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漱口过,几人便又开始了别的游戏,庆国公府有一较场,是平日男子练武之地,韩筱琴提议去看几个哥哥比武。
几个女子兴奋,便去就去到较场,看庆国公府的几个男子绣拳脚。
第一个对垒的是韩国栋与时常外出经商的庶次子韩国桩。
韩国栋是嫡子,将来庆国公府的一切都是他的,且庶子挣来的钱财也将是嫡子的,谁都不能越过嫡子去,两人对练,看似韩国栋厉害,璃月上过战场的人,明显看出另一个戾气更重,不动声色让着嫡子,三两下韩国栋便赢了。
继而再对战,依旧是嫡子赢了,有贵女捂着心口兴奋,似是倾心这男子。
璃月瞧着,就觉得是花孔雀在孔雀开屏炫耀自己,无趣,见着一边有弓箭,便就走开去,自去拿起弓箭把玩。
就在她主动拿箭要练射箭时,有人朝着她走来。
别人看着也以为这人没见过世面,纯粹拿来玩玩而已,不曾想,她眸色犀利,拉弓有力,第一箭就中靶心,惊呆朝她走来的男子,之后被璃月吸引的都开始看璃月射箭。
要说第一箭中靶心是巧合,那么第二箭,第三箭又如何解释,还有她散发的英气,连中三箭之后瞧见的人拍手叫好。
“蔺三姑娘不会投壶却箭术高超。”璃月看见说话的人是有成府的庶子,便就重新放回弓箭,不再把玩。
韩国桩道:“蔺三姑娘可会骑马?我家这一片也是小小的马场,还能在马上骑射。”
骑马倒是很久没骑了,璃月无聊便就点了点头。
韩国栋便叫人去牵马来。
在京城,大家小姐骑马的不多,不要说一个做过乞丐的小姐,韩国栋打量璃月,她这般水灵灵的乞丐出身?哼!当真是瞎了眼。
韩国桩重新将弓箭递给璃月,璃月抿了抿唇,淡声:“骑马射箭我不会。”她没这般练过。
众人听闻还以为韩公子有意为难,掩唇偷笑想看好戏。
韩国桩道:“就当玩,即便不中也不会少块肉。”
这倒是真的,璃月便就将头上的珠钗摘下递给玉蕊,之后接过韩国桩给的箭馕熟练的绑在胸前,然后接过弓。
蔺如婧上前来:“妹妹,不会咱们不玩,骑马多危险的事啊。”
周念慈亦是上前小声:“你可别跟那些贵女一般见识。”
璃月看了看那些看热闹的人,确实那眼神着实讨厌。
这时候马也牵来,共两匹,那庶子牵了一匹,缰绳递给璃月。
璃月接过,先是摸了摸马,瞧着是匹温顺的,随后踩着马镫就是一个利落翻身,翻飞的裙摆划出一个极美的弧度,叫人眼前一亮。
“驾!”一声脆音璃月开始在教场打转。
韩国桩忙骑马跟上。
骑马射箭,前提得骑马娴熟,再是射箭娴熟,二者皆熟练了熟于心才有机会中靶心。
璃月先是跑马跑两圈,英姿飒爽,灵气逼人,两圈之后开始射箭,开始笑话的人早已不笑,此刻真想看她会不会骑马正中靶心,若是那样,难看的怕是她们这些骑马都不会的人。
夹紧马肚子,放下缰绳,拉弓,搭箭,射箭,光这些高难度动作能做出来就已经不简单,不出意外,第一箭落空。
璃月迅速拉缰绳,再跑一圈,犀利坚定的眸子,经过一众贵女眼前,摄人心魄。
再次拐过弯来,璃月重新放下缰绳,拉弓,搭箭,射箭,再一次落空,继而再绕一圈,后面跟着的男子成了护花使者,随时做好护花准备。
直到落空第五箭,璃月体力不支,最后一圈卯足最后的劲儿,眼眸微眯,锐气满身,“咻~咚!”声响过后,掌声一片。
好酷一女子!
那站在屋顶的暗卫都为璃月捏一把汗,这要是出点啥意外,怎么向皇上交代。
璃月勒停马,调转马头,回到最初的地方,下马,小脸红红,额间汗水黏了发丝。将弓和箭还给最初的人,淡淡的声音里透着几分可爱:“多谢!”
像是玩畅快了。
韩国桩笑:“姑娘说骑马射箭不会,原来只是没练过,这般本事怕是没几个男子及的上你。”
璃月抿了抿唇,不善言语,道:“出了一身汗,我得回了。”
蔺如婧忙道:“确实时日不早,我们也要回了。”
有人道:“蔺三小姐真是乞丐出身吗?我怎么这般不信呢。”
蔺如婧当即瞥了那几个庶女一眼,气道:“是谁在碎嘴,我家妹妹那是经高人指点养在外头避灾求福,什么乞丐出身,下次再叫我听到什么乞丐出身,小心我不客气。”
“原是如此,原来我们是被骗了。”
所有人看那两个庶女似看苍蝇蛆虫似的,透着嫌弃。
两个庶女一时间有苦难言,都红了脸,一时间要解释也不知如何解释,羞愧的转身走人。
韩国桩对着璃月道:“我送你们出去。”
璃月道了声:“有劳。”
韩国桩带路,一路便开始寻话头,“蔺三小姐平日里就是如此不喜说话吗?”
璃月淡淡:“没什么好说的。”
“也是,蔺三小姐不开口则已,一旦开口便怼的人哑口无言。还有,今日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别人都羞愧不如。其实,蔺三小姐是个喜欢藏拙的性子。”
璃月还是面容淡淡:“藏拙是什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确实没什么本事。”
“哈哈!蔺三小姐看着不苟言笑,说出的话怎就带着风趣幽默。”
璃月看了看这人,幽默?她怎么不知。
“不知以后是否有机会再邀蔺三小姐。”
周念慈和蔺如婧对视,这人什么意思,像是看上妮妮似的。
就听璃月淡漠拒绝:“以后再也不来了。”
韩国栋愣,这般太过直白的人真是少见,忙又道:“不在府里,外出游玩,邀上蔺府的公子一道。”
璃月摆手:“邀别人就好,我得学诗书。”
真是刚萌芽的心思就被拍死,韩国桩无奈摇头,之后便到了门口,对着璃月好生做揖,道:“舍妹顽劣,招待不周,还请见谅。”
璃月没给话,转身走人。
傲人的性子,一般人可学不来。
直到上了马车,几人才松了心。
周念慈道:“以后再也不来了,真没意思。”
蔺如婧也是道:“大户人家的帖子我家也不是没去过,就没有这般待客的。”
“没有长辈出面什么意思?”
“谁知道。”
就在璃月走后没多久,庆国公府出了事,那孙家嫡女落水,被韩国栋救起来,还一路抱着进了厢房,之后长辈才出面,又差人去了孙家,提前走的人恰都没看到这般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