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燕最近很苦恼。
不是因为昨天半夜偷吃零食被抓了个现行,也不是因为望归老喜欢啄她屁股。
只是因为她最近武功实在没什么进展。
或许会有人问,不过才那么几天,怎么可能会一日千里,速成武林高手。
但这并不一样。
毕竟她已经卡在瓶颈有段时日了,之前死皮赖脸执意要跟着回朱雀堂也是因为这个缘故。
都说名师出高徒,无数年轻人挤破头也要入那些名门正派也是这个道理。
你传授她的‘青云步’便是出自现任朱雀堂堂主红鸾之手。
要问世间有谁对此功法了解最深,那红堂主自然当仁不让。
可这位大佬作为四象堂堂主之一,气场实在强大。
飞燕蹲点守着好几天,装作偶遇了好多次,愣是碍于红鸾的威严,一次都没能成功贴上去请教。
哪怕是像飞燕这种没心没肺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家伙,在红鸾的不自觉露出的威压之下,也会本能地感受到不自在。
或许是弱者的直觉,又或是赖玉龙沦落风吹墙倒,飞燕总觉着这位自家姐姐口中的和蔼长辈,比赖玉龙这只老蛤蟆还要可怕得多。
“啁啁啁!”
望归见飞燕扒在门框不敢进入的怂样,嘲笑叫着。
“吵死啦,你就不能小声点吗?”飞燕皱眉,手快拔走望归头上的一根毛。
“啁!”望归吃痛,立马叨了一下飞燕的咸猪手。
“哎哟。”飞燕手上即刻出现血印子,能看得出望归没有留口。
飞燕也是被咬出了火气,眉头皱成倒八字,跟这只大鸟打起来。
你一下我一下,打的有来有回,谁也不服谁,谁也不肯先停手。
“你这只坏鸟!”
“啁啁啁!”
一人一鸟扭打在一起,在门口好不热闹。
原本安静肃穆的朱雀堂主屋,经她俩一搅和,哪里看得出半分严肃的氛围。
堂内传来一声幽幽的叹息。
“唉……”
“你们两个,先进来吧。”
扭成一团的飞燕和望归听见这声音,赶忙分开。
望归抖擞乱掉的羽毛,飞燕理了理衣服上的褶皱,吐掉嘴里的羽毛。
要说不紧张,那是肯定骗人。
飞燕还从来没有单独同这位传言中的朱雀堂真正主人交谈过——当然望归不算人。
堂内空旷,入眼是极尽繁华。
同白虎堂家底不厚实的朴素和青龙堂的暴发户不同,朱雀堂给予视觉的感受只有一个字——‘美’。
地处西南,整片朱雀堂中不乏吊脚楼建筑,依山傍水夹缝之间,随着山水一同蜿蜒,更像是一片小小的村落。
堂内的圣兽望归就是最好的代表,华丽而耀眼。
长长的尾羽,延伸流淌,就像是高座上那个红衣女子的裙摆。
飞燕见过同样爱穿红衣的紫莲澄,那位少堂主也是风华绝代不在堂主姐姐之下的人。
被誉为‘赤凤’的少女,那张扬的红,南方武林的第一美人。
可飞燕却还是觉着,眼前这抹红,似乎要比阿朱少主还要更夺目一些,不是在空中翱翔的红,而是沉淀着滴落,凝实汇聚在一处,有重量的红。
这么一看,阿朱少主的美貌则是完全遗传了红堂主,眉眼也有七分相似,只是一个年轻青春,另外一个经历了岁月磨砺沉淀,少了轻狂,多了韵味。
“啁啁!”望归屁颠屁颠摇摆着跑上梯坎,像一只小狗一样拱起红鸾手臂,用脸上的绒毛蹭她的掌心,好一阵委屈。
大概是在装可怜,向红鸾告飞燕的状吧。
飞燕看不惯这大鸟势利的模样,但又不好发作,只能在下面将自己气成一条河豚。
“你同小辈争什么?”红鸾侧卧于高座之上,一手托腮,一手轻轻抚摸望归的背,轻笑着,
“我记着从前阿朱小时候,不也常常趴你背上骑大马吗?”
“啁啁!”望归不满,似乎在说:这哪能一样呢?
“好了好了。”红鸾替望归顺因为打架炸开的毛,“一把年纪了,都是自家的孩子们,就莫计较了。”
望归气还没消,对飞燕也是眼见就烦,于是将头一扭,躲进红鸾的衣摆中不肯多看一眼。
飞燕知道望归在朱雀堂的地位,就算是平时负责喂食的喜雀姑姑,对这位爷都是哄着来,供着的时候多。
倒是没见过它这么乖巧的模样,真不愧是朱雀堂堂主!
飞燕这下觉着这位红鸾堂主和蔼多了,也没那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