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奋的也就一个庄医生,张医生和陈医生都是见过大场面的,对这种都不太稀罕了。
“这种热闹少去凑,被误伤了都没地说去。”两人还告诫他道。
还在睡的顾拙就更不可能去看热闹了。
庄医生本来兴致勃勃想去看热闹的,被他们一说,一时间也有点兴致缺缺了。
然而很快,他就对此庆幸了。
顾拙醒来的时候,发现整个办公室的氛围都变得有些奇怪。
“你们怎么了?”看着一副被吓坏的模样。
庄医生咽了口口水道:“之前你针刺麻醉的那个产妇的娘家人赶来把她男人打了一顿,人家挺有分寸的,专盯着脸打的,没想真的伤人,但是都以为事情结束的时候,产妇的男人爬起来抓起一旁的灭火器就砸在产妇的兄长头上。产妇兄长当场倒地,血流不止,这会正在抢救。”
顾拙皱眉,“一院以前也有这么多刑事案例的吗?”这也太邪门了吧。
庄医生表情有些复杂地看了她一眼,“你来之前从来没有过。”
顾拙皱眉,“我可什么都没做。”
所以啊,邪门的会不会是你?
只是这话庄医生是不敢说出来的。
“公安来人了吗?”顾拙问道。
“早来了,凶手已经被带走了,如今手术室门口有两个公安正守着。”张医生道。
顾拙觉得有件事很奇怪,“哪来的灭火器?”这年头的医院确实有灭火器,但只有手术室、药房、配电室等高风险区域才会有。
但听庄医生话里的意思,那灭火器就在凶手手边?
“是坏掉打不开的灭火器。”陈医生叹了口气道:“从手术室里拿出来,本来是想拿去有关单位换一个的,谁知道……”
这可真是……
“要是这样的话,我们医院也有责任了。”顾拙道。
可不就是这样么。
这要不出人命还好,要是出了人命……
“顾医生!顾医生在吗?”就在这时,一个陌生的护士急匆匆跑了过来。
“找你的?”庄医生看向顾拙。
顾拙皱眉,“应该不是吧。”她才来多久,跟其他科室都不熟。
不想才这么说,那护士就已经走进了办公室。
“顾医生你在,太好了!你赶快跟我走,手术室那边需要你的帮助。”说着,那护士上来拉顾拙。
见她在这个季节里都满脸大汗,顾拙没有拒绝,一边起身一边问道:“什么情况?”
“有个抢救中的病人开颅之后出现鲜血喷射的情况,主刀医生没办法彻底止血,孙院长让我来找你。”护士喘着气介绍道。
开颅?
顾拙皱眉,“你说的该不会是那个被灭火器砸的受害者吧?”
“对对对,就是他。”护士连连点头。
到底还是要蹚这趟浑水,顾拙叹了口气跟了上去。
到了手术室,顾拙第一时间注意到了门口站着的两个公安,对方看到她,对着她微微颔首。顾拙快速换上手术服进了手术室。
孙院长也在里面,看到她进来,连忙招手叫她过去。
“你看看,出血点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找不到。”等她走近,孙院长连忙道。
顾拙不是第一次看开颅,她一边看手术记录一边看颅内情况。这一看之下,她有些意外,情况似乎比她预料的好多了。
“颅内骨折,情况不算特别严重,但比较麻烦的是出血问题,我们检查过了,有轻微的脑挫裂伤,没有弥漫性轴索损伤,按说不该有这么严重的出血现象的。”
“对啊,出血点我们也找出来了,但不知道为什么,出血情况就是没有完全停止。”
顾拙对这种情况却并不意外,大脑不比其他,有时候就是这么不讲道理的。
实际上,要说她上辈子辅助最多的手术类型,那开颅手术的数量绝对是名列前茅的。
这种情况,也不是没有遇到过。
大多数情况下,西医手段便到此为止了。后世还有很多先进设备辅助,但这会,要是止不住,这场手术是继续不下去的。
“我试试能不能止血。”顾拙拿出针灸包等到。
大约一个小时后,眼瞧着再没有新的鲜血出现,在场所有医生都松了口气。
“手术继续,请各单位就位!”很快他们就打起了精神。
“有情况叫我一声。”顾拙跟护士交代了一句,就坐到一旁打瞌睡了。
“你怎么困成这样?”孙益山坐到她身边,颇有些奇怪地问道。
顾拙打了个哈欠到:“你以为针灸不费精力的?早上那个产妇,因为坚持顺产,她肚子里的孩子脐带缠绕已经很严重了。针灸的动静虽然小,但未出世的小生命却极为敏感,为了不惊扰到他们,让期待缠绕更严重,我可是费了很大的功夫。还有刚刚的针灸,你不会以为真的只单单是止血吧?”
孙益山恍然,“两次你都用的无名针。”旁人不知道,他却是知道无名针的特殊性的。
“那你睡吧,赶紧睡。”他连忙道。
顾拙没有理会他,顾自闭上了眼睛。
这场手术一直进行到了傍晚,才算是结束。
“怎么样了?”一出手术室,两位公安就有些迫不及待地问道。
“性命暂时保住了,但是谁也不敢保证不会出现其他并发症。”主刀医生开口道。
顾拙转头问孙益山道:“我能直接下班吗?”
“本来就比正常下班时间晚了,你想直接走就走吧。”孙益山知道她爱人出差了,家里有个女儿要照顾,倒是没有为难她。
今天实在是太晚了,顾拙最后是从艾老师那儿接到的茵茵,她不但吃过晚饭,甚至已经睡着了。
艾老师本来想把她喊醒,顾拙没让,直接抱着睡着的女儿离开的。
但即便这样,到家的时候茵茵还是醒了。
“妈妈你回来啦。”不过她也就睁了睁眼,就闭上眼睛继续睡了。
回到家,顾拙累得不想做饭了,从柜子里找出一块桃酥吃了,便算作吃了晚饭了。
洗漱好后,她抱着茵茵躺在床上,不到一分钟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