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储物戒中取出几枚疗伤丹药服下,同时催动体内木之天柱与东方青莲宝色旗,引动其中精纯的乙木之气流转周身,滋养修复着受损的经脉与肉身。
确认伤势已无大碍后,墨玄夜这才起身,走出了山谷。
刚出谷,眼前的景象便令墨玄夜眉头微蹙。
不知何时,山谷外已聚集了大量金甲虫,密密麻麻,如同一片涌动的金色潮水。
斗灵石猴、火鳞兽等一众灵兽正与虫群激烈厮杀。
所幸目前来袭的金甲虫修为普遍不高,连一只元婴期金甲虫都未曾出现,自然不是墨玄夜麾下这群凶悍灵兽的对手。
只是通过双方的战斗,墨玄夜也感受到了这群金甲虫的难缠之处。
这些凶虫对法术有着极高的抗性,周身甲壳更是坚固得不可思议。
寻常法术轰击在它们身上,威力竟会被生生削弱三成以上。
比如青鸾施展的风刃,以她元婴中期修为,按照墨玄夜估计,应该足以斩杀十头金丹期金甲虫才是。
可事实上,一记风刃掠过,仅有三头金甲虫被斩裂,其余大多只是甲壳上添了一道浅痕,受了些轻伤。
斗灵石猴的地脉崩天柱,开山裂石的巨力轰在金甲虫背上,竟也未能取得预期效果。
无论是法术攻击,还是纯粹的力量攻击,金甲虫防御力都极强。
同时,他们的攻击极为强悍,尤其是口器,咬在地脉崩天柱之上,居然能生生咬下一个豁口出来。
地脉崩天柱何其坚固,便是墨玄夜,也很难在上面留下痕迹,这群金甲虫却可以。
他们的口器之锋利,怕是不弱于流金天宝龟的牙齿了。
好在也不是没有克制金甲虫的手段。
五行生克,火能克金。
金甲虫虽不惧凡火,可面对火鳞兽喷吐的麒麟真火,以及大日符文树与金乌释放的太阳真火时,却表现出一种本能的恐惧与退缩,甲壳在极致高温下也有熔化的迹象。
知道他们的弱点,对付起来就简单多了。
寻常修士或许难以掌握特殊火焰,但对他来说却不是问题。
先不说大日符文树他们,就是天火焚兽鼎内温养的六阶灵火,以及南方离地焰光旗内的南明离火,便能克制金甲虫。
若是能操控这群金甲虫,怕是都能轻易灭了灵藤宗和黑水宗等门派了吧?
这么想着,墨玄夜探手擒下一只金甲虫,尝试以《山海御兽诀》与之签订契约。
契约融入了金甲虫的灵魂之中,过程远比墨玄夜想象的顺利许多。
只是让他失望的事,契约虽然签订,但是他却操控不了金甲虫,金甲虫根本没有灵性,只有杀戮和吞噬的本能,根本无法理解墨玄夜的任何指令,更不用说按照墨玄夜心意行事。
不过有着契约在,金甲虫却是不敢攻击墨玄夜。
这金甲虫倒也不是完全没有利用价值。墨玄夜心中暗道。
不过手上这只太弱了,没有利用价值,双手用力,直接将其捏爆。
随手将虫尸收起,打算日后研究其甲壳,用以炼制防御法宝。
“都回来吧,不必再纠缠,以免引来更多虫群。当务之急是先找到八戒。”墨玄夜出声召回灵兽。
说话间,墨玄夜祭出南方离地焰光旗,南明离火化作一道深红色的火焰屏障,隔绝了蜂拥而至的金甲虫。
无需吩咐,斗灵石猴等灵兽熟练地将击杀的金甲虫尸体收集起来。
墨玄夜见状不由莞尔,这些家伙还是一贯的勤俭持家,不浪费一点材料。
只是令他惊讶的是,收集来的虫尸并未交到他手中,而是一半分给了流金天宝龟,另一半则给了斗灵石猴。
而更让他惊讶的是,流金天宝龟和斗灵石猴竟如同吃豆子般,“咔嚓咔嚓”地大口嚼吃起金甲虫来,咬得咯嘣脆响。
流金天宝龟本就喜欢吞噬各类法宝,金甲虫因为以金属为食的原因,其尸体并非寻常的血肉,反而更像是由多种稀有矿石熔铸而成的异宝,他喜欢吃倒也在情理之中。
可斗灵石猴这般举动却是头一回。
墨玄夜通过本命契约略一感知,便发现金甲虫入腹后,其蕴含的精纯金锐之气竟被斗灵石猴迅速吸收,用以锤炼肉身、巩固妖躯,甚至连其本源都随之壮大了一丝。
斗灵石猴本就是铁玉之精孕育而生,天生掌控地脉与金锐之力,属性与这金甲虫颇为契合。
“没想到还有这等意外之喜。”墨玄夜眼中闪过一抹精光,“看来,接下来斗灵石猴与流金天宝龟突破化神、乃至炼虚境的资源,都要落在这金甲虫身上了。”
话音刚落,离火屏障之外,饥饿以及吞噬的欲望让金甲虫克服了内心的恐惧,竟开始悍不畏死地冲击火焰屏障。
更让墨玄夜心惊的是,这些凶虫居然在疯狂吞噬南明离火。
它们甲壳上闪烁着诡异的符文,少量离火被其吞入后,竟似被某种力量暂时压制,唯有当吞噬量超过极限时,虫体才会从内部被引燃,化作一团爆裂的火球。
在这般疯狂的冲击和吞噬下,原本炽烈燃烧的离火屏障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黯淡、稀薄下去。
照此情形,恐怕支撑不了多久便会被彻底攻破。
“不愧是将苍梧界逼至绝境的凶虫,果然可怕。”墨玄夜心中暗道。
即便找到了火焰克制之法,但面对这等无穷无尽、无物不吞的金甲虫,寻常手段根本难以招架。
不敢再有片刻耽搁,墨玄夜心念一动,将山谷外所有灵兽尽数收回山海界。
随即周身火光一闪,化作一道流焰冲天而起,冲出了金甲虫的包围圈,朝着神识感应中八戒所在的方向疾驰而去。
一路飞遁,墨玄夜俯瞰着苍梧大地,满目疮痍之景令人触目惊心。
下方的自然山川,普通的草木花树依旧茂盛,金甲虫似乎尚未对这些不蕴含金属与稀薄灵气的凡物下手。
但其中但凡入了品阶的灵草灵药,尽皆被啃噬一空,连根须都未曾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