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蒨被迎入中书省,杜棱等人跪地请求他继承皇位。
他却连连摆手:“这怎么行?
我哪敢当此大任!”
这时,大将侯安都大步走进来,直截了当地说:“殿下,如今国不可一日无君,除了您,还有谁能担此重任?
您得顾全大局,别拘泥于小节了!”
陈蒨听了,只是含糊地“嗯”了一声,既没答应,也没拒绝。
侯安都见状,知道不能再拖,转身就往外走。
他直奔大殿,召集文武百官,高声说道:“请章皇后下诏,立临川王为帝!”
百官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敢先开口。
为什么?
原来,先帝陈霸先在位三年,太子陈昌被北周掳走,至今未归。
陈霸先一直盼着儿子能回来,所以迟迟未立新储君。
直到临终前,他已口不能言,竟连继承人都没指定。
一代枭雄,临死前连传位之事都未安排妥当,真是可叹!
中领军杜棱等人见状,只得直接面见章皇后,恳求道:“国不可无主,请立临川王为帝!”
章皇后沉默良久,最终叹了口气,点头道:“……就依你们所言吧。”
这皇后啊,到底是个妇道人家,遇事优柔寡断,拿不定主意。
她一会儿想着亲生儿子,一会儿又觉得临川王主动让位挺懂事,心里七上八下的,就是做不了决定。
朝堂上那些大臣们早就摸透了皇后的心思,可谁也不敢先开口。
这时候,侯安都实在看不下去了,“啪”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现在天下还没太平呢,哪有工夫去接远在边疆的皇子?”
他瞪着眼睛,声音像打雷一样响,“临川王为国立下大功,就该他继位!
谁要是有意见——”
说着“唰”地拔出佩剑,“先问问我的刀答不答应!”
这一下可把满朝文武吓坏了。
那些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都缩着脖子喊:“侯将军说得对!”
“就该这么办!”
侯安都收了剑,转身就往内宫走。
见到章皇后时,他直截了当地说:“娘娘,请把玉玺交出来吧。”
皇后脸色发白,手都在抖。
她心里明白,这会儿不交也不行了。
只好颤巍巍地把传国玉玺捧出来,递给侯安都。
“去叫中书舍人拟旨。”
皇后有气无力地吩咐道,“今天就颁布新君继位的诏书。”
诏书说:“上天不仁,降下灾祸,大行皇帝突然驾崩,举国哀痛,百姓如丧至亲,悲痛至极。
诸皇子年幼,归国无期,须立贤明君主以安定天下。
侍中安东将军临川王蒨,乃皇室血脉,功勋卓着,德才兼备,众望所归,宜继承大统,使宗庙有继,万民安宁。
我(未亡人)苟延残喘,饱经忧患,感伤难抑。特此宣告!”
临川王陈蒨接到章皇后的诏令时,心里直打鼓。
他搓着手对身边的大臣说:“这皇位,我实在不敢当啊!”
大臣们却齐刷刷跪了一地:“国不可一日无君,请殿下以社稷为重!”
推辞再三后,陈蒨终于迈进了太极殿。
登基那天,阳光照得金銮殿闪闪发亮。
他颁布的第一道圣旨就是大赦天下,老百姓听了都拍手叫好。
“先帝的谥号定好了吗?”
新皇帝问礼部尚书。
“回陛下,追尊为武皇帝,庙号高祖。”
陈蒨点点头,又下令尊奉章氏为皇太后,立自己的发妻沈氏为皇后。
朝堂上,侯瑱升了太尉,侯安都当上司空,杜棱成了领军将军。
文武百官都加官进爵,个个喜气洋洋。
两个月后,先帝下葬万安陵。送葬的队伍排成长龙,百姓们站在路边窃窃私语。
“听说先帝打仗可厉害了,总能出奇制胜。”
“是啊,可惜......”
说话的人突然压低声音,“这皇位来得不太光彩。”
确实,陈霸先是个能人。
他当皇帝后,政令宽厚,自己过日子也特别节俭。
有次御膳房多上了几道菜,他当场就皱起眉头:“撤下去!
朕用不了这么多。”
身边的太监小声提醒:“陛下,这已经是减了又减的......”
“百姓还吃不饱呢!”
皇帝把筷子一放,“以后每餐不许超过四样菜。”
他请客吃饭更简单,用的都是瓦碗蚌盘。
后宫妃嫔们穿的衣服都不许绣花,更别说戴金首饰了。
歌舞表演?
