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烂牙这话,余普眼神立刻冷了下来,帽檐下的目光寒意逼人。
他沉声道:“烂牙,你怎么说我都没关系,但说我的老板,嘴巴最好给我放干净点。”
烂牙咧着黄牙,嚣张大笑:“吓我呀?大陆仔,港岛不是有钱就能混的!你们还有外资,去混上环、中环、金钟还行,但在旺角、油麻地,你们吃不开!尤其还是女仔,你看你们乐姐敢不敢一个人出现在我们五花?信不信老子解开裤子尿她一泡,她动都不敢动!”
茶楼内壮汉们又爆笑,拍桌叫嚣,声浪震耳。
然而这一次的笑声十分短促,不到三十秒就戛然而止——余普动手了。
他猛一抬腿,狠狠踢翻红木圆桌,麻将和饭盒哗啦落地,碎瓷飞溅。
紧接着,余普一步上前,揪住烂牙花衬衫的领口,右手抓起桌上一次性筷子,迅雷不及掩耳,刺穿烂牙左脸颊,血珠渗出,烂牙痛得惨叫。
周围看场小弟反应过来,嚎着冲上,有的手持片刀,有的抡起铁管,呼啸砸来。
余普身形一闪,挡开片刀,侧身避过铁管,抓起一张实木凳,狠狠砸向一个染红毛的小弟,凳腿断裂,红毛应声倒地,额头血流如注。
场面乱作一团,余普如猛虎下山,拳脚快准狠,仿佛回到藏南,与阿三一个排的士兵交战——这次明显更轻松,他一拳砸中黄毛下巴,骨裂声响,黄毛倒地哀嚎。
众人见状心惊,纷纷后退,气势全无。
余普站定,深绿运动衣沾了饭粒和血迹,目光扫过全场,沉声道:“你们听着,以后这片场子我代乐姐收了!规矩和制度,随后我会告诉你们。不服的,随时来找我,我给他机会!”
他转身蹲到烂牙旁,烂牙蜷地颤抖,脸颊血流不止。
余普冷冷道:“烂牙,我警告过你,不要拿我老板开玩笑。你不听,就要付出代价。”
烂牙疼得龇牙,嘴被筷子刺穿,血混着唾液滴落,声音嘶哑求饶:“我错了,余哥!有眼不识泰山,嘴贱,求余哥、乐姐放我一马!我不敢了,痛死我了,饶命啊!”
余普眼神冰寒,俯身道:“讲错话就有代价。既然你有眼不识泰山,留着眼珠子也没用了!”
十分钟后,余普走下吱呀作响的楼梯,门口原先搜身的两小弟噤若寒蝉,点头哈腰,连声喊:“余哥!余哥!”
余普淡然道:“你们俩把烂牙送医院,再找家残疾人护理中心,让他住着。以前他在五花的股份退出来,这些钱够他养老了。”
两小弟忙不迭点头:“是!是!余哥放心!”汗水挂额,恭敬送余普离去。
与此同时,在京城,陈朔看完片尾字幕,打了个哈欠,正准备关电视睡觉。
忽然,乐儿从房间迈着小短腿出来,睡眼惺忪,迷迷瞪瞪往洗手间走,嘭地撞上墙,小身子一晃,可爱地摔了个屁墩。
陈朔心连忙从沙发上起来,跑过去抱起女儿,乐儿小手揉眼,奶声奶气地说:“爸爸,我要嘘嘘!”
陈朔又好笑又无奈,宠溺道:“小祖宗哎,我管你叫姐了,乐姐,爸爸抱着你去嘘嘘好不好啊?”
他抱起软乎乎的乐儿,走向洗手间,电视屏幕还亮着······
片尾曲唱:“铜锣湾夜雨,冲走晒忠同奸,墓碑上绰号,被海风蚀成盐。若天肯再借,半支烟时间,我同你拍台,再癫多一轮人间!”
······
林悦和华若楠从宁海飞回京城,陈朔早早到机场接机,倚在接机大厅的栏杆旁,目光扫视着出口。
人群涌出,他一眼看到林悦和华若楠并肩走来,赫然发现俩人穿着同款羽绒服。
林悦穿白色,修身剪裁勾勒身形,配牛仔裤和黑色短靴,亭亭玉立,气质清雅;华若楠穿蓝色,胸前图案被她撑得有些变形。
两人还戴着同款灰色毛帽,围着相同条纹围巾,一高一矮一胖一瘦。
陈朔暗自纳闷:华若楠咋想的?论容貌,他虽然长得不丑,但和林悦一比明显逊色,跟我老婆穿同款,不是自找对比吗?
他快步上前,接过林悦的拉杆箱,忍不住问:“你们俩这衣服……”
林悦见到老公,有点小别重逢后的开心,带着撒娇味说:“若楠挑的,说是闺蜜装!老公,好看吗?”
她凑近甜甜一笑,转着身体,眼中期待地看着陈朔。
陈朔连忙点头,宠溺道:“好看好看!穿你身上特别合适!”
华若楠在旁不乐意了,哼道:“你的潜台词是不是穿我身上就特别不合适?”
陈朔瞥她一眼,说:“合不合适也是你挑的?怎么,对自己审美没自信吗?”这妞倒挺有自知之明。
华若楠气得一哼,拉起林悦的手:“我们走,自己打车回去,不理他!悦悦,我跟你说,男人都是口是心非,没一个好东西!”
林悦被她拉着,略显无奈,回头朝陈朔歉意一笑,眼底满是想和老公并肩的温柔,却拗不过华若楠的架势,只好跟上。
陈朔拖着拉杆箱在后,扬声说:“华若楠,你不在影视城盯着《月落长歌》拍戏,咋这么早回来了?那边事都处理好了?”
华若楠头也不回地说:“我把框架搭好,跟宁海影视城签了协议不就完了?我是总经理,又不是制片人,事事要我亲自盯着?而且剧组在那边就拍一个多星期,接下来还得去琴岛!”
三人上了车,陈朔开车,林悦坐副驾,华若楠在后座。
陈朔握着方向盘,一边发动汽车一边说:“华若楠,别怪我没提醒你,曹家的那位放出狠话了。她在蓝莓台拿了黄金时段,搞大投资拍剧,要跟咱们打擂台。你要是输给她,可就没面子了。”
华若楠一听,顿时警惕起来,在《好声音》就输过她一次,这次的千万不能再输!眼神一凛,咬牙道:“开会所的小绿茶想跟我斗?这次我非碾压她,让她死了这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