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那两名逃窜的幸存者,他们或许认为厄运终于是降临到了自己身上,想未来未知的命运,在这种环境下怎么想也想不到好的,同类往往比感染者更加具有危险性,或许是相处的困难和复杂,双方见面往往不会有任何交流而是相互警戒的保持距离。
留下的迷惑性误导似乎没有发挥应有的作用,沐白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发现自己暴露了的,不会有人想到去工厂翻箱倒柜的寻找,却只在命运的怜悯下才乞求到一点都咀嚼不了几口的食物,回报太低了,除了食物少,大概也就只有武器来源这一个优点了。
当然,如果你有能力恢复生产,工厂是相当好的选择,尽管这对于大部分人来说只是一个美好的幻想,生产力恢复后改善的生活水平以及装备质量是相当明显的。
工匠半个月百练的金属比不上现代科技工厂机床上几分钟一块合金的硬度,水稻或者小麦没有机器去壳,就只能手动剥壳,一天剥不出一袋子,或者不去壳也行,顶多大米煮不熟吃了胀肚,营养吸收困难,小麦不去壳只能做成黑面包,要知道这种黑面包的硬度是可以砸死人的,欧洲可是有这个发言权。
如果地方沦陷的第一个月你还可以从超市或者其他地方获取食物,那么以后呢?如果没有得到救援,生产力不恢复,那就别想睡好觉吃好饭。
#啪——#
工厂角落的某个房间,天花板发出了轻微一声的轻响,一个脑袋鬼头鬼脑的探了出来,他双手吃力的抓着通风管道的边缘,慢慢的把身体挂在空中,手臂的肌肉在此刻变得更加明显凸起。
等到双腿贴近地面后,他才松开了手臂,落地没发出什么声响,这个男人的装扮竟然难得的体面,是一副中山装,没怎么破损就是沾了一些灰尘,虽然说是一副落魄样子,但可以看得出这似乎是个企业家,至少在疫情之前是的。
“老板。”
又一个人跳了下来,一个金色头发的人,穿着一身淡蓝色西装,手上抱着一件外套,五官棱角分明,但并不代表身材健壮,只能说是正常人的身材,一副上班族的模样。
但两人表现的并不像疫情之前的企业上下属关系,毕竟哪有老板下来探路的,上班族的口气也并没有尊敬,就像是熟人之间的称呼口气,与其说是朋友,更像是为了生存不得不相互依靠的合作者,老板也有可能是叫顺口了。
说起来这两个人还挺倒霉的,本来好好的经营企业,主要业务是贩卖一种独立设计的医疗器械,疫情的时候卖的挺好的,企业运营工作就是,企业拿出自己的技术和设计图找一个工厂,跟负责人谈妥了之后工厂负责生产,企业组装部件卖就行了。
但是工厂生产出来的东西因为太精细,得找一家运输公司专门运送,有些零件那些工厂搞不了,就比如主要工厂只能生产出百分之八十的机器零件,剩下的得找其他工厂,然后运输公司送到企业,企业再卖给地方政府和私人医疗单位。
这种模式生产运输和销售效率是很快的,在和平时期相当好用,缺点就是,每个企业和工厂都相当于一个齿轮,其中一个坏了就得全部瘫痪,得重新找一个工厂或者运输公司。
结果啊,主要生产零件的供应商工厂在胡北,因为被感染者袭击导致全部瘫痪,负责人倒也不是黑心厂商,为了安全就遣散了所有的工人,这就导致企业断货了,人家客户还等着要呢,虽然说那个工厂给了违约金,但问题依然没有解决。
人家那里确实是有情况,自己也不太好说,可如果不提供货物,对公司可是一次重创,企业老总就干脆派两个人去胡北出差,好巧不巧又被隔离关卡封闭在荆沙市,然后那两个倒霉蛋一个是分公司负责人左亚,还有一个就是现在的上班族吉良了。
两人打架战斗不会,能活到现在全凭谨慎和细节,从那个陷阱的布置就能看出来,哪怕刚刚搬开通风管道的盖板,他们都是用衣服包裹住防止发出声音,落地的时候也是先让身体挂在空中,让腿离地面很近以此不发出声音,现在他们得考虑脱困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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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藏?乌鸦是天生的斥候,几百只的乌鸦基数可以布满工厂的每个角落,没有任何动静可以躲过它们的捕捉,天花板的支撑框架上,外面的空调外机,二楼走廊的栏杆,都有它们的身影。
现在,配电室的动静吸引了这些小家伙,虽然乌鸦是食腐动物,可它们也不讨厌新鲜的血肉,那浑浊的眼珠打量着附近每一个细节,它们也听到了,里面啪的一声轻响,三只傀儡已经来到了门口。
#砰——#
大门破开,杂乱的电线铺满地板,电闸虽然已经破碎,却连一些电花都闪烁不出来,房间空无一物,天花板的通风管道没有任何改变...
我说过他们的细节与谨慎,可这样的性格却依然让他们在窗户上留下了拙劣的痕迹,这岂不是互相矛盾吗?没有人是傻子,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存之道,他们确实是在通风管道,可计谋却高明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