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刘正回到家中,已然过去了差不多一周的时间。这段日子里,他全心全意地陪伴着家中那几个活泼可爱的小家伙。
每天小家伙们都围绕在刘正身边,嬉笑玩耍,屋里院外时常回荡着孩子们的笑声。
工作对于现在的刘正来说,做与不做区别不大。他每天去厂里,也就是在劳保仓库前的那棵老槐树下坐下休息。不去上班,无非就是少了那几十块钱的工资。
几十块钱的工资,对刘正来说也就那么回事。一个有挂的男人,从来不需要为钱发愁。
在刘正今天要去上班的时候,四个小家伙还非要跟着刘正一起去。如果不是怕影响不好,用三轮车带上四个小家伙也可以。但是,这毕竟是非常年代,能低调的还是要低调点好。
到了厂门口,刘正心里想着和钱老头聊上两句。他习惯性地朝传达室走去,目光落在传达室里那张陌生的脸上。这才猛然想起,年前喝酒的时候,钱老头说过,过了年就退休,回鲁省养老去了。
刘正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落寞。他不禁想起年前与钱老头喝酒时的场景:两人坐在街边的小酒馆里,桌上摆着几碟小菜,一瓶醉十年1961。酒馆里弥漫着淡淡的酒香和饭菜的香气,钱老头满脸红光,一边笑着谈论着退休后的生活,一边给刘正倒酒。
想到这里,刘正心里不禁有些感慨。看来年前那一次喝酒,说不定算是两人这辈子最后一次见面了。
刘正没有直接去劳保仓库,而是转身去了人事科,想着问问看能不能找到钱老头家的地址,改天好给他邮寄几箱好酒过去,也算是一种心意。
人事科的人态度很不好,语气强硬地怼了他一顿,说刘正没有资格查看别人的资料。如果不是知道刘正的身份,甚至要把他当成隐藏的坏分子了。
无奈的刘正,只得去找了李怀德。而巧的是,李怀德正好也有事情要找刘正。他把刘正留了下来,让张钱山帮着去查钱老头的地址。
其实说白了,还是刘正潜意识的忽略了自己的影分身,这玩意派出去,找谁找不到?
也可以说他从心底也没想着在夏国大量的部署影分身。当然了何雨水和家里的几个小家伙影子里藏了很多,就是为了全方位的保证她们的安全。
也许以后刘正会考虑,肯定不是现在。因为他除了在四九城待着,就是去港岛,其他地方他只路过没有停留过。
两个多月未见,李怀德对待刘正,依旧是满脸的热忱与客气。一见到刘正,李怀德便笑容满面地迎了上来。示意刘正坐下后从柜子里拿出自己舍不得喝的好茶泡上。
两人边喝边聊,刘正这才明白,为什么李怀德这么热情了。
原来,上面已经开始着手恢复引进化纤、化肥、冶金、石油、化工等方面的成套设备,旨在缓解国内轻工业(像纺织品)和农业(化肥)短缺的问题。
这可是关系到国计民生的大事。任何掌权者都不敢对此掉以轻心。
说真的,在这个世界上夏国的百姓,是全世界最好的。他们所求不多,只盼着能填饱肚子,别的什么都好说。饭菜哪怕差点也没关系,但一定要能吃饱。一旦吃不饱,人们就容易生出其他的想法。
说到这里,刘正的思绪不禁飘远,想起后世很多人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穷生奸计,富长良心。”
甚至有不少愚蠢之人,竟拿这句话来贬低穷人,抬高富人。可他们哪里真正懂得,穷人所谓的 “奸计”,不过是在艰难的生存边缘,为了活下去而做出的无奈之举罢了。而那些被称为有良心的富豪,他们坐拥巨额财富,又有几个的财富积累过程是干干净净的呢?
瞧瞧穷人和富人去烧香拜佛时所求的东西,就能一目了然。穷人怀着虔诚的心,祈求的往往是发财致富,因为他们本就不缺善良的本心,真正困扰他们的,是实实在在的缺钱。而富人呢,他们跪在佛像前,祈求的大多是平安顺遂,因为他们什么都不缺,唯独内心因财富的来路而时常感到不安。
收回思绪,对于上面恢复并扩大引进先进设备的这项决策,刘正发自内心地举双手赞成。
其实,他也猜到了李怀德的心思。无非是想从自己这里探探口风罢了。毕竟,有些时候,那些先进的成套设备,可不是说引进就能引进的。这其中涉及到诸多复杂的因素,不仅要付出巨大的代价,甚至常常要比正常价格高出好几倍。即便如此,还不得不买,谁让国内的工业基础薄弱,自身技术能力有限呢?
刘正当即表示这不是问题。别说成套设备了,就算是各项技术,他也有办法弄来。当然,当务之急还是先搞成套的设备,比如化肥厂,一旦建起来,只要有了化肥,种田效果那可是立竿见影的。技术可以慢慢钻研,当下最要紧的是解决老百姓吃饭的问题。
李怀德专注地听着刘正的每一句话,眼睛越睁越大,脸上渐渐浮现出惊喜的神情。他自然能从刘正的话语中敏锐地捕捉到关键信息:这些所谓的先进设备,不仅有办法搞来,而且很可能价格不会贵得离谱。
兴奋的李怀德问刘正有没有什么要求,比如奖励刘正一个单独的小院,亦或是其他的东西,只要不过分,一切都可以商量。
而刘正微微仰头,陷入短暂的沉思。
办公室内安静极了,只有墙上的挂钟在滴答滴答地响着。李怀德的目光紧紧盯着刘正,大气都不敢出。过了好一会,刘正缓缓开口道:“其实我需要的也简单,每次去港岛的时候,审批流程能快一点就行。”
李怀德听后,顿时如释重负,脸上重新绽放出灿烂的笑容。他猛地一拍胸脯,语气豪迈地说道:“小正,这事包在我身上,我肯定想办法给你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