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宁嚣拎着手提箱走出城堡时,邓布利多已在门外等候。老校长银白的须发在微风中轻拂,面容恢复了往日的从容与温和。
“这段时间住得还习惯吗?”邓布利多湛蓝的眼睛透过半月形镜片关切地注视着宁嚣,“如果那个人和你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我这就回去找他理论。”
他将看守等事件告诉了邓布利多,却只得到了老校长的叹息和一些立场模糊的说辞,最后邓布利多告诉宁嚣,格林德沃绝不可能越狱,更不可能和伏地魔一伙。
虽然话说得认真,但宁嚣敏锐地察觉到,邓布利多的语气中透着几分不愿重返塔楼的微妙情绪。
果然,老校长很快转移了话题,神色渐渐凝重:“我来是因为——就在前段时间,哈利遭遇了袭击,好在没有大碍。”
“……袭击?食死徒?还是只是黑巫师?”忽如其来的消息让宁嚣错愕,手指无意识地收紧,箱子的提手发出细微的咯吱声。
邓布利多示意宁嚣挽上他的胳膊,好移形换影,“你的猜测是对的——我认为,确实是食死徒的手笔,具体的情况还是由哈利给你讲吧。”
宁嚣点头,无数猜测在脑海中翻涌,他突然想起斯内普那些语焉不详、日渐简短的回信,心头猛地一沉。
这一年里斯内普就没来过几次,来了后也只是绕着圈的挖苦宁嚣偷懒不学习看闲书等事,一件正事也没说。
或许是宁嚣的表情太过凝重,邓布利多立马补充道:“没有人受伤,也没有人被怀疑,我们走吧,我有一些推测还需要验证……”
宁嚣没接话,他早就知斯内普曾是食死徒,也知道这个秘密不止他一个人知道,只是这层身份在此刻显得格外刺目,很容易被多想。
宁嚣迫切的想要回去,他想亲眼要看到所有人都没事。
随着一声刺耳的破空声,移形换影的扭曲感还未完全消散,宁嚣便已放开邓布利多的臂弯,三步并作两步冲向那扇熟悉的黑色大门。
他的指尖刚触到门把手,门便自动打开——显然屋内的人也在等着他的到来。
“西弗勒斯?”宁嚣几乎是撞进了屋里,目光急切地搜寻着那个总是隐在阴影中的身影。
魔药实验室的雾气中,斯内普执勺的手微微一顿,却未抬头。坩埚旁堆叠如山的古籍、墨绿色扶手沙发上未合拢的笔记、壁炉里将熄未熄的火焰——一切都如他离开时那般。
唯有斯内普的脸色比记忆中更加苍白,眼下泛着淡淡的青色。
“我总以为我至少教会了你基本的礼仪,比如敲门。”斯内普低沉的声音响起,却在宁嚣冲过来拥抱时不动声色地侧了侧身,让少年能更顺利地环住他的肩膀。
宁嚣把脸埋在那件熟悉的黑色长袍里,鼻尖萦绕着苦艾与薄荷的气息,他感觉到斯内普略显僵硬地拍了拍他的后背,这个克制的动作却比任何言语都更让他安心。
一切如常。
邓布利多也跟着进了门,问道:“有变化吗?”
斯内普回答道:“没有。”
这又是发生了什么事?宁嚣抬起头,想要得到答案,但眼下的两人都噤了声,闭口不提刚刚说的事情。
斯内普指了指桌子上的几瓶魔药,让邓布利多带走,又拿起一封信塞给宁嚣:
“你要的时间转换器申请,把这封寄过去就差不多了。”他顿了顿,眉宇间闪过一丝疲惫,“……我最近有事,很忙。”
自己这是在自己家被下逐客令了?还没等宁嚣反驳,斯内普已经利落地交代完所有事项。
“……总之。”黑袍巫师揉了揉眉心,那道常年紧蹙的皱纹更深了几分,“我和邓布利多还有要事商议,你去找波特。”
他顿了顿,声音不自觉地放轻了些:“很快我们就会在学校见面。”
“好吧,学校见。”最后一句话像是一个隐晦的承诺,尽管没有直接回答,宁嚣也得到了他想要的信息:
斯内普没被怀疑,而邓布利多还对他有特殊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