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无论产生何种情绪,‘无忧蚀心蛊’都会在不知不觉中腐蚀人的心脏。
到最后,中了重蛊之人死去时的表情千差万别,各不相同。”
“这也太阴损了,离央国的人都是变态?”星河抖抖肩膀嫌恶的说道。
“是蛊虫就好办,每一种蛊虫都有压制它的天敌。”祁长生很是兴奋。
叶凛萧看了一眼地上的手帕,无忧蚀心蛊并不是死了,好像睡着了。
“对的,离央国四周都是丛林,种满了迷谷树。”
唐婉清指着近处几棵树说道。
叶凛萧抬眸往远处看,成片成片的树林,这些树,树干是黑色。
枝桠努力的向天空伸展,枝叶茂盛,遮天蔽日的。
祁长生已经跑过去,在地上捡了一段干枯的树枝,拿了回来。
星河一个纵身掰了一支新鲜的树枝,交给唐婉清。
唐婉清拿起来在鼻尖轻轻嗅了嗅笑着说道“迷谷树点燃,燃烧的气味就能驱散无忧蚀心蛊。”
星耀拿出火石点燃,顿时一阵异香扑鼻而来。
星耀举着燃烧的树枝就扑进瘴气里,奇迹出现了,星耀还没完全靠近,一片瘴气竟然往后退缩。
叶凛萧心里一阵惊喜,太好了,攻下离央国有希望了。
“哎呀,老夫也算是开了眼了,无忧蚀心蛊喜欢生活在迷谷树丛林里,没想到啊!天敌也是迷谷树。”祁长生兴奋的手舞足蹈。
“离央国丛林里奇花异草很多,咱们去看看。”唐婉清看了几人一眼,笑着提议。
星河早兴奋的摩拳擦掌了,早就砍了一大根树枝扛在肩上。
星耀瞅了一眼扛着比她大两倍树枝的星河,再一次在心里确认,她不是女孩。
灵猊感觉到星耀在瞅自己主子,冲着星耀翻了个白眼,尖着嗓子骂了句“傻瓜”,就扭过去头不看他。
星耀顿时被气笑了,星河气人,养的蛊兽也气人。
“对对对,老夫此行就是为了找宝贝,哎呀呀,老夫的阿福啊!你终于派上用场了。”
祁长生说着就喜滋滋从口袋里拿出他的蛊虫,福宝蛊。
“为保万全,大家都服下一枚避毒丹。”
唐婉清边说边拿出一个瓷瓶,率先倒出一颗丹药服下,接着递给星河一颗。
随后,她又将瓷瓶递给叶凛萧,示意他分给祁长生和星耀。
“星河,你的绒绒蛊留在了关外,这次前往离央国,再给你寻觅一只坐骑。”
唐婉清说完,瞧了瞧顿时不高兴了,爱吃醋的灵猊,话锋一转。
“如此一来,往后你带灵猊外出狩猎,你们俩就都有坐骑了。”
灵猊闻言,立刻挺起小胸脯,站在星河肩膀上,模样傲娇极了。
星河轻抚灵猊的小脑袋,笑着说。
“奴婢也想要一只能够载人能飞的坐骑,这样咱们出行就便捷多了。”
星河话音一落,叶凛萧就冷冷地瞥了一眼星河的背影,星耀差点忍不住笑出声。
“好呀,咱们去树林里找找看,说不定能碰上更合适的。”
唐婉清微笑着挽起星河的胳膊,率先向前走去。
星河点燃肩头迷谷树的树枝,刹那间,馥郁的香气弥漫在两人身侧。
她一边肩膀扛着树枝,一边胳膊挽着唐婉清。
灵猊轻轻一跃,蹲在了星河的头顶,那模样,实在有些滑稽。
叶凛萧望着星河拉着唐婉清的手,周身散发着寒意,快步紧追上去。
星耀搀扶着祁长生,也赶忙跟上,傲风则一摇一摆地跟在星耀身旁。
众人前行的速度很快,刚一靠近瘴气区域,无忧蚀心蛊便纷纷四散逃窜。
阳光透过迷谷树的枝叶缝隙倾洒而下。
“哎呀,并非离央国见不到太阳,而是被无忧蚀心蛊给遮蔽了!”星河不禁感叹道。
“这些植物历经漫长岁月的自然筛选,存活下来的都是喜阴植物。
就连离央国的人,也都不喜爱阳光。”
唐婉清低头看着众多叫不上名字的花草,娓娓说道。
星耀走到队伍前方,拔出腰间佩剑,将挡路的植物一一清理干净。
突然,一声狮吼传来,灵猊嗖的一下便往回跑去。
“星耀,去把小王爷接过来。”叶凛萧一听,便知道是轩辕瑾书来了。
“是。”星耀带着傲风,迅速飞出瘴气林。
“老夫还正纳闷瑾书这小子怎么没来凑这个热闹。
嘿嘿,这不来了嘛!”祁长生笑得眉眼弯弯。
唐婉清之前也曾问过,叶凛萧说他暗中派轩辕瑾书出去办事了。
不一会儿,那身标志性的红色衣袍骑着白色狮子雪儿,从远处疾驰而来。
星耀手持燃烧的迷谷树枝,在前面引领着傲风飞速奔来。
灵猊蹲在傲风的脑袋上,神气十足。
“叶凛萧,你小子太不够意思了,出来玩都不等小爷我。”
轩辕瑾书发丝略显凌乱,却依旧明艳动人,一靠近就大声嚷嚷道。
吼完,他看向唐婉清,瞬间笑靥如花,“公主,近来可好?”
