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鸢惊魂未定地看着他手里捏着的那条蛇,一听他说“蛇哥”她就确信她刚才的碎碎念被他听见了。
但她丝毫不觉得丢脸和羞涩,她怕蛇又不丢人!
“你来都来了,怎么不早点出手,害我差点吓死。”
裴凌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她的眼睛,“想看你能跟它聊些什么。不过它现在死了,炖成汤也算死得其所了。”
祝鸢咽了一口唾沫,“我不喝!”
“不喝你吞什么口水?”
“我是害怕。”
“呵。”裴凌直起腰身,将那条蛇随手一抛,完全对自己青天白日的“抛尸”行为没有任何的负罪感,好整以暇地看着祝鸢,“还有你害怕的事?”
“不是所有人都像裴哥你一样威武雄壮。”祝鸢余光瞥一眼那条蛇,裴凌刚才那么一甩,它就死了?
不会是假死吧?
不等裴凌说什么,她抬起手推他,“快走,快走。”
万一那条蛇醒过来攻击他们怎么办。
裴凌被她推着后退几步,转身走在她身边,“有我在,还能让它咬着你吗?”
更何况,那蛇已经死透了,她是有多怀疑他的实力?
祝鸢不想再跟他讨论有关那条蛇的事,一说起,她就想起它像蚊香盘一样盘在地上的样子,顿时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由加快了脚步。
“走那么快干什么?”裴凌伸手去拉她手臂。
“啊!”祝鸢惊叫一声,“你刚才抓蛇了!”
裴凌刚才换了一只手提篮子,抓她的手臂的,是没抓蛇的那只手。
但他存了心逗她,“没毒。”
偏偏抓着她手臂的力道越收越紧,祝鸢欲哭无泪,头皮发麻,“没毒也很恶心,你放开我,我慢点走就是了。”
“不放。”裴凌不给她拒绝的机会,握着她的手臂,带她回家。
他在这个小城里买了一处单独的小院,院子里种满了鲜花,还有果树,一栋三层的小楼。
看着裴凌拎着祝鸢的手臂回家,在邻居看来,他们是如此的恩爱。
进了院子,裴凌松开祝鸢,提着装了水果的篮子往院子的水池走去,将篮子放在一边,他先用洗手液洗了手,又消毒了一番,才动手洗水果。
“二爷,我来吧。”裴离在旁边出声道。
裴凌没搭理他,洗了一个桃子递给祝鸢。
祝鸢坐在一棵大树下的摇椅里乘凉,一口咬下脆甜的桃子,惬意地眯着眼,“我买的桃子就是甜。”
“不是我洗得甜?”裴凌洗完几个水果,将手上的水渍甩掉,没打算听祝鸢说什么,回头吩咐裴离,“叫几个人去外面的路边撒点驱蛇的药。”
“是。”裴离立即带了人出去。
祝鸢闭着眼睛靠着摇椅,一口一口地吃着桃子。
忽然感觉到自己的裙摆被撩起。
她一开始以为是风吹的,可下一瞬间一道微凉的触感轻碰她的脚踝。
她猛地睁开眼睛,就看见裴凌蹲在她的面前,一只手拎着她的裙摆,另一只手碰她脚踝上一道变成粉色的疤。
虽然现在不是古代,她也不是非常传统的人,但被一个男人这样摸脚踝,她还是难以接受。
就在她准备将脚缩回来的时候,裴凌却握紧了,抬眸看着她,眼神竟是她从未见过的认真,“还疼不疼?”
祝鸢摇头,“早就不疼了。”
她都没怎么注意那道疤,那天医生将她的脚踝划开一刀,从里面取出芯片,仿佛已经过去了很久。
一阵阵凉风吹来,茂密的树叶被风吹得沙沙响。
耳边垂下碎发也被风扬起,祝鸢刚一眯眼,忽然脚踝上一热,她惊得浑身一僵。
难以置信地看着蹲在她面前的,外人眼里最是冰冷无情的男人。
裴凌低头,亲吻她脚踝上疤。
祝鸢急忙把脚收回,双脚踩在地上,桃子从她的手中滚落在地,咕噜噜地滚到裴凌的脚边。
她低头就要去捡,裴凌却抓住她的手腕,“脏了就不要了。”
其实祝鸢也不是非要吃那颗脏了的桃子,实在是不知道该做什么,或者说些什么,她知道裴凌喜欢她,他也没有丝毫遮掩,更是警告过她,她该是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可他刚才的举动出乎她的意料。
让她平稳的心态多了一丝波动,不是心动,是承受不起。
尤其裴凌正经看着她的时候,那眼神简直要将人溺死,她动了动手,没能从他手中抽离,便尽可能地忽视被他抓着的感受,“你不用经常来的,我在这里过得很好,邻居们也对我很好。”
裴凌盯着她目光闪躲的眼睛,嗤笑一声,松开她的手腕,“我想来就来,你管我?”
“谁敢管你……”祝鸢心里话脱口而出,对上裴凌警告的目光,她连忙改口说,“这是你买的房子,你想来就来,我不是不让你来,你不是很忙吗?”
“忙就不能来?”裴凌站起身来,从刚才洗好的水果里面,挑了几颗蓝莓递给她。
祝鸢接过,“谢谢。”
她看都没看,将一颗蓝莓塞进嘴里,忽然小脸一皱,“好酸!”
裴凌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被酸的小脸皱成包子的样子,眉眼漾开一丝笑意,俯身扒开她的手指,从她的手心拿走一颗蓝莓丢进嘴里。
不酸。
很甜。
夜幕降临以后,裴凌陪着祝鸢吃晚饭。
不过祝鸢发现裴凌吃得很少,只动过他面前的一道菜,其余的菜他一点没碰,饭也没吃几口。
直到吃完饭后,裴凌不知道去了哪里,祝鸢看着不远处的裴离,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过去,叫了他一声。
裴离立即走近,“祝小姐,您找我?”
祝鸢点了点头,“二爷是不是生病了?”
否则他一个正值壮年的男人,怎么才吃那么一点饭,比她的还少,虽然她现在吃的是很多。
但裴凌的饭量不正常。
裴离一怔,但很快他就反应过来,以二爷的性子,是不可能让祝小姐知道他生病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