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薇姑娘深情的望着房遗爱的方向,语气坚定的说道。
“王妈妈,女儿自然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女儿发过誓愿,一是夺得一次花魁,二是寻得一位如意郎君。”
“女儿甘愿为自己赎身,心意已决,还望王妈妈成全。”
老鸨子王妈妈傻眼了,自己这万花楼才刚刚摘了花魁,想到转眼之间,花魁居然要自己赎身。
也不知道是哪个挨千刀的男人,偷走了自家女儿的心,把鱼薇姑娘的魂儿都勾走了。
身为青楼老鸨的她能不知道,自古青楼女子命运多舛,那男人是能靠的住吗?
看着鱼薇姑娘望着房遗爱的眼神快要拉丝了,老鸨子王妈妈总算是明白了。
为什么这段时间鱼薇总是会一个人发呆出神,感情是动了感情了。
这个事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老鸨子王妈妈思索着。
嗯,是从房遗爱第一次去万花楼那时候开始的。
还有那日有不少人听见万花楼的房顶上,有个男人就唱颂了这曲水调歌头。
且随着房遗爱去的万花楼次数增多,鱼薇姑娘总是会喜笑颜开。
相反房遗爱隔段时日不去万花楼,鱼薇姑娘就魂不守舍,跟失了魂一样。
“女儿呦,妈妈把你当做亲生女儿一样对待,自认对你不薄啊!”
“凡事都依着你,你不愿的事情,妈妈也没逼着你,你怎的就这么狠心啊!”
王妈妈捶胸顿足,对鱼薇姑娘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对着她一组输出。
鱼薇当场说出这番话,对她来说就是当头棒喝,这正准备着卖金蛋换钱呢,结果金鸡飞走了。
这可是花魁评选的现场,闹得久了,恐怕万花楼真的就鸡飞蛋打一场空。
见鱼薇姑娘不为所动,铁了心要赎身,王妈妈干脆撕破脸皮。
小声的对着鱼薇姑娘说道。
“女儿,那个男人是蓝田侯,是也不是?”
“水调歌头是谪仙所作是也不是?”
鱼薇姑娘没说话,表示默认,说到底她是打定主意要为自己赎身的。
原本是她在等着房遗爱去帮她赎身,可是她有些等不及了。
她的心里只有房遗爱,且不允许别的男人再靠近她。
今天话已经说出去了,要么自己帮自己赎身,要么自己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死也要为房遗爱保住清白。
老鸨子王妈妈换了个人似的对着鱼薇姑娘说道。
“妈妈也不逼你,要么你今天跟我乖乖回去,赎身的事从长计议。”
“要么妈妈当场质问蓝田侯,问问他能不能八抬大轿娶你过门?”
“要么妈妈就去梁国公府问一问房相,看看他愿不愿意让房次子娶一青楼女子为妻为妾?”
鱼薇姑娘脸色一变,惊呼。
“妈妈不要!”
语气迟疑,便低下头,小声说道。
“女儿愿意跟妈妈回万花楼,望妈妈为我保守秘密,房郎前程锦绣,女儿配不上房郎。”
说这个话,鱼薇姑娘是非常扎心的,老鸨子王妈妈说的对。
她自己什么都不怕,死都不怕。
但她害怕自己青楼女子的身份,会为有谪仙美誉的蓝田侯啊,梁国公府的公子带来负面影响。
自己从没有奢侈想过,房遗爱会娶自己为妻为妾,只是想默默陪在他身边。
他有时间的时候,来看看自己,自己就心满意足了。
见老鸨子王妈妈拿这个说事,威胁自己,无奈自己只能妥协。
鱼薇姑娘强颜欢笑,对着房遗爱以及众人再施礼,声道。
“之前的话是小女子胡言乱语,算不得数,鱼薇打今儿起便是平康坊花魁,欢迎客官光临大驾。”
原本诧异看客们见鱼薇姑娘这样说,才放下心来,原来鱼薇姑娘是在开玩笑而已。
热热闹闹的花魁游行开始了,这绕着平康坊三圈的花车游行,这属于鱼薇姑娘的荣耀告知每一个流连平康坊的人。
房遗爱看着离去的鱼薇姑娘,他不知道不久之前鱼薇和老鸨子王妈妈互相之间有过博弈。
更不知道原本要自己赎身的花魁姑娘为了保全自己的名声,而选择了委屈求全。
但是他确确实实看到了,夺得花魁的鱼薇姑娘不开心。
“她为什么不开心呢?看来要尽快去帮她赎身才是。”
房遗爱想着为鱼薇姑娘赎身的事情,却并没有跟随花车游行。
跟随游行的人多是一些不入流的商贾,文人和酸儒,自己堂堂侯爷。
主要自己想,花魁也得上赶着巴结自己。
工部。
阎立德望着马蹄铁沉默了,这看似简单的马鞋,此刻却给他造成不小的困扰。
原本按照李泰的意思,他还想着将这事往后压一压,现在看来,就是日夜赶工,工部也做不出那么多的马鞋的。
这马鞋只能一只一只的锻打,并且一匹马有四条腿,两个工匠一个时辰也端打不出一整套的马鞋。
现在军部在册的战马已经达到了五万匹,这要打造出五万套马鞋,那不得猴年马月。
陛下给的三个月时间,根本就打造不出来,更别说还要给战马装备马鞋了。
“卢侍郎,这该如何是好!半月时日过去,马鞋进度缓慢,如此怕是要误了国事,你我担待不起啊!”
工部侍郎卢义恭抱着个肚子,鼻孔朝天,内心不屑心里想着。
你是工部尚书,你个子大,天塌下来也是你先顶着先砸你,我怕什么?
谁叫你半月前房遗爱送图纸来到时候你狗鼻子羊眼,不好好请教学习的。
你当时还驱赶房遗爱离开工部的情景,我到现在还没忘呢。
现在好了,你造不出来马鞋怕耽误圣命,想起我来了,还你我担待不起。
“阎尚书以为该如何?”
阎立德看了看卢义恭欲言又止,好似有些难为情。
心道你这工部侍郎怎么不上道呢,我问你呢,你怎么反问起我来了。
卢义恭见阎立德不好意思开口,最终还是给他一个台阶,毕竟阎立德怎么说都是自己的上官。
“阎尚书有话直说,卢某定当为阎尚书分忧。”
“卢侍郎出自范阳卢氏,与卢夫人一脉相承,房寺丞该称呼卢侍郎你为一声舅爷没错吧!”
卢义恭点点头,说道。
“没错,但这跟马鞋有何关系呢?”
“房寺丞定有解决之法,卢侍郎去请教房寺丞,他不会不给你这个舅爷的面子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