“给怡亲王请安,婉清一切安好。”唐婉清浅笑盈盈地回应道。
叶凛萧斜眼睨了一下轩辕瑾书,摆手示意星耀继续开路。
“小子,你该不会是私自逃出京城的吧?”祁长生捋着胡须,挑眉问道。
“怎么可能?小爷我可是奉皇帝之命,前往槿州救灾的。”
轩辕瑾书说完,还不忘瞪叶凛萧一眼。
“小爷的雪儿都跑得掉毛了,好不容易赶到槿州。
呵,竟然是星晨那个榆木疙瘩假扮的叶凛萧。
还有那个叫双喜的,两个小毛孩居然敢糊弄我。
哼!还是星澜乖巧,我三言两语就从他那儿套出你们来离央国了。”
轩辕瑾书坐在雪儿背上,掏出一面小镜子整理头发。
“哈哈哈,星澜这孩子啥都好,就是缺了点心眼儿,该吃点药补补。”
祁长生捋着胡须,放声大笑。
唐婉清瞧了瞧略显疲惫的雪儿,掏出一个瓷瓶递给轩辕瑾书。
“先给你的雪儿补补身子吧,瞧你把它累成什么样了。”
“对对对。”轩辕瑾书赶忙一手接过药瓶,一手将镜子塞进怀里。
星河一直在地上搜寻草药,看看有没有自己认识的。
叶凛萧牵着唐婉清的手,看了一眼星河:“你去前面。”
星河面无表情的往前紧走了几步,灵猊则冲着叶凛萧翻了个白眼。
唐婉清又掏出了一个瓷瓶递给轩辕瑾书“安全起见,吃一颗解毒丹。”
轩辕瑾书笑眯眯的赶忙接过来,自己吃一颗,还不忘喂雪儿吃一颗。
“听说,那个沈宏霏小瘪三在离央国混得风生水起?”
轩辕瑾书侧卧在雪儿背上,神情慵懒,漫不经心地开口说道。
祁长生瞧了瞧惬意的轩辕瑾书,心里泛起一丝羡慕。
一提到沈宏霏,他便满脸不屑。
“哼!离央国就巴掌大点儿地方,能有什么好混的?
而且天天见不着太阳,人都要发霉了。”说着,还抬脚踢了踢地上的草。
“星河,把那一片的几株草连根挖了,这可是好东西。”
唐婉清看着被祁长生踢了一脚的绿色植物,微笑着吩咐道。
叶凛萧听到声音,停下了脚步。
祁长生低头看着脚边的草,疑惑道:“这不是普通的治疗风寒的紫苏吗?”
“祁神医,您再仔细瞧瞧。它只是长得像紫苏,这叫星绛影。
练武之人,尤其是练轻功的,服用后能提升武力。”
唐婉清一边说着,已经蹲下身来。
星河眼睛顿时亮闪闪的,心想:太好了,自己轻功总是追不上星澜,这下得多挖些。
“哎呀,确实是好东西。再找找看,有没有延年益寿的草药。”
祁长生说着,一撩衣袍,也蹲在地上开始挖起来。
轩辕瑾书瞧了瞧脏兮兮的地面,实在不愿意下地。
瞅了一眼举着燃烧树枝的星耀,催促道:“还不赶紧挖?”
