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观死死地盯着手机屏幕,目光如炬,仿佛要将那屏幕盯出个洞来。
他的眉头紧紧拧在一起,形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眼神中交织着警惕与疑惑,像是在黑暗中摸索前行的人,突然看到了一丝微弱却又难以捉摸的光亮。
短暂的沉默过后,王观的眼神陡然一变,闪过一丝决然。
他迅速收起手机,大手一挥,果断下令:“走,咱们去短信上说的地址!”
言罢,便带着人,风风火火地出发了。
四十分钟后,他们终于抵达了鱼梁洲。
鱼梁洲,是汉江之上的一颗明珠,一个宛如世外桃源般的绿洲。
这里区域不大,却风景秀丽,平日里总是游人如织,尤其是那天然形成的沙滩,更是吸引了不少人前来游玩。
然而,今天当王观他们赶到的时候,却发现这里竟出奇地安静。
安静得有些诡异,仿佛整个世界都被按下了静音键,一个人影都看不到。
就在王观心中泛起一丝疑惑时,他的目光突然捕捉到了一个身影。
哦不,准确地说,是一个戴着牛头面具的人。
那人静静地站在那里,身形一动不动,仿佛一座雕塑,又像是在特意等着他们一般。
“王队长,你可算来了,我在这儿都等你老半天啦。”看到王观现身,那戴着牛头面具的人率先开了口,声音清脆,竟是个女人。
“是你给我发的短信?”王观眉头紧蹙,一边发问,一边警惕地用目光快速扫视着四周,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藏人的角落。
“别瞅啦,就我一个人在这儿呢。短信可不是我发的哟。我今天来,就是想给王队长透露个消息,不知道王队长有没有兴趣听听?”女人语气轻松,不紧不慢地说道,仿佛吃定了王观会感兴趣。
可王观并没有立刻接话,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眼神深邃,像是在等待女人继续说下去。
他心里正飞速盘算着,眼前这个女人,敢主动来见他,却又戴着面具遮遮掩掩,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在他看来,这多少有些画蛇添足了。
毕竟,不管怎样,他都会把女人带回去审问,难不成还能眼睁睁看着她大摇大摆地离开?
既然如此,戴这面具不就显得很多余了吗?
“不知道,王队长对那个现代罗宾汉感不感兴趣?”女人再次开口,语气平稳得如同平静的湖面,没有一丝波澜,仿佛此刻她真的无所畏惧,毫无顾忌。
“自然是好奇的,不过我更想知道,你为何要戴着这么个笨重的面具?难不成是怕我记住你的模样?”王观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女人,试图从她的反应中找出蛛丝马迹。
“这便是我要告知王队长的另一件事了!”女人不紧不慢地回应道,声音透过牛头面具传来,带着几分神秘莫测。
“另一件?”王观的表情瞬间变得愈发精彩,眉头高高扬起,眼中满是诧异。
这面具背后,难道还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故事?他心中暗自揣测,越发觉得眼前这个女人不简单。
“说吧,你们到底想要什么?”王观并未立刻顺着女人的话接下去,而是话锋一转,目光锐利地盯着对方。
他心里跟明镜儿似的,深知这些人突然找上门来,必定有所图谋。
毕竟,无利不起早,若不是为了某种利益,对方怎会主动与警方接触?
此刻,他就像一位老练的猎手,静静等待着猎物露出破绽,好瞧瞧对方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我们是热心市民,为警方提供线索,这可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王队长难道不这么认为吗?”女人回答得滴水不漏,语气自然得仿佛在陈述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事实。
王观听了,嘴角微微一撇,心中自然是不信的。
这话听起来冠冕堂皇,可放眼望去,又有谁会真的相信呢?
不过,他面上并未显露分毫,依旧保持着平静。
“所以呢?你是打算给我们提供现代罗宾汉的身份信息?既然是热心市民,那请问你们又是如何得知这些消息的呢?”王观语气平和,不紧不慢地询问着,眼神却始终未曾从女人身上移开。
他和女人之间,始终保持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既不会让对方觉得有压迫感,又能确保在突发状况下迅速做出反应。
然而,女人却并未回答他的问题,反而话锋一转,抛出了一个重磅炸弹:“我还知道,楚河此刻在什么地方!”
“刘建国,你慌什么慌!又没确凿证据,你怕个球啊!”电话那头,传来对方极度不耐烦的声音,那语气就像是一把尖锐的锥子,直直地刺向刘建国本就紧绷的神经。
“他说的那些事儿,有鼻子有眼的,你真的觉得他没有证据?”刘建国声音颤抖,带着明显的慌张,额头上也不自觉地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那些被提及的事情,桩桩件件都是确有其事,就像一颗颗定时炸弹,随时可能将他炸得粉身碎骨。
而且,对方既然能如此言之凿凿地说出来,又怎么可能是毫无根据的空穴来风呢?
对于电话那头轻描淡写的说辞,刘建国心里是一百个不相信,可又不敢直接反驳,只能小心翼翼地表达着自己的担忧。
“刘建国,你还有完没完了?你是不是也想跟那个倒霉蛋一样,自讨苦吃?”电话那头的人彻底咆哮起来,声音震得刘建国耳朵生疼。
可以清晰地听出来,对方是真的不耐烦到了极点,否则也不会用如此威胁的语气跟刘建国说话。
“你……果然是你们……”刘建国只觉得心中一沉,仿佛有一块巨石重重地压在了胸口,让他喘不过气来。嘴角不自觉地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那笑容里满是无奈与绝望。
其实这个结果,他心里早就隐隐猜到了,只是一直不愿意去相信罢了。
“好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再说了,你老婆孩子不都已经被你送走了吗,你还有什么好怕的?”电话那头的人似乎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平静下来,试图安抚刘建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