想都别想!
宫里严禁这些享乐。
“陛下,这样会不会太......”
皇后欲言又止。
“太什么?”
皇帝反问,“梁朝怎么亡的?
不就是骄奢淫逸!”
朝野上下都夸他是明君。
可背地里,老百姓的议论就没停过。
“听说先帝的位子......”
茶摊上,一个老汉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嘘!不要命啦?”
同伴赶紧捂住他的嘴。
确实,陈霸先的江山来得不光彩。
他再英明,也逃不掉“篡位”的骂名。
结果呢?
国土比宋、齐、梁时都小,在位才三年就死了,享年五十七岁。
最惨的是,连个送终的儿子都没有。
宫里的老太监常跟小太监们念叨:“看见没?
光有聪明才智没用,还得讲德行。
靠耍手段得天下,终究坐不稳啊!”
这话传到皇帝耳朵里,他也只能苦笑。
可不是么?武力能打天下,仁德才能守天下。
可惜,这个道理他明白得太晚了。
至于后来的事,那就说来话长了。
且说这高洋啊,当上皇帝后越发荒淫残暴。
他嫌宫殿不够奢华,又大兴土木,造了三座高台。
百姓们被强征去修长城,从东到西,足足三千里。
民力耗尽,怨声载道。
这一年,黄河两岸突然闹起蝗灾。
黑压压的蝗虫遮天蔽日,所过之处,庄稼啃得精光。
百姓们望着光秃秃的田地,欲哭无泪。
高洋坐在龙椅上,眉头紧锁:“今年收成怕是要完。”
他转头问魏郡丞崔叔瓒:“这蝗灾怎么回事?”
崔叔瓒是个耿直人,直言道:“陛下,《五行志》上说,大兴土木,不顾农时,必招蝗灾。
如今您外修长城,内建三台,劳民伤财,正应了天象。”
高洋一听,脸色骤变,拍案大骂:“放肆!你敢说朕的不是?”
左右侍卫见状,立刻冲上前,按住崔叔瓒。
高洋冷笑:“既然你这么懂天象,不如尝尝粪水的滋味!”
即使左右殴击,且把他倒浸厕中,使尝粪味。
侍卫们揪住崔叔瓒的头发,将他头朝下按进粪坑。
恶臭扑鼻,崔叔瓒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
片刻后,高洋一挥手:“拖出来!”
侍卫们拽着崔叔瓒的脚,把他从粪坑里拉出来。
他浑身湿透,臭不可闻,趴在地上干呕不止。
高洋居高临下,冷笑道:“崔爱卿,粪味如何?”
崔叔瓒喘着粗气,心中悲愤,却不敢再言。
他只能默默擦去脸上的污秽,踉跄着离开皇宫。
叔瓒无可奈何,只好自认晦气罢了。
走在街上,路人纷纷掩鼻避让。
崔叔瓒苦笑一声,心想:“这世道,说真话竟比粪水还臭。”
先是齐国有个术士,预言道:“灭亡高氏的人,必穿黑衣。”
北齐皇帝高洋听了,心里直打鼓。
他问左右侍从:“天下什么东西最黑?”
侍从们面面相觑,答道:“要说最黑,那肯定是漆了。”
高洋眉头一皱,心里琢磨开了。
他想:“漆……‘七’?
莫非应在排行第七的人身上?”
他兄弟里,上党王高涣正好是老七。
“来人!”
高洋一拍桌案,冷声道,“传库直都督破六韩伯升,立刻去召高涣进京!”
伯升领命,快马加鞭赶到高涣的封地。
高涣见他神色匆匆,心里已猜到了七八分。
“伯升,陛下召我何事?”
高涣试探着问。
伯升勉强一笑:“王爷去了便知。”
高涣冷笑一声:“怕是去了,就回不来了吧?”
两人一路无言,行至紫陌桥时,高涣突然拔剑,直刺伯升胸口!
“王爷,你——”
伯升瞪大眼睛,话未说完,已倒在血泊中。
高涣知道大祸临头,立刻渡河南逃。
可天下之大,哪有他的容身之处?
