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玄月抬眸看了过去,“让他进来吧。”
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事,思索了几秒说。
没过一会儿,珺和就提着一个膳食的盒子从书房外大步得走了进来。
“见过凤皇。”
离玄月坐直了身子,看向了大殿上站着行礼的珺和。
“起来吧。”
她淡淡地问出了声。
“珺侍君这个时候怎么还没休息?”
珺和把手中提着膳食得盒子交给了一侧得小然,让她亲自代替他送到离玄月得面前。
“臣听闻凤皇还在书房里看折子,所以特意过来看看,顺便熬了一些鸡汤一块拿来给凤皇补补身子。”
离玄月唇角勾起了一抹笑意,“珺侍君真是有心了。”
“既然你来了,那正好本皇也有一件事要与你说。”
“小然,看坐。”
看离玄月一本正经得模样,珺和心里虽然疑惑,但还是在她的注视下坐了下来。
“你皇兄生产的消息你应该还不知晓吧?”
珺和一怔,没有说话。
就这么静等待着离玄月的下文。
离玄月:“今早我接到你皇兄的消息,说他生下了一个孩子。”
珺和拧眉,“然后呢?”
“他是不是在信里说要把孩子给送回凤族?”
离玄月见他这么轻而易举得就猜测到了对方的举动,诚然得点了点头。
“你说这个孩子,我是该收,还是不该收?”
毕竟对方体内流着的可是离青禾的血脉。
这两个人都是她所厌恶之人。
即使对方死了,她也永远不可能会原谅对方。
但是有一句话说得好。
祸不及子,稚子无辜。
上一代的恩怨再大也不应该牵扯到一个刚出生的孩子身上。
更何况离青禾还被她给亲手杀死了。
她们的恩怨也算是就此结束了。
可这个孩子却偏偏在这个时候蹦了出来。
一时间还真是让离玄月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排。
“凤皇若觉得这个孩子让你心里膈应,可以把这个孩子安排到外族。”
珺和迟疑了片刻后,才缓缓的开了口。
“毕竟凤族如今可都是你说了算!”
离玄月:“……”
这是个什么回答?
她说了算,就可以胡来吗?
“你知道我让你进来并不是想听你说这些。”
珺和挑眉。
“那孩子的体内到底是流着你们蛇族与凤族的血。”
离玄月严肃地道:“珺侍君要是不介意,能否帮我找一个你觉得可靠的人把他给养大。”
珺和眼神中的诧异之色没有逃脱过离玄月的眼睛。
“凤皇对臣和蛇族二皇子的关系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他认真地道:“臣与你一样,都是兄弟之情非常淡薄之人。”
“那个孩子臣没有对他动手,已是他的大幸。”
“凤皇若是想让臣去帮他找一个能够合适收养他的人,不如让臣直接派人去解决了他。”
离玄月:“……这件事的确是我考虑的有些不周了。”
她冷静地道:“既如此,那我也不勉强你。”
一时间两人相对无言,离玄月见珺和没有回话。
心里也有些拿不准他。
“凤皇可还有其它的事?”
珺和沉默了半响,突然朝离玄月开口,“若凤皇接下来没事,那臣就先回去休息了。”
看对方冷着一张脸,离玄月知道对方可能是真的生气了。
她没想到她只是这样简单的建议一下,对方的反应就如此之大。
看来等这孩子到了凤族,她也得让人把他给小心的掩藏起来。
避免被他看到,容易造成心理不适。
而蛇族要送来凤族子嗣一事很快就传到了华桑的耳朵里。
至于这件事他是从哪里得知的。
那自然是离镧这几日在书房里看折子,无意间得知的。
并且离玄月也没有丝毫要隐瞒的意思。
“那月儿可有说要把这个孩子如何?”
离镧见华桑问的一脸认真的表情,他摇了摇头。
“这是凤皇的事,作为臣子的我是没有理由去过问的。”
他沉声地说:“华叔叔,你也不要去管这事了。”
在他看来这都是离青禾自己造的孽。
如今她虽然已经死了,可是作为父亲的珺莫不是还好好的活着。
他不想着如何去养好这个孩子。
而是选择把这个孩子给送回凤族。
这不是摆明了不认这个孩子。
既然他都不愿意认下这个孩子,那又有什么资格让别人去好好的对待他的孩子?
很显然,华桑并没有把离镧所说的话给放在心上。
“华叔叔,你这是要去哪儿?”
他不顾身后离镧的阻拦就转身朝殿外走去,却被离镧给快速的给拉住了。
“我去问问月儿。”
华桑说话的声音柔柔的,却总是缺失一抹男子该有的气度在里面。
很难让他挺立起来。
离镧蹙起了眉,“华叔叔,现在时辰都不早了,你去问凤皇说不定都已经休息了。”
“要不明日吧?”
他提议道:“明日我陪你一块去。”
华桑单独一个人去,离镧明显是有些不太放心的。
“我想现在就去。”
华桑看着离镧的双眼,坚持地道:“明日月儿还有其它的事情要去做,我不想去打扰她!”
离镧:“……可是现在天气已经很晚了呀。”
“我知道。”华桑冷静地道:“你可以留在这里,我单独去。”
“那算了吧。”
离镧想都没想就拒绝了,“我还是陪着你一块去吧。”
天知道待会儿他不去会发生些什么。
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跟着比较好一些。
彼时,再寝殿里就要安睡的离玄月从银芯的口中得知华桑要见她的事情。
她先是一愣,随即便再小然的伺候下穿上了寝衣坐起了身来。
“让他们进来吧。”
离玄月话音一落,匆匆赶来的华桑和离镧二人就从寝殿外走了进来。
“见过凤皇。”
没等华桑弯下腰,离玄月就已经率先一步上前把他的手给抬了起来。
“你不用如此多礼。”
对于华桑这位父君,离玄月心里是有愧的。
毕竟她的这条命都是牺牲了他的丹顶才得以成功保留下来。
如今看到他能自由,她心里自是为他感到高兴的。
“赶紧坐吧。”
离玄月亲自扶着他再一侧的座椅上坐了下来。
小然则赶忙上前给三人斟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