星耀低头翻了个白眼,把燃烧的树枝插在地上。
只能蹲下身子,拿出匕首开始挖,霸炎蹲在他耳朵上,斜了一眼轩辕瑾书。
起初大家还兴致勃勃,可慢慢地就麻木了,只因这林子里的好东西实在太多。
挖到品质更好的同类型药材,就把稍次一点的丢掉。
瘴气林里小动物众多,适合蛊兽食用的灵果也是种类丰富。唐婉清指挥着星河和星耀去采摘。
轩辕瑾书一听蛊兽吃了灵果能激发新技能,比谁都积极。
就这么着,原本一炷香时间就能穿过最窄部分的瘴气林,几人却足足游荡了一个多时辰。
“等叶老将军攻下离央国,老夫要在这密林深处住上一个月。”
祁长生望着一眼望不到边的密林,一脸贪心地说道。
“离央国就这么财大气粗?这么多珍贵药材都不当回事,真是浪费。”
星河背上扛满了给灵猊采的果子,再看看傲风,驮的更多,各式各样的花花草草堆得满满当当。
唐婉清笑着解释道:“这些在离央国眼里不值钱,他们自己会培育出更好的,特别是皇室。”
星河顿时来了兴致,把肩膀上的果子一股脑堆到傲风身上,就准备往外走。
唐婉清瞧了瞧被压得憋屈的傲风,略作思索,对叶凛萧说道。
“要不让星耀先把这些花草送回行馆,我们在离央国等他?”
叶凛萧点点头,“也好,带着这些花草行动确实不方便。”
说完,又转身看着唐婉清仔细询问,“这些花草要如何保存?”
星耀也看向唐婉清,心里想着:对啊,可别过几天就都蔫了。
“星耀,你只需要交给翠缕,告诉她是离央国的花草,她自会知道如何养护。”唐婉清笑着说道。
“是。”星耀俯身行礼,随后跳上傲风,朝着槿州飞去。
“咱们走吧,我早就安排好了住处。”叶凛萧牵着唐婉清的手,转身对众人说道。
轩辕瑾书瞧了瞧叶凛萧那得意的样子,一甩折扇,说:“走起。”
祁长生恋恋不舍地走出瘴气林。星河虽然也舍不得离开,但一听说王都宝贝更多,心里就痒痒的。
几人一出瘴气林,才发现天已经黑透了,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时辰。
叶凛萧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烟火点燃,一道彩光在夜空中格外醒目。
不一会儿,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两辆马车缓缓驶来,马车车厢上挂着一盏橘红色小灯。
“属下见过主子。”两个黑衣蒙面的侍卫从车辕上跳下来,俯身行礼说道。
“起来吧。”叶凛萧摆摆手,又回头对唐婉清说,“你和星河坐一辆马车。”
“好。”唐婉清没有异议,说着便和星河上了马车。
马车七拐八拐,行驶了一盏茶的时间,在一处竹林停了下来。
唐婉清刚感觉马车停下,就听到有人说话。
“老奴给将军请安,给小王爷请安,哎呀,祁神医好久不见。”
“你个老酒鬼,什么时候跑到离央国来了?”祁长生满脸震惊地看着眼前人。
“咦,一大把年纪了,穿的什么衣服,花花绿绿的,真辣眼睛。”
轩辕瑾书毫不客气地点评一番后,便带着雪儿往院子里走去。
祁长生也带着自己的仙鹤,大摇大摆地进了院子。
唐婉清扶着星河的手走下马车,一眼就看见身着离央国服饰的吴伯。
“哎呀,给唐姑娘请安,不不,应该是将军夫人。”
吴伯一看见唐婉清,就顾不上和其他人斗嘴了,满脸欢喜地迎上来请安。
“吴伯快快请起,不必多礼。”唐婉清伸手扶起吴伯,微笑着说道。
“哎呀,夫人啊!快来,里边请,老奴早就准备好了饭菜。”
吴伯挤开星河,紧紧跟在唐婉清身边,热情地引路。
星河被猛地一撞,一个趔趄,心里憋屈极了,抬头望天,深深地呼出一口气。
叶凛萧看着前面几人,也抬脚往院子里走去。
唐婉清目光在四周游走,打量着这座院子。
只见院子里悬挂着不少灯笼。
明明灭灭的暖光,却没能驱散那股子暗沉,好像照不亮周围。
院子的一侧,一座三层小阁楼静静矗立,是竹子与木头搭建而成。
每个房间门口,都挂着灯笼,只不过昏黄的光晕无力地挣,好像怎么也穿不透四周的空气。
灯笼发出的微光显得朦朦胧胧,仿若裹着一层薄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