逃到济州时,他还是被人抓住了。
“押回邺城!”官兵厉声喝道。
高涣被五花大绑,押入大狱。
铁链哗啦作响,牢门重重关上。
他望着漆黑的牢房,苦笑一声:“黑衣之祸,终究还是应在了我身上……”
永安王高浚,是高洋的三弟。
高洋从小不修边幅。
有一次和弟弟高浚一起去见大哥高澄。
高洋鼻涕流到嘴边,自己却浑然不觉。
高浚看不过去,转头责备高洋的随从:“你们怎么不帮二哥擦擦鼻涕!”
就这一句话,让高洋记恨了一辈子。
后来高洋当了皇帝,高浚被派到青州当刺史。
说来也怪,这个在京城里娇生惯养的王爷,到了地方上反而干得风生水起。
老百姓都说:“永安王办事公道,是个好官。”
可高浚心里始终放不下一件事——他听说二哥在宫里整天喝得烂醉,把朝政搞得乌烟瘴气。
一天夜里,高浚和心腹在书房议事。
烛光摇曳中,他皱着眉头说:“二兄现在嗜酒如命,满朝文武没一个敢劝的。
我打算回京劝谏,就是不知道他还能不能听进去。”
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一声树枝断裂的脆响,吓得众人一激灵。
殊不知,这番话早就被人传到了高洋耳朵里。
高洋听说后,气得把酒杯摔得粉碎:“好个高浚,在青州待了几年,就敢对朕指手画脚!”
没过多久,高浚奉召回京。
兄弟俩一起去东山游玩,场面却格外诡异。
山间凉亭里,高洋喝得满脸通红,
干脆把上衣都脱了。他举着酒杯摇摇晃晃地说:“三弟,来,陪朕喝一杯!”
高浚看着眼前这个醉醺醺的皇帝,欲言又止。
周围的宫女太监都低着头,大气不敢出。
“怎么?
看不起朕?”
高洋突然把酒杯砸在地上,碎片溅得到处都是。
高浚终于忍不住开口:“二兄,您是一国之君......”
话还没说完,高洋就哈哈大笑:“少来这套!
今天只管喝酒!”
说着又让人斟满酒杯,继续纵酒狂欢。
山风吹过,带来一丝凉意,却吹不散这场酒宴上的诡异气氛。
高浚进谏道:“这非人主所宜。”
高洋一听,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他心想:“这小子竟敢教训我?”
但碍于君臣之礼,他强压怒火,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
高浚见高洋不悦,心里也明白自己触怒了皇帝。
但他性子耿直,不肯就此罢休。
他私下找到杨愔,质问道:“你身为重臣,为何一味迎合主上,助长他的过错?”
杨愔表面恭敬,拱手道歉:“殿下教训得是。”
可一转身,他脸色就变了。
他心想:“高浚仗着自己是皇亲,就敢指手画脚?”
更关键的是,高洋曾下令,禁止大臣与诸王私下往来。
杨愔抓住这点,立刻向高洋告状。
高洋一听,勃然大怒,拍案骂道:“高浚这小人,性情狂妄,实在可恨!”
他越想越气,连酒宴都无心继续,直接拂袖回宫。
高浚见势不妙,只得告辞返回封地。
但他仍不死心,又写了一封奏折,言辞激烈地劝谏高洋。
旁人劝他:“殿下,多说无益,反而会招来杀身之祸啊!”
可高浚不听,执意上书。
果然,高洋看完奏折,怒火更盛,立刻下旨召高浚入宫。
高浚接到诏书,心里明白:“这次进宫,恐怕凶多吉少。”
他冷笑一声,对左右说道:“皇上正在气头上,我若去,必遭不测。”
于是,他干脆称病,拒绝奉召。
没过多久,就有锦衣卫骑着马飞奔而来,催促高浚赶紧上路。
高浚在当地当官的时候,对百姓很是照顾,做了不少好事。
所以当百姓们得知他要被带走,都十分不舍。
老老少少一大群人,流着眼泪来送他,足有好几千人呢。
看着这一幕,真让人感慨,人心都是肉长的,高浚善待百姓,百姓自然也爱戴他。
高浚被押到了邺中。高洋下令,把他和上党王高涣一起关进铁笼,扔到北城的地牢里。
这地牢环境那叫一个恶劣,吃喝拉撒全在一块儿,臭气熏天。
好好的人被关在这样的地方,真是生不如死啊。
后来,高洋到北城巡视,顺道去地牢看看。
他站在地穴边上,唱起了歌,还让高浚和高涣跟着唱。
高浚和高涣又伤心又害怕,声音颤抖,声嘶力竭地跟着唱。
他们这凄惨的样子,连高洋看了都忍不住掉下泪来,心里想着要把他们放出来。
这时候啊,要是高洋能狠下心来放了他们,也算是做了件好事。
可偏偏这时候,长广王高湛出来搅局。
高湛是高洋的第九个弟弟,他和高浚一直有矛盾。
只见他走上前,在高洋耳边进谗言说:“猛虎可不能放出洞穴啊。”
这话一出口,就把高洋给镇住了。
高洋听了,沉默不语。
高浚听到高湛这么说,气得直呼高湛的小字:“不落稽,天不容你!”
