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知道以这位纨绔子的一贯作风,今天怕是他们连怎么爬出去万花楼都不知道。
“侯爷,小的们不知道是侯爷您啊,多有冒犯请侯爷海涵啊!”
任世,在勾璋和任世的组合中(狗仗人势)基本上都是他在担任智囊的角色。
他发现这人是房遗爱之后,第一想法是赶紧逃离此地。
再次在地上磕头之后,任世暗中戳了戳勾璋,对其小声说道。
“勾璋大哥,快走。”
勾璋会意,两人继续口中求饶,“侯爷饶命啊!”,身体却向门口悄悄的移动。
“侯爷饶命啊!”
可他们二人的小动作和意图全被房遗爱瞧在眼里。
“本侯让你们走了吗?”
被识破伎俩的二人, 不得不止步,口中求饶。
“侯爷,这……”
房遗爱懒得跟他们废话,语气不容置疑对他们二人说道。
“本侯也不为难你们,你们竟然打伤了护院老鸨,还将这女子推下楼梯。”
“给她们赔个不是,然后从她们的胯下钻过去,此事就此作罢。”
“什么?从她们胯下钻过去?”
勾璋额角青筋暴跳,拳头捏得咯吱响,任世踉跄着后退半步,目光扫过这些平日里环伺男人周围的青楼女子。
钻胯下?这比杀了他们更难堪!士林清誉、武人傲骨,一旦低头,往后如何在平康坊立足?
真要是钻了女人裤裆,只怕回去了楼主阴弘治也不会饶过他们。
“侯爷为何如此羞辱我等!”
“你们在此耍威风羞辱她们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会被她们羞辱。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个道理都不懂吗?本侯只问一句,你们钻是不钻?”
房遗爱说完,立马得到这些青楼女子的赞同,同时那些来此寻欢作乐的人也赞同房遗爱的观点。
辱人者,人恒辱之。
有热闹有乐子看,还是不错的,纷纷朝着勾璋和任世说着。
“钻。”
“钻。”
“钻。”
本就爱看热闹的唐人们,这么一喊,勾璋和任世顿时羞愤难当。
见房遗爱态度非常坚决,知道今天这事不得善了。
二人对视一眼,干脆以武力破局,凭他二人身手,想走还没有人能拦住。
任世:“侯爷,我兄弟二人也是奉命办事,得罪之处还望海涵。”
“钻女子胯下是万万不可,恕难从命。”
房遗爱挑挑眉,冷笑道。
“不钻?估计你二人怕是走不出这万花楼!”
勾璋和任世见房遗爱威胁,即是撕破脸也无需顾及他侯爷脸面,他们可都是跟着齐王殿下混饭吃的。
“我兄弟二人要走,恐怕这里还没人能留住我二人吧!”
说完勾璋和任世两人就往门口慢慢退去,目光死死盯着房遗爱。
“留不住?”
房遗爱嗤笑一声,打了个清脆的响指。
那声音不大,却像一道惊雷劈在勾璋任世的心头上。
几乎是响指落下的瞬间,二楼雕花凭栏原本倚着柱子坐着饮茶的青衣小厮动了。
“青梧。”
房遗爱话音未落,青梧如一片被风吹起的青羽,轻飘飘地越过栏杆,已稳稳立在勾璋与任世面前,拦住他们的去路。
她甚至没看二人,只抬眼望向房遗爱,微微颔首。
“侯爷,这二人要如何发落?”
看着身形单薄的青梧,任世说道。
“身法不错,不过就凭你还拦不住我二人。”
勾璋心一横,管她是谁,先闯出去再说!
他挥拳直捣青梧面门,出拳带风,速度很快,正是他赖以成名的路数。
任世见勾璋动了手,则从另一侧欺近,双拳带风,直捣青梧腰肋。
二人配合多年,拳脚相辅相成,寻常游侠三五个近不得身。
更何况拦在他们面前是个眉清目秀,身材单薄的小厮呢。
然而青梧动也未动,就站在那等着勾璋的拳及眉三寸,任世的拳头已至自己腰间。
勾璋和任世见拳一到,心中大喜,一击就得手了吗?
就在他二人以为这一击必得手的瞬间,青梧忽然身形扭曲了一下,从他们二人拳下消失了。
“哇。”
“嗷。”
勾璋和任世二人全力一击,没打着青梧全打在对方身上。
勾璋一拳正中任世胸口,任世一拳正中勾璋腰间,顿时两个人疼的滋哇乱叫。
不过如此,他们还要承受青梧朴实无华的一顿拳脚输出。
青梧顺势来到他们身后,对着二人屁股一人来了一脚。
二人跌跌撞撞竟碰巧跪倒在房遗爱的面前,好像房遗爱不开口,这小厮可没要停的意思。
“侯爷,别打了,别让他再打了,小的们要被他打死了。”
勾璋和任世又惊又怒,看着青梧收势而立,站在房遗爱身前。
知道今天这是碰到高手了,他们引以为傲的身手好像在这青衣小厮跟前就是个笑话。
“侯爷,小的知错了!”
“侯爷大人大量饶过小的们吧!”
果断的,二人开始求饶起来,房遗爱慢悠悠踱步上前,问道。
“怎么,现在是自己爬,还是让本侯请你们爬?”
“爬,我们自己爬。”
周围的女子们早已按捺不住,老鸨捂着被打肿的脸,尖着嗓子喊道。
“女儿们排成一队,让这两个畜生钻过去,之前怎么耍的威风,现在就怎么屈辱的还回来!”
那些青楼女子往前排队,拎起裙摆,两腿之间的空隙形成一道屈辱的三角门。
勾璋和任世对视一眼,眼中皆是恐惧与绝望。他们引以为傲的拳脚功夫,在青梧面前竟如孩童嬉闹,此刻反抗已是徒劳。
若再顽抗,恐怕不止是钻胯,就要被这小厮打死在这里了。
勾璋咬牙切齿,率先低下头,佝偻着身子,从最近的一个女子裙下钻了过去。
那女子狠狠啐了一口,他却不敢抬头,任世紧随其后,脸色惨白如纸。
在众人的哄笑与唾骂声中,狼狈地爬过一个又一个三角门。
还真让老鸨说对了,来时打人有多威风,现在钻裤裆就多屈辱。
更何况还是女人的裤裆,面子已经无所谓了,先保命要紧,这小厮下手太狠了。
当二人终于爬出万花楼门口,身后那嘲笑声已经大笑不止。
连带街上围观的行人纷纷驻足,指着他们窃窃私语。
勾璋和任世不敢停留,连滚带爬地消失在街角直奔魏王府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