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李文华没听太懂起切是啥意思。
连蒙带猜觉得应该是回去的意思,笑着解释道:“您不用担心,等会有车过来接。”
男人眼睛滴溜溜转了两圈,脸上笑容更甚:“总共一百八斤咧,您给五十就齐啦。 ”
男人是把要卖的鱼全堆在两个筐里,有点冒出来,但李文华却皱眉不语。
首先,鱼是比较滑溜的,即使冒尖也冒不了多少,男人的筐和大叔的差不多大小,冒这么点却多出三十斤,重量上可能虚报了点。
其次是价格,大叔那一百五十斤才三十块钱,男人的鱼就算真有一百八十斤,多出三十斤也不至于多二十块钱。
算下来男人的鱼差不多两毛八一斤,每斤比大叔的鱼贵八分钱。
倒不是他计较这点,而是觉得男人在耍小聪明,把自己当傻子,重量上多报不起眼的一点,没有称的情况下,谁也拿不出证据证明男人多报了。
单价上又提高一点,不至于相差太大,让人觉得太贵直接不买。
李文华冷笑道:“你试下我这一担有多少斤。”
男人知道自己的小心思被人看破了,表情讪讪,拉了下还在收拾东西的女人。
女人停下手里的活:“您给四十也中。”
李文华想想还是买了,来趟不容易,这次是赵鹏飞找来的车,下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来海边,要是有辆摩托车就好了。
给了四十块钱,筐子不管算没算进去他都不打算另外掏钱。
第三艘船是两个年纪看上去有点大的大爷,不知道两人是什么关系,两大爷也倔,前面有两家都卖了,他们就是不卖,穿公安制服人家也不卖。
李文华觉得还挺有意思的,给两个有原则的大爷各散了支烟,陪着聊起闲。
见旁边男人带着女人走了,他和两大爷打声招呼,让帮忙看一会,他先挑一担过去。
两大爷收拾的稍微有点慢,但活干的仔细,还有一会才收拾好,让他放心去,只要时间不长,他们还在,鱼就丢不了。
李文华挑上一担鱼,肩膀起的老高,被两位大爷好一阵笑话。
菜就菜吧,也没啥不好意思的,与刚才大叔和男人他们差开方向,快步走了一段距离后,确定看不见两位大爷,才连筐带鱼一起收进空间。
回到简陋码头,两大爷已经收拾好了在等他,向两大爷表示感谢后又散了次烟。
其中一位大爷一手一只大虾,要把两只虾送给李文华。
什么品种他没看出来,不过两只龙虾加起来有个七斤左右,大爷说他用手绳钓钓上来的。
如果不是他穿着公安制服,人家大爷才不会送,拿回家自己吃不香吗。
李文华想要这两只大虾,给大爷钱又不收,最后想到空间里还有几包烟,假装从军挎包里拿出来,各给了两包大前门。
两大爷烟是收下了,却又拿了两条鱼塞进他筐里,把李文华整无语了,咱没有烟给了呀。
两大爷也不是想用鱼换烟,而是觉得两只虾不值他的四包大前门。
告别大爷,李文华走到没人的地方把鱼全收空间,他得赶紧去和赵鹏飞他们汇合。
由于触摸过鱼,身上难免有鱼腥味,他从空间拿了个打劫获得的粮食袋,往里面装了些鱼。
回去汇合时,李文华看到赵鹏飞这家伙居然在堆沙土玩,没有经过人为开发的沙滩,大多数并不像几十年后人们游玩的那样。
说好听点叫自然美,说难听点挺一般的,看向大海感觉还行,只看沙滩和岸边,就会觉得一点也不好看。
走近才发现误会了,赵鹏飞竟然在挖蛏子,不过没工具,没挖到多少。
刚落潮的时候比较多,现在也不知道落潮多久了,加上被赵鹏飞一顿乱踩,有也不好发现。
陆政估计也是第一次近距离看海,沿着岸边溜达了一圈,捡了条死鱼回来,还挺大,能有个七八斤左右。
“文华你回来啦,看我这条鱼怎么样,闻着没臭。”
李文华只一眼就看出这条鱼死的时间不短了,津门现在天冷,或许闻着没臭,但鱼鳃肯定变色了。
不过在这年头,对于四九城的人来说,也不是不能吃。
李文华把粮食袋提高了些:“师傅,我碰到有船靠岸买了些鱼。”
本以为师傅会说买少了,怎么不多买点。
却不想陆政只是笑了下:“我也是这个意思,想着去买点鱼的,被鹏飞拦住了。”
李文华不解,就算赵鹏飞自己无所谓,怎么还不让别人买?而且师傅看似还挺高兴。
懵逼树上懵逼果,懵逼树下只有我。
看他一脸疑惑,陆政解释道:“鹏飞之前不是在公社那停了会吗,他说是故意的,让他们猜,越猜越心慌,等回去那些人肯定还在,到时候提出想带点鱼回去,指定欢天喜地安排好,咱们只要按正常给钱,让他们出出力也没事。”
李文华看向还在傻兮兮挖蛏子的赵鹏飞,果然,成长环境对人影响很大,游手好闲不代表人家没能力或者傻。
“飞哥,别挖了,天都要黑了赶紧回去。”
就赵鹏飞开车的莽劲,天黑开车他怕撞进河沟里还在踩油门。
赵鹏飞一手抓着蛏子,一手在上面撸:“文华,你看这个像什么?”
陆政哈哈大笑,本来还没觉得,赵鹏飞一说再加上动作,确实有点像。
李文华过去踢了下他:“赶紧走吧,等会让公社领导给你多安排点这个,以形补形。”
赵鹏飞当真了:“真能补啊,那必须多带点回去,给我爸补补。”
这下李文华也忍不住笑出声,到时候赵文祥是夸孝顺呢,还是尴尬到揍一顿。
“那多买点,我也带点回去给我爹补补。”
他都这么说,陆政以为这玩意真能补那方面,“我也买点,我家亲戚可能用得上。”
李文华和赵鹏飞都露出我懂的笑容,整的陆政一个劲强调:“真是亲戚需要,我都这把年纪了,还补什么。”
两人才不信他的话,怪笑的向车子跑去。
陆政苦笑,现在的孩子都这么难忽悠吗,以前咱没结婚前咋就啥都不懂呢?
车子再次停在公社,如赵鹏飞所料,本该下班回家了的公社领导们都还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