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象,这是我的阿娘。
这是小孩子之间的争宠,李象抱着长孙皇后的大腿,同样与兕子小公主争辩。
“皇姑姑,这是李象的祖母。”
两个孩子的争宠引得长孙皇后咯咯直笑,“好好好,都是本宫的好孩子。”
长孙皇后笑着拉着拉着两个孩童,此刻立政殿的亲情已经具象化。
兕子小公主撅着嘴,拉着长孙皇后的手道。
“阿娘,是更疼我还是更疼李象呀?”
李象也睁着大眼睛,一脸期待地看着长孙皇后。
长孙皇后轻轻刮了刮两个孩子的鼻子,说道。
“本宫对你们的疼爱呀,就像天上的星星,一颗都不能少。”
就在这时,房遗爱李承乾几人也来到了长孙皇后身边。
一番见礼之后,长孙皇后目光落在程处默脚边的竹筐里面的叫花鸡上。
兕子小公主更是趴在竹筐边,对同样趴在竹筐边的李象说道。
“这黑乎乎的土疙瘩就是好吃的吗?你看他们都裂开了哦!”
李象同样也对这竹筐中的叫花鸡表示怀疑,但是隐约间闻到的香味,让他觉得这土疙瘩不简单。
“皇后,太子老是念叨您有段日子没尝叫花鸡的味道了,今日无事遗爱便和太子为皇后做了些叫花鸡,皇后快尝尝吧!”
长孙皇后听闻点点头,“你们的心意本宫知晓了!”
在房遗爱的眼神示意下,程处默熟练的开始剥叫花鸡,这活他熟悉。
长孙皇后吃过房遗爱做的叫花鸡,现在见到了倒是真的勾起了食欲。
“哇。”
“哇。”
当程处默敲开了叫花鸡龟裂的土壳,剥开包裹的荷叶之后,闻着香味看着流油的黄澄澄鸡肉,兕子小公主和李象齐齐叫出声。
兕子小公主更是嘴角流着流水想要直接去抓叫花鸡。
房遗爱眼疾手快,一把抓着兕子小公主的手,说道。
“小馋猫也不怕烫,乖乖去坐好等着。”
房遗爱说着顺势跪坐在长孙皇后的身边,准备侍奉长孙皇后享用叫花鸡。
并对着站立不远处的张宝藏说道。
“傻站呢干什么,还不快去弄些奶茶过来,没见到小公主和皇太孙要准备吃鸡了吗!”
张宝藏是飞跑着出去的,就这房遗爱还嘴中念叨着,“一点眼力劲也没有!”
长孙皇后倒是为张宝藏说了句好话,这几个月的陪伴,还是觉得这孩子是不错的。
“遗爱,你呀对他要求太严苛了些,他可是天天按照你的要求侍奉本宫呢。”
就在立政殿进行叫花鸡大餐的时候,李泰带人还真找到了正在分食叫花鸡的房遗直,杜正伦和张玄素三人。
在得知李承乾和房遗爱他们去了立政殿之后,也是马不停蹄的赶往立政殿。
长孙皇后觉得今天的房遗爱尤其殷勤,倒是李承乾呆坐一旁有些木讷。
长孙皇后凭直觉就觉得李承乾心里有事,自己生自己养自己教育的孩子自己最了解。
“承乾,可是有心事!”
李承乾有些心虚,这逃课的事情实在是羞于启齿,并且房遗爱只是让他来立政殿汇合,并没有告诉他,汇合之后的事情怎么办。
“阿娘,承乾,承乾………”
李承乾吞吞吐吐,也没说出一二三,目光望向房遗爱,眼中满是求助。
点子是房遗爱想的,该咋解决,接下来怎么办,他是一点头绪也没有。
“是这样的,皇后。”
房遗爱将细心为长孙皇后撕下的叫花鸡,推到长孙皇后面前。
“太子想为皇后做叫花鸡,可是呢太子还有一篇经义没有完成。”
“都怪我,给太子出了个馊主意,让顺安披上太子的衣服冒称太子学习。”
“然后太子便与我一起去做叫花鸡去了,原本太子打算给皇后做完叫花鸡以后,马上回去完成经义的。”
“没成想,这事情被太师魏公给发现了,太子这是羞愧呢!”
长孙皇后弄明白事情原委后,有些不喜,叫花鸡她可以不吃,但是李承乾逃学这事,就太不应该了。
“承乾,你太让本宫失望了,你现在就回东宫去,完成课业并向魏公认错!”
长孙皇后推开身旁的叫花鸡,对李承乾怒斥,李承乾低着头,眼眶泛红,不敢直视长孙皇后的眼睛。
“你做的叫花鸡,本宫不吃,也吃不下!”
长孙皇后怒了,李承乾轻声应道:“是,阿娘。”便起身准备离开。
“等一下,皇后息怒,你可不能伤了太子殿下的心啊!”
房遗爱此言一出,立政殿的目光都看向房遗爱,你可是真敢说啊!
就连李象也是嘴里撕扯着一根鸡腿,眼巴巴的看向自己这个义父。
长孙皇后想来看好房遗爱,虽说这事是房遗爱撺掇的,她可没有要怪房遗爱的意思。
但是房遗爱说她伤了太子的心,那她就不乐意了,谁伤谁的心呢。
“你这孩子,承乾他做出这等事来,本宫说他几句,倒能伤着他的心。”
“难道承乾逃课,有失大体不是伤本宫的心吗?”
房遗爱把叫花鸡重新推到长孙皇后身边,开始狡辩。
“皇后你想想,太子殿下一贯表现如何?难道就因为一篇经义策论就真的失德吗?”
长孙皇后沉默,确实李承乾以往表现可圈可点,毫无挑剔。
真的要是因为逃课,因为一篇经义策论就判定失德,未免也是有失偏颇。
“太子殿下至纯至孝,逃课是我撺掇的,并非他本意,但他确实想让皇后吃一顿香喷喷的叫花鸡,他有什么错?”
“他就是心里念着皇后,想在皇后面前尽点孝心,他错了吗?”
长孙皇后继续沉默,李承乾是个孝顺孩子,这一点没有人比她更清楚。
每日雷打不动的问安,关切自己身体安康,饮食汤药,纯孝一词,承乾担当得起。
李承乾朝房遗爱暗暗竖了个大拇指,两人对视一眼,窃喜。
“唉,不光如此。”
房遗爱故作深沉,叹了口气,继续跟长孙皇后为李承乾狡辩。
“兕子小公主还在襁褓时,皇后久病不愈不得与小公子亲近,保持距离。”
“太子知道皇后心中对兕子小公主有所亏欠,太子时刻都想着帮皇后弥补这个遗憾。”
“这不是做了叫花鸡,连陛下都不请,唯独把小公主接来与皇后亲近,共享美食。”
“皇后你说说,太子殿下这份孝心如何该被一篇经义定义呢!太子他有什么错?”
“难道,以后让大唐的储君,皇帝,抛弃心中的孝道,也如今日这般对大唐百姓………”
房遗爱这些话,直戳长孙皇后柔软的内心,她心中确实对兕子有亏欠。
也确实是对李承乾要求太严格了,她教育的孩子岂能是一篇经义策论所能定义的。
望着才三岁半正跟鸡腿搏斗兕子,长孙皇后打断了房遗爱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