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江家。
江弘志牵着苏惠云的手进了客厅。
江母坐在沙发上哄逸尘,一手转着拨浪鼓:“哎哟,我家逸尘长得真秀气,就跟个女娃儿似的。”
她笑得脸上的褶子都出来了,点了点逸尘的额头。
江父打着哈欠下楼,还顺手扶了下腰:“哎呦,今天这一觉睡得真痛快!”
江母抬头看了他一眼,不禁笑出声:“你说你这么拼干什么?都年过半百了,当然得把自己的身体放在第一位,不能老是这样!”
江父笑呵呵的走过去,在江母身旁坐下,弹舌逗着她怀里的逸尘:“知道了,往后我一定多多注意,我也没想到这工作强度这么大,我都吃不消!”
江父抬头看了一眼墙上挂的闹钟:“都这个点了,他们小两口咋还没回来?”
他张开嘴,刚想询问,就见两人牵着手进来了:“爸妈,我们回来了。”
苏惠云笑颜如花,心情很是愉悦。
江母抱着逸尘站起来,走到苏惠云身前:“逸尘啊,快看,是妈妈回来了!惠云,你跟弘志忙活一天,肯定累坏了,你们先坐着,我去给你们做饭!”
苏惠云把逸尘接过来,抱在怀里。
逸尘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精神头很足,一个劲地对着苏惠云咧嘴笑。
江弘志坐在沙发上,搂着苏惠云的腰,一同看向怀里的逸尘:“这孩子比我小时候爱笑,性格还是像你啊,惠云。”
江弘志神情如释重负,自从逸尘生下来,大家都说跟他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安静的出奇,也不喜欢哭闹。
江弘志就一直在担心,他的性格偏向沉闷,不同于苏惠云的开朗。
很多时候江弘志有话就憋在心里,不愿意说出来,而他倒是很羡慕苏惠云的豁达。
如果儿子能遗传苏惠云的性格,那真是再好不过。
苏惠云抱紧怀里的逸尘,笑着说道:“我觉得性格像你也不错,沉稳可靠!”
这对小夫妻坐在沙发上,你侬我侬。
一旁的江父自觉碍事,默默站起来去了书房。
江母在厨房里忙活,自从他们一家三口来了,这江家可是比往常任何时候都要热闹。
江母脸上满是笑容,做饭的时候都忍不住哼起歌。
做到一半,苏惠云洗了手走进来:“妈,我来帮你。”
江母摆摆手,连忙把她推出去:“惠云啊,你都忙活一天了,怎么还想着帮我?快去沙发上坐会儿,咱们这饭菜马上就好了!”
苏惠云无奈一笑,只能走出去。
来到客厅,发现江弘志和逸尘没了人影,一想就是他抱着孩子去了楼上。
苏惠云换了双拖鞋,也去了楼上的房间。
此时江弘志把逸尘放在床上,正熟练地给他换着尿布。
之前江弘志是个工作狂,部队里的大事小事都必须要自己经手才能放心,也顾不上家里的事。
自从苏惠云生下孩子,江弘志就像是变了一个人,每天六点准时去医院接她下班,还会跟双方父母沟通,让他们帮忙多带带孩子。
现在苏惠云在医院的事业没有受到任何影响,是多亏了江弘志在助力。
苏惠云倚在门框上,看着江弘志的一举一动,觉得心里热乎乎的。
她走过去,从身后抱住江弘志的腰:“弘志,谢谢你。”
江弘志动作一顿,疑惑地看着她:“惠云,你为什么要谢我?”
苏惠云笑了笑,踮起脚尖亲上他的脸颊:“你是我们娘俩的顶梁柱,还把我们娘俩照顾的无微不至,我不谢你谢谁啊?”
苏惠云眨了眨眼睛,眼中闪过一抹狡黠。
听见这话,江弘志扑哧笑了,伸手把苏惠云搂在怀里:“你呀,我是你的丈夫,也是逸尘的父亲,这一切就是我应该做的。”
江弘志低头看了眼躺在床上咿咿呀呀的逸尘,嘴角扬起笑意:“现在我最大的心愿就是和你白首到老,守着逸尘好好长大!”
吃完饭,江弘志把逸尘交给江母,和苏惠云牵着手出门兜风。
小两口一走,江母碰碰江父的胳膊,捂着嘴笑:“我咋觉得他们小两口腻腻歪歪的,咱这第二个孙子马上就要来了!”
江父正戴着眼镜看报,一听她这话,瞬间抖了个激灵。
他把眼镜摘下来,略一思索,神情严肃地道:“虽是这样说,但生个孩子太遭罪了,而且这小孩也不好带。”
江父看着江母,眼中闪过心疼。
这些天,逸尘一直是跟着他们两口子睡,光是换尿布和喝奶,江母一夜就要起来五六次。
江父也在旁边帮忙,已经有几天没睡过好觉了。
他伸了个懒腰,拍拍江母的胳膊:“夫人啊,要这一个孙子挺好的,也让他们小两口减轻点负担,现在惠云这工作蒸蒸日上,要是生孩子,岂不是挡了她的路?”
江父这话说的语重心长,也是综合小两口现如今的处境来看的。
江母的笑意收敛了些,点点头:“你说的对,现在咱们最重要的任务就是把大孙子看好,能让他健健康康的长大!”
外面晚风徐徐,苏惠云握紧江弘志的手,表情愉悦:“弘志,这样的日子真好,我想跟你再过上一万年。”
江弘志低头,宠溺地看着她,伸手捏捏她的脸颊:“好,那我们就过上一万年。”
苏惠云努了努嘴,故意说道:“那如果下辈子你找不到我呢?”
“怎么会?哪怕是天涯海角,我也会找到你的。”
江弘志声音温柔,揽住苏惠云的肩。
苏惠云捂着嘴笑,想到了医院几件趣事,就拉着江弘志坐在路边的椅子上,一件一件地说给他听。
一直到晚上九点钟,两人溜达得累了,这才朝家走去。
走到了那条熟悉的小巷,上头的路灯格外昏暗,呲呲啦啦一阵,忽然熄灭。
眼前陷入一片漆黑,苏惠云下意识握紧江弘志的手:“弘志,这地方好黑。”
一旁江弘志只是僵硬地站着,没回答她的话。
苏惠云有些奇怪,刚要开口,就感觉到腰上顶了个冰凉坚硬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