?
蒙古、汉人包衣又占了多少?当年皇太极改国号、定满汉一体之策,难道是错的?”
殿内一片死寂,唯有来保仍在垂死挣扎:“陛下,满人若无满城庇护,失去特殊身份,日后恐难立足……”
“庇护?”弘历仰天大笑,笑声中满是悲凉。
“看看那些满城子弟,他们仗着特权不学无术、为非作歹,这是庇护还是毒害?
大清的未来,需要的是有真才实学、心怀天下的栋梁之才,而不是躺在祖宗功劳簿上作威作福的寄生虫!”
弘历指尖摩挲着温润的玉玺,忽而重重一按,青玉印台撞在紫檀案上发出闷响。
\"传谕内阁——即刻拟旨,大清全境满城尽数开放!满汉通婚不禁,旗人择业不限!\"
弘历扫过傅鼐骤然失色的脸,冷笑又添三分:\"那些仗着旗籍滋事的蠹虫,着移民服务局尽数遣往澜沧、红河、安东三省,开垦荒地、戍守边疆!\"
见来保欲言又止,弘历抬手制止。
\"朕意已决,满城高墙不倒,人心就永远隔着鸿沟。
告诉宗室,想保住体面,就去边疆建功,而不是在城里欺压百姓!\"
傅鼐手中的象牙笏板\"当啷\"坠地,与来保对视时,皆见对方脸色惨白如纸。
二人颤抖着行了叩拜大礼,退出养心殿时双腿几乎迈不动步子。
废除满城、放任通婚择业的旨意一下,八旗勋贵定会群起反对,这必将在朝野掀起惊涛骇浪。
待傅鼐、来保的脚步声消失在长廊尽头,养心殿的铜鹤香炉飘起袅袅青烟,将烛火映得忽明忽暗。
弘历抬手揉了揉眉心,旋即沉声道:\"宣国安局陈霄、反贪局田文镜、第一集团军傅恒即刻觐见!\"
三人匆匆入殿,尚未行礼,便被弘历冷凝的目光钉在原地。
\"陈霄,\"弘历指尖叩击御案,每一下都似重锤敲在人心上。
\"即日起,各地满城须布下天罗地网。
但凡有聚众谋划、私藏兵器者,不必层层奏报——\"弘历顿了顿,语气森然如冰。
\"先斩后奏!\"
陈霄浑身一震,佩刀随着挺直的脊背发出轻响,抱拳时指节泛白:\"臣定以性命担保,绝不让异动出满城半步!”
田文镜刚要开口表忠心,却见御案上突然掷来一沓卷宗,正是他此前查办的河南矿场贪腐案记录。
\"你在豫皖两省雷霆手段,朕很满意。\"
见田文镜欲谢恩,弘历抬手制止,\"但更大的考验还在后面。
朕即将下诏开放满城,推行满汉通婚、旗人择业新政。
新政推行之处,必有利益纠葛,你须把眼睛擦亮了——谁敢借势敛财、中饱私囊,不论官位高低、出身贵贱,一律严查!\"
田文镜额头重重磕在青砖上,声音几近嘶吼:\"臣定做陛下手中钢刀,斩尽天下贪墨!\"
弘历缓步走向伫立如山的傅恒,目光如炬。
\"第一集团军中八旗将士众多。\"
话音未落,傅恒已单膝跪地,铁甲撞地发出闷响。
\"凡敢借旗籍身份煽动骚乱、阻挠新政者,\"
弘历猛地抽出傅恒腰间佩刀,寒光映得二人面容惨白,\"你可先斩后奏!若有姑息,军法与国法同惩!\"
傅恒喉结滚动,攥紧令牌的手掌青筋暴起:\"末将若有半分徇私,甘愿受千刀万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