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乱中,她急忙打了把方向。
结果,没有注意到道路旁,有一个在作业的工地,挖了很多几十米的深坑。
车子失去控制,撞破拦网,连车加人,翻滚着一起掉进了深坑……
“啊……”
随着苏楚惊慌的尖叫,车子头冲下地,重重地砸向了坑底。
苏楚被救出来时,已经失去了意识。
头部受伤严重,全身都是血。
胳膊是断的,腿也是断的,肋骨也骨折了很多根。
她就像是一只坏掉的木偶,在死亡的边缘挣扎着……
霍绍梃听到苏楚出事的消息,马不停蹄地来到了医院。
陈秉承和王蓉已经早一步到了。
他们焦急不安地,在急救室门口徘徊着,心里的那份不确定,在一点点地放大。
霍绍梃神色冷峻,扭头问向陈佑:“谁是主治医生?”
“是贺医生。”陈佑答。
“进去多长时间了?”霍绍梃急得不行。
“差不多快两个小时了。”
贺知南出来过一趟,说是情况不太好。
陈佑没敢跟霍绍梃说。
陈秉承又从别的医院调来了,几位权威的医生,一起进了急救室,参与抢救病人。
王蓉一个劲地掉眼泪。
霍绍梃走过去,微微弯了弯身,“陈先生,陈夫人,先别急,我们再等等看,这么多说医生在为楚楚治病,她一定会没事的。”
“又是拆迁村的人干的?”陈秉承红着眼问霍绍梃。
霍绍梃也不太清楚,那个肇事者的车子也跟着翻到了深坑里,当场人就没了。
没有有用的线索。
“不太确定,我已经让陈佑在查了。”
“如果真查出来,是拆迁村里的人干的,我一定让他们付出代价。”
霍绍梃看向陈秉承。
他身居高位,遇到天大的事情,都是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
如今,因为女儿在急救室,他乱了方寸,没有了往日里的从容不迫,动了杀心。
父亲这两个字,在此时,越发显得厚重。
“放心吧陈先生,就算您放过,我也不会放过。”
苏楚是他的心头肉。
敢动他的心上人,必定不会给他留个全尸。
苏楚抢救了一天一夜。
推出急救室的时候,她还在昏迷。
霍绍梃拽住贺知南,不安的问,“楚楚情况怎么样?”
“她情况不算好,头部伤得太严重了,先去IcU观察,但你们……”贺知南看了陈秉承夫妇一眼,又看向霍绍梃说,“……你们要做好准备。”
王蓉身子一软,险些摔出去,被陈秉承及时抱住,“蓉蓉……”
“贺知南你别卖关子,我们要做好什么准备?你说得清楚一点。”霍绍梃内心有不好的预兆。
贺知南的难过,不比他们任何人少,声音哽咽着,“楚楚她……,极有可能,永远醒不过来了……”
这样的结局。
不是在场所有人,想看到的。
霍绍梃红着眼,攥着贺知南的领口,质问他,“你是干什么吃的?你不就是救她的吗?贺知南,你到底有没有尽全力?”
“我当然尽全力了。”贺知南眼眶红的厉害,嘴唇也因为动了这么长时间的手术,干涸得起皮,“我刚刚说了,楚楚她,最重的伤在头部,极有可能永远醒不过来,就算是醒过来,说不定会偏瘫,说不定会变成一个傻子,失去所有的记忆,连小雨点的智商都没有……”
不管大家愿不愿意承认。
苏楚的意识,已经沉睡了。
能不能醒,醒来能不能好,看天意,看命。
陈氏夫妇和霍绍梃,都震惊。
他们没有想到,会迎来这样残忍的结果。
“贺医生,我女儿就真的……”陈秉承声音沙哑。
贺知南说的话,不是吓唬人,是苏楚的情况,现在就是如此的恶劣,“陈先生,苏楚她的情况,先观察看看再说吧,医学上向来不缺乏奇迹,希望她的指标慢慢变好,我会全力以赴的。”
“谢谢你,贺医生。”
“您客气。”
苏楚被推进了重症监护室。
这一推进去,任何人都见不了。
小雨点哭着找妈妈,哭得王蓉心都碎了。
她坚持要在这儿等女儿醒过来,憔悴不堪,最终压力过大,人也倒下了。
霍绍梃隔着玻璃,看向监护室里,躺在病床上的女人。
她身上插满了管子,几乎看不到她在呼吸。
只有监护器上的数据,提醒着医生和护士,人还活着。
陈佑走过来,轻声叫他,“霍总。”
霍绍梃擦了擦眼角的泪。
“说。”
“跟苏小姐撞车,确实是蓄意而为的,听说金同是在气您抓了他儿子,所以才……”
“妈的。”
霍绍梃啐了口脏话。
脸如三九寒冰,透着噬血的杀气,大步往外走。
“我今天就让他看看,得罪我的下场。”
陈佑赶紧大步跟上,“霍总,现在去哪儿?”
“叫上人,把金同那儿子带上。”
“是。”
拆迁村的幸福家园小区。
进出的门口,都有人在蹲守着,似乎是在防什么人过来。
陈佑看着密密麻麻的人,踩了脚刹车,问向霍绍梃,“霍总,人挺多的,看来进去不易啊。”
男人墨色的眸子,微微眯起。
冷着声音说,“踩油门,冲过去,谁挡,谁就去死。”
“是。”
陈佑向来听从霍绍梃的指挥。
右脚松掉刹车,轰着油门,加速向门口开了过去。
原本站在那儿拦路的壮汉们,一看车子不但没减速,还加速冲过来,抱头鼠窜,生怕自己躲不及。
十几辆车子,浩浩荡荡的冲进小区,将金同居住的那幢独门独院围了起来。
“开门。”
几个人,上前几两下,就把紧紧关闭的门,踹开。
金同的儿子金扬,五花大绑的,被拽下了车。
“金同,你儿子在我这儿呢,想让他活着,就别当缩头乌龟。”陈佑一脚踢倒了金扬,用脚踩着他的脸,“赶紧自己滚出来,咱们霍总是给你面子呢,别我们去请,识相点,否则,这儿子可要遭罪了。”
到底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金同没到三分钟,就乖乖了走了出来。
“爸,救我……”金扬一脸的土,看起来狼狈不堪。
金同看得心疼,怒斥霍绍梃,“有本事冲我来,绑黄口小儿算什么本事?”
“那我倒在问问你了,对一个女人下手,你是有几条命?”霍绍梃冲着金扬的肚子,狠狠地踢了一脚,“你儿子这条贱命不值钱,有什么遗言就赶紧说吧。”
“你,你,你什么意思?”
“听不懂话?”
霍绍梃转身又是一脚,这次直接踢了金扬了脸,顿时七窍流血,肿得像猪头。
“别,别打了,冤有头债有主,你想怎么解决,倒是说啊。”金同看着儿子,心疼得直跺脚,“霍绍梃,我们好好谈谈行吗?”
“谈?”本来,他是想跟金同坐下好好谈的,但他三番五次地对苏楚下毒手,已经失去了机会,“你已经没有机会了。”
陈佑递给霍绍梃一支沾满了辣椒油的皮鞭。
每打金扬一下,他都疼得就地打滚。
晕过去,再用盐水泼醒。
如此反复,人,已经奄奄一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