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于莉请了一天假,帮着处理一下潘巧云的后事,带着许小虎祭拜一番,也算是全了那份生身之情。
在随后的时间里,有着许大茂和于莉无微不至的关爱,曾经那个活泼的许小虎又回来了。日子本来该平平淡淡,幸幸福福的过下去。
然而,命运的转折总是突如其来。在许大茂腿伤痊愈,去上班后的第一天,就被告知,他被开除了。轧钢厂给出的理由是许大茂在下乡放电影期间,以放电影为要挟,收取老乡财物,数量虽然不多,影响极其恶劣,为了以正视听,决定给予许大茂开除处理。
许大茂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
工作没有了,收入自然也就没了,以后的生活怎么办? 只能靠于莉了。
作为一个男人,被开除了,让老婆工作来养着,这面子上多少有些过不去。不过,许大茂也不是太担心,这年代放映员可是很缺的,厂里不要自己,可以去电影院。
为了能进电影院工作,许大茂特意请已经退休的老许出马,带着精心准备的礼物,去找了电影院的领导。
没想到,电影院领导无奈地叹了口气,看在老许的面子上,指了指上面,压低声音说:“许大茂这是得罪人了,有人要整他。在这四九城,想要找工作,暂时别想了。还是先回去休息个一两年,等人家气出了,再出来找工作吧。”
许大茂一听,整个人都懵了。这段时间他一直老老实实待在家里,怎么可能得罪人啊?
没有办法,许大茂闷闷不乐的回到家后,又得到了一个噩耗,那就是于莉也被开除了,至于原因,就更扯了,说是有人举报她偷东西,厂领导让于莉坦白。
没有做过的事,怎么坦白?厂领导就以拒不认错为由,让她停职反省,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回来上班。这玩意其实和开除没什么区别。
当于莉得知许大茂也被开除的时候,她整个人瞬间傻眼,眼神空洞,呆坐在那里,许久都没有回过神来。现在好了,家里的天彻底塌了,两人都没了工作,以后的生活该怎么办?
还不能让孩子知道,于思思今年12岁,许小虎今年10岁,都已经懂事了,自然知道没有工作意味着什么。许大茂和于莉一商量,决定在家里的时候,一定不能谈工作的事。
事情还是被刘正知道了,牛大胆,高平安几人带回来的消息,轧钢厂把开除许大茂的决定在全厂广播了。
在得知许大茂和于莉两人都被开除的时候,刘正一下子就想到了,肯定是王志他爹王刚出手了。
知道了,又能怎样?
轧钢厂和纺织厂人家的做法也合情合理,开除许大茂是因为下乡放电影期间收取老乡的财物,只对他做开除处理已经很好了。于莉那厂里也说的明白,是停职反省。
从这一点上来看,两个厂的处理方式似乎无懈可击。
日子一天天过去,十天半月还能勉强支撑,可时间一长,问题就愈发严重了。一直没有工作,不仅意味着没有收入,生活捉襟见肘,许大茂和于莉的精神状态也每况愈下。两人常常坐在家中,望着屋顶发呆,眼神中满是迷茫。
许大茂尝试着出去找些零活,可外面人比活多,竞争激烈。他和于莉拉不下身段,去和那些为了生计争得头破血流的人抢活干。
终于,许大茂实在忍受不了这压抑的生活,还是决定求助刘正。他满脸憔悴,见到刘正后,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带着哭腔说道:“小正,帮帮哥,哥真是撑不下去了。”
刘正看着许大茂这副模样,心中一阵不忍。他沉思片刻,微微皱眉说道:“要不过完年去大汉炎黄岛吧,在那里找个工作还是不成问题的,工资高,待遇也好,去了直接先分个小院给你。”
不是刘正非要到过了年再让许大茂一家过去,而是年前这段时间,他实在不想来回折腾。现在夏国与其他国家的来往,都是在国家层面上。就像大汉和夏国虽然开通了航线,但更多的是为了两国上层的交流和合作,个人想要从夏国去大汉,谈何容易,审批这一关就过不了。
许大茂苦着脸,眼巴巴地问道:“问题是年前这段时间该怎么办?”
刘正拍了拍许大茂的肩膀,问道:“牛哥和平安两人租的小院你知道不?”
许大茂摸了摸自己很久没有打理过的小胡子,微微点头:“前段时间听他俩提了一嘴,我这腿才痊愈,一直也没顾上去看一下。”
刘正神神秘秘的凑近许大茂说道:“那附近有个黑市,每个月给你提供一百斤猪肉和两箱水果罐头,这段时间你就去混黑市吧。”
“真的?” 许大茂直接跳了起来,激动得小胡子都翘了起来。什么是惊喜,这就是惊喜,他可是知道猪肉和水果罐头在黑市里有多吃香,刘正这可不是简单的帮他,相当于给他送钱了。
刘正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这还能有假,除了晚上冷点外,每个月挣的不比你俩在厂里挣的少。年前先干俩月,等过完年,先去港岛,从港岛乘船再去大汉。”
许大茂挠了挠头,一脸疑惑地问道:“兄弟,不能一直在黑市上干吗?”
刘正不屑地撇了撇嘴,哼了一声道:“那都是小打小闹,成不了气候。”
许大茂思索片刻,咬了咬牙说道:“那行,我听你的。”
既然刘正这么说,许大茂心里多少有了些底。他想到这些年去乡下放电影,大冬天也骑着自行车,带着沉重的放映设备四处奔波,冬季晚上冷点又算得了什么呢?此刻,他眼神中重新燃起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