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好啦,我哪儿也不去,说到做到……”宁嚣故意拖长语调,声音轻快得有些夸张:“我看你八成是又困又饿才会胡思乱想,走,去找点吃的,我们已经错过晚餐了。”
夜色浓重,走廊里静悄悄的,其他人都已睡下。
两人在厨房一顿忙活,成功用糊味把多比惊醒,左脚套着条纹袜,右脚踩着星星袜,像被谁随手拼凑起来的玩偶一样的多比很快将刚出炉的蒜香面包推到两人面前,便坐在一边静静看两人聊天了。
宁嚣慢条斯理地咬着面包,若有所思地摩挲着杯沿,忽然抬眼道:“哈利,我记得你占卜课成绩一直不怎么样?”
“咳咳、咳……啊?”哈利被面包屑呛得满脸通红,手忙脚乱地拍着胸口:“怎么了吗?还勉强过得去……再有两天成绩单就该来了。”
“我的意思是。”宁嚣轻轻放下杯子,陶瓷底碰在木桌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占卜是一个急需天赋的科目,哈利,不是我要冒犯,但一个连茶叶渣都看不明白的人不可能突然拥有占卜的天赋,还做了一年预言梦。”
“这算是安慰吗?”哈利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苦笑。
“我认真的。你不用太为这些事胡思乱想,至于真正的原因……明天再继续,我还需要些时间调查。”
哈利小声嘀咕着:“也没什么可急的。”
宁嚣咽下最后一口面包,多比立即打了个清脆的响指,餐盘刀叉顿时像被施了漂浮咒般自动归位。
宁嚣刚要开口询问他的床铺,哈利就抢先道:“这几天你跟我住吧。”
他挠了挠有些凌乱的头发,压低声音:“剩下的房间……是他的弟弟和老布莱克夫妇的。虽然西里斯从没明说,但每次经过那些房间,他的表情都……”
哈利没说完,只是摇了摇头。
宁嚣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是啊——毕竟他们都已经去世了,逝者的房间的确该维持原样。”
“不止是缅怀,我听西里斯说过他家的一些事……”
哈利将布莱克家族年轻两代的事当做睡前闲谈告诉了宁嚣。
宁嚣被这些纯血的联谊听的一愣一愣:“三个姐妹,贝拉誓死效忠食死徒被关在阿兹卡班、安多米达嫁给麻瓜被家族除名,只有纳西莎夫人还能联系到,但他两一直在努力忽视对方……
等等,纳西莎夫人是西里斯的堂姐,你是西里斯的教子,德拉科是纳西莎夫人的孩子,你和德拉科该怎么相互称呼?”
哈利声音带了一丝恼火:“当然是马尔福……我要熄灯了!”
一夜无梦。
宁嚣睡的还好,但当他睁开眼时,晨光已经透过窗帘缝隙斜斜地洒在床单上,身旁的被窝早已凉透。
哈利比他起得早,此时在楼下吃早餐,这让他不清楚哈利是否又做了噩梦。
但哈利看上去很有精神,甚至算得上亢奋。
“嚣!”哈利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带着掩不住的雀跃。宁嚣刚踏下最后一级台阶,就被冲过来的哈利抓住了手臂:
“我必须告诉你——我昨晚什么梦都没做!”
“这样啊。”宁嚣挑眉,敏锐地捕捉到话中关键:“这么高兴?也就是说你之前每天都在做梦?”
哈利讪讪地摸了摸后脑勺,支吾着溜回餐桌旁,假装对盘中的煎蛋产生了浓厚兴趣。
早餐后,众人照例聚集在客厅。赫敏蜷缩在扶手椅里,十指紧紧交握抵在下巴前,嘴唇无声地快速开合。
而宁嚣抓着哈利记录梦里发生的事:本来哈利就没记住太多,拖的时间越久,记忆就越模糊。
而哈利还总是想起些莫名其妙的细节:什么分院帽的新歌、双胞胎的逃课糖、他和罗恩在魔法史玩“刽子手”游戏。
听到这个,罗恩警觉到:“哦哦,这个很重要,兄弟,最后谜底是什么词。”
哈利回答:“呕吐。”
赫敏用一种几乎冷酷的声音说:“你们还真是讨人厌。”
“好啦!”罗恩伸手比划着:“等您进了魔法部,改变小精灵们的生存环境岂不是手到擒来?”
“要真那么简单就好了。”赫敏拉着罗恩开始碎碎念,讲小精灵保护协会想要成功必须翻过的三座大山。
宁嚣用眼神示意哈利继续回忆,哈利揉了揉头发:“……还有米布米宝。”
“什么?”
“米布米宝。我记得很清楚,那个味道,奇臭无比……”
宁嚣不死心的追问:“然后呢?”
“没有然后。”哈利耸耸肩:“我还记得一个粉色的中年女人……很讨厌、非常令人讨厌,她让我去她的办公室里关禁闭——我没记住太多,但我可以确定的是,她非常令人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