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扫了一边储物戒,宁嚣看到了一个刚放进去不久的道具——他拿出福灵剂,看着那泛着金光的小瓶,有了个荒唐的念头,要不试试福灵剂?
虽然是珍贵药剂,但斯内普教授不就是让他这次用的嘛!
福灵剂在黑暗中泛着诡异的金光,液体在瓶身中缓缓旋转,仿佛有生命般闪烁着诱人的微光。如果福灵剂的最优解也是逃跑,那就认了……
宁嚣拔开了瓶塞,仰头饮下。
什么嘛,简直轻而易举……破解的方法太简单了,修齐不就是想要这门后面的传承?管他什么怪传承,反正这绝对能吸引修齐的注意力!
宁嚣高兴的大笑起来,自己不就是蛇修吗,还是千年修为的蛇修吗?这世上除了自己,怕是没有更合适的人选了——
最初对大门后恐怖气息的忌惮全被抛在脑后。
福灵剂的药效在血液中奔涌,催促着宁嚣完成最后的阿尼玛格斯变形,回归本相。
他清晰地感受到骨骼在重组,皮肤表面浮现出墨色鳞片,蛇信吞吐间,石门上的浮雕突然变得鲜活起来——
分明有一条供他攀爬的小道,怎么没人发现呢?
一边在石门上攀爬,同时不断释放出灵力,或许开启有什么顺序?宁嚣决定先全爬一遍试试,反正昭燕还能撑一会儿,试试。
等灵力覆盖整面石门,一声低沉到几乎无法听闻、却又仿佛直接在场所有人灵魂深处震颤的嗡鸣骤然响起。
“不不不!不!不!那是我的!传承是我的!”
反应过来的修齐以惊人的速度冲向大门,也冲出了他的防御圈,昭燕瞬间挥剑,剑光竟然没能追上极速飞行的修齐。
但再快也没门钥匙的传送快,修齐眼睁睁的看着宁嚣变成人形,慢条斯理的拿出一个匣子,触碰了一下匣子里的东西后,整个人消失在了原地。
同时,石门大开,耀眼的白光瞬间冻结了一切……
在1995年的酷暑中,纽蒙迦德的高塔囚室变成了一个石造的蒸笼。
狭窄的窗缝外,天空是刺眼的、没有一丝杂质的钴蓝,灼热的阳光如同烧红的烙铁,无情地炙烤着塔壁。
格林德沃依旧倚坐在那片被五十年岁月磨得相对光滑的石墙下。
阿不思已经很久没来了啊。
倒不是他们曾在这牢狱中频繁相见——事实上,他们压根没见过面。但格林德沃能感觉到,每隔几个月,那石壁死角处总会传来一丝细微的响动。
看吧,阿不思,这位可笑的圣人,终究还是放不下这点可悲的私情。
只是现在,绝对的寂静依旧统治着这里。
窗外高空中偶尔传来的、被热浪扭曲的鸟鸣,以及远处森林在烈日下蒸腾发出的、几乎听不见的嗡鸣,反而更衬托出塔内死水般的沉寂。这里,连夏天都带着一种被囚禁、被遗忘的绝望。
这都六个多月了,阿不思怎么还没来?
自从五年前,他就彻底失去了预言的能力,几乎可以确定,这个时间点,世界上一定发生了什么不被未来的时间约束的事情——
格林德沃不是没想过提醒。可阿不思才是握有主导权的那一方。万一……仅仅因为自己几句话,阿不思从此再不现身了呢?
他的爱人脸皮一向薄。
五十年牢狱,日复一日,他早已将一生反刍咀嚼了无数遍,学会了和孤独共处,但阿不思怎么还没来?
忽然,一个细微的破空声从石壁后传来。
只是比起平日,随之而来还有血的腥味。
“看守!”格林德沃慌了神——阿不思难道受了重伤?
“怎么了,盖勒特阁下?”看守急忙跑过来打开铁门,“圣徒终于要重新行动了?”
“不。”格林德沃快步跨出囚牢,冲向那个角落。然而,眼前的景象并非他预料中的场景。
好消息,受伤的不是阿不思。
坏消息,阿不思根本没来。
更严重的问题是:这个躺在角落、浑身是伤、有着过长白发、似乎已毫无生气的少年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