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续看到了晏落的脸,也知道了他是起哥的弟弟。
吃过饭回家,居续闷闷不乐。
晚上我们洗漱完,在主卧跟我妈打视频电话,顺便看看他们那边的风景。
后来电话挂了,居续还不回房,窝在我身边,无精打采的看着我:“妈,今晚我跟你睡,你帮我把枕头拿过来。”
我说:“行。”
枕头拿过来了她也不枕,非往我身边挤。
我习惯性的摸摸她的头,又揉揉她的耳朵。
小孩子的耳朵软得好像没骨头,跟她爹的揉起来完全是两种手感。
居续像只被撸舒服的小猫,伸了个懒腰又抱紧我,软软的说:“妈,对不起。”
“为什么说对不起啊?”
她说:“其实我看到哈喽……小叔叔的时候,心里很害怕,但是我不想让他难过,所以就装作不害怕。”
我说:“所以你才跟我睡啊?没事的,这是很正常的反应,我第一次看见也吓到了,看习惯也不觉得有什么了。”
“嗯……”她又问,“妈,你跟小叔叔是很好的朋友吗?”
“是啊,我们是一起长大的,比最好的朋友还要好。”
她说:“那我也要跟他做朋友。”
说完好一会儿没动静,我低头一看,她已经抓着我的衣服睡着了。
看着这个脸跟居延那么像、性格却截然不同的孩子,我忍不住想,要是居妈妈多活十年,让那家伙感受一下家庭温暖,他是不是就不会长歪了?
不过,对着居老董和居老头这两个人,再活十年说不定对她来说是一种酷刑。
那种家庭环境正常人都活不下去,居延长歪也算正常。
看来,女人真的不能随便嫁人、随便生孩子。
一步走错,可能连命都要搭上,对孩子也不好。
在帝都的日子平静而充实,转眼到了次年。
居续升上三年级,放寒假了。
晏落结束了法硕初试,我也休了年假,我们跟安东尼一家约好去瑞士滑雪,顺便探望居宝阁。
苏珊和元素已经成了朋友,元素听说,也要跟K2一起来,撇下自家小丑,过个二人世界。
我又戳戳群里的麦穗胡桃呱呱。
麦穗举手,她也要带新男友。
胡桃也举手,她年初结婚年中离,攒了半年的槽要吐给我们。
呱呱和潘享也来。
呱呱的手钩店已成了网红店,而且物美价廉,她发动家乡的留守老奶和失业妇女加入,盘活了一个镇的经济,现在她本人是家乡的创业先锋和脱贫大使。
尽管她除了“呱”没说过别的话,但这成了最大的卖点,店里销量最高的就是以她为蓝本的手钩玩偶“臭脸呱”。
潘享和呱呱已经准备结婚了,老潘家对这个儿媳妇稀罕得不行,唯一的担忧就是他俩以后的孩子会不会是个哑巴。
到了出发那天,我们一群人相聚机场,热闹得像中老年旅行团。
头等舱和经济舱价格差很多,原本元素和胡桃没那么多钱,又不愿意让晏落给她们升舱,准备跟我们分坐。
但文森特听说以后,用自己的飞行里程给她们兑换了两张头等舱的机票,总算完美解决了这个问题。
至于那俩男的——K2和麦穗的新男友,没有人管他们,他们还是自掏腰包,坐经济舱。
我问元素和麦穗,那两人会不会心里有疙瘩。
她俩回答不同,但意思差不多:“自己没钱坐头等舱,再敢嘀咕就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