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局今天下午去外面开会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吴秘书随即回道。
顿了两秒,又问道:“还有什么其他事儿吗?”
“没了。”许长夏随即摇摇头回道。
“桌上壶里有热水喝,自己随便倒,桌上的饼干和点心也是给你准备的,待会儿我给你打份饭来。”吴秘书出门前,又朝她叮嘱道。
“好,我知道了。”许长夏应道。
一直等到许长夏做完功课,打内线电话找吴秘书过来,陈砚川都还没回来。
都快十一点了,许长夏知道陈砚川忙,但不知道他这么忙。
他刚刚大病初愈,这么奔波,也不知道身体能不能吃得消。
出去的路上,许长夏还是忍不住问道:“小舅还在发烧吗?”
“还有些低烧吧。”吴秘书想了想,道。
“那……”许长夏顿了顿,还是没继续问下去。
有些事她作为外甥媳妇也不好管太多,毕竟是隔着一层关系在。
“这些天来已经耽误了很多事情了,他既然坐在这个位置,就得在其位,谋其职。”吴秘书知道她想说什么,忍不住叹着气低声道。
“更何况,他还是忙一些好,忙起来,有些事情就会慢慢忘掉。”
许长夏听着,默不作声点了点头。
沈妙青的离世,哪怕是她,也很难那么快就走出来。
而且,陈砚川恐怕很快就会知道,沈妙青去世前她也在场,而且单独跟沈妙青待了很长时间,她还没想好,要怎么跟陈砚川交待。
接下去的两三天,陈砚川都很忙,只有吴秘书接送她上学,在局里一直陪着她做功课到深夜。
许长夏甚至隐约有一种感觉,陈砚川好像是故意避开了她。
或许是因为上一次林思言故意传他们两人的谣言,让陈砚川有了顾忌。
既然他怕惹麻烦,许长夏在局里也不再问起陈砚川的事情,每天按时十一点前做完功课,便让吴秘书送她回家。
周五时,许长夏按照之前约定好的补英语的时间去了趟公安大院,给苏玉兰她们补习英语。
吴秘书等她到八点,照例接她去局里。
两人刚到局里,车刚停稳,许长夏朝吴秘书道:“吴叔叔,明天我让我三舅送我去公安大院,就不麻烦你了,家里我也得帮着照应一两天,我妈手臂还没好,我三舅一个人忙不过来的。”
“行,那我明天跟陈局说一声。”吴秘书斟酌了下,点头应道。
两人说着话,还没下车,便听到车后边“吱嘎”一声,有车停下了。
“这么晚了,谁啊?”吴秘书边说着,随即下去看了眼。
这一看,才发现是局里陈砚川的下属的车。
“……陈局说让我送他回局里,刚才他多喝了两杯,似乎头有点儿痛,我就赶紧把他送过来了。”许长夏听到送陈砚川回来的人说着。
“你们怎么也不挡着一点儿!”吴秘书也顾不上其他了,赶紧跟下属将陈砚川一块儿扶上楼。
许长夏默不作声跟在了他们后头,看着吴秘书将陈砚川搀到了这几天她学习的那间房间里。
“我去给他弄盆热水来擦擦!你帮忙看着一点儿啊!”吴秘书见陈砚川似乎确实是喝醉了,扭头朝许长夏急匆匆叮嘱道。
许长夏点了点头,没作声,看着吴秘书出去了。
许长夏记得江耀说过,陈砚川的酒量不错的,白酒能喝六七两才有醉意,而且一般人看不出他是否喝醉,陈砚川是喝得越多脸色越白那种类型。
许长夏看着陈砚川苍白的一张脸,紧皱着眉头躺在床上,便知道他一定是喝多了。
她斟酌了下,上前轻轻叫了声:“小舅?要不要喝口水?”
她看陈砚川一脸痛苦的样子,恐怕难受得紧。
连着唤了陈砚川两三声,陈砚川也没有反应。
许长夏担心他酒精中毒,赶忙回到桌前给他倒了一大杯热水过来。
抽屉里有一把汤勺,是吴秘书这两天备着给她吃晚饭时喝汤用的,许长夏拿着勺子过来,跪坐在床边,小心翼翼地舀了一勺热水递到陈砚川嘴边。
“小舅,你喝点儿热水,多喝点儿水下去多少能稀释一点儿酒精。”许长夏见陈砚川不张嘴,只能将勺子硬往他嘴里揣。
要是真不行,那就只能送医院去了!
陈砚川被她逼着喝了几勺水,似乎有了些意识,痛苦地别开了脸,一只手用力按上自己的太阳穴。
许长夏跟着看向他的太阳穴,他的太阳穴处肉眼可见的有一根筋在“突突”跳着,很明显是偏头痛发作了。
许长夏记得前几天吴秘书告诉她,陈砚川偏头痛的症状已经有所缓解,但是看眼前这情形,陈砚川非但没有缓解,反而更加严重了!
怎么会呢?按照正常秦良生的医术水准,这几天的中药喝下去,肯定多少会有点儿效果。
许长夏心里有些急了,继续拿着勺子给陈砚川喂水。
只是这一勺水刚喂到陈砚川嘴边,陈砚川忽然伸出一只手,狠狠钳住了许长夏的手腕。
许长夏根本来不及抽回,痛到下意识倒抽了一口凉气。
“你来了……”许长夏听他喃喃地念着,忽然意识到,陈砚川也许是认错了人。
她一边用力将手往回抽,一边着急地叫了声:“小舅!”
陈砚川不太清醒的视线,带着灼灼的热度,对上了她的。
不知是认出了她,还是没认出。
许长夏心中,忽然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下一秒,陈砚川捏住她的那只手微微一用力,将她狠狠拖入怀里。
许长夏一个猝不及防,摔到他身上。
她刚撑起身子,陈砚川已经伸过手来,捏住了她的下巴,强烈的视线,定在了她的唇上。
他的拇指,带着滚烫的温度,轻轻摩挲过她的唇,随后,锁住了她的纤细的腰。
许长夏想要起身,却丝毫挣脱不开。
而陈砚川的另一只手,已经扣住了她的后颈。
他的意识是不清楚的,他的力道,凶猛而又带着些许暴躁,许长夏知道他是因为醉酒加上偏头痛的原因。
“小舅!你看清楚!我是许长夏啊!!!”许长夏再次焦急地叫了他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