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牢里,高浚这话既是对高湛的愤怒控诉,也是对上天不公的呐喊。
可这世道,哪有什么天道可言呢。
高湛听到高浚骂他,不但不生气,还在一旁笑骂起来,
故意挑动高洋的怒火。高洋本来就犹豫不决,被高湛这么一挑,顿时火冒三丈。
他抄起一根槊就往笼子里刺高浚。
高浚也不示弱,伸手把槊给拉断了。
这一下,可把高洋给惹急了,他的怒火就像被点燃的干柴,越烧越旺。
高洋命壮士刘桃枝,拿着槊在笼子里乱刺。
高浚和高涣也不坐以待毙,他们一边躲避,一边伸手拉住刺过来的槊。
地牢里,他们的呼号声震彻远近,那声音,充满了绝望和痛苦,让人听了毛骨悚然。
可高洋根本不管这些,他还让人往笼子里扔薪火,要把高浚和高涣活活烧死,
然后又让人往笼子里填土石。
可怜这两位王爷,就这样悲惨地死去了。
后来,有人把他们的尸体挖出来,只见皮发都烧没了,遗骸就像木炭一样。
旁观的人看到这惨状,都感到十分痛心和愤怒。
可高洋呢,他就像什么事儿都没发生一样,根本不把这当回事儿。
三台建成后,皇帝亲自前往游玩设宴。
酒喝得正畅快,兴致高涨,皇帝竟拿槊开玩笑刺向都督尉子辉,尉子辉当场就死了。
这时候,常山王高演,也就是皇帝高洋的六弟,正好在一旁侍奉。
他看到高洋无缘无故就杀了人,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
高洋察觉到了高演的反应,看着高演说:“只要有你在,我为啥不能尽情玩乐!”
高演不好直接劝谏,只能伏在地上哭泣。
高洋这时候好像突然良心发现,把酒杯一扔,说:“你大概是嫌我喝酒太多,以后谁再敢给我进酒,杀头!”
高演一边拜谢一边祝贺。
高洋当场任命演为录尚书事。
可谁能想到,还不到三天,高洋又像以前一样酗酒发狂了。
高演自己写了一份劝谏的文书,打算呈给高洋。
他的朋友王曦极力劝阻他,
王曦说:“大哥,你这一递上去,说不定要惹大祸呀。”
高演不听,说:“我不能眼睁睁看着皇上这样下去。”
然后就把文书递了上去。
果然,这一下可把高洋惹火了。
高洋把高演召到面前,命令御史弹劾高演的过错。
高演心里紧张得不行,他低着头,等着御史开口。
御史站在那里,犹豫了半天,最后什么话也没说。
高演悬着的心这才落了地。
他暗自庆幸,看来这次算是逃过一劫了。
要是御史真的弹劾他,那自己的下场可就难说了。
高洋看着御史不说话,哼了一声,挥挥手让高演退下了。
高演赶紧退了出去,出了门,他才发现自己后背都被汗水湿透了。
经历了这件事,高演也明白了劝谏皇上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但他心里还是想着,只要有机会,还是要劝皇上改改这酗酒杀人的毛病,毕竟这对国家对百姓都没好处啊。
而御史这次没有说话,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或许是觉得高演的劝谏并无过错,或许是害怕得罪高演。
不管怎样,高演这次是平安无事了。
话说有人想要让高演和妻子离婚,还许下诺言,要为高演广泛寻找贤淑的女子。
高演虽然按照旨意纳了妾,但他和原配元氏的感情还是那么好,一点都没变。
高洋呢,又赏赐给高演一些宫女,高演就把她们领回去了。
可谁能想到,高洋后来喝多了酒,把这事儿给忘了,居然说高演擅自取用宫女。
他把高演召进宫里,狠狠责骂。
更过分的是,高洋自己拿起刀环,在高演的肋骨上乱打,打得高演差点昏死过去。
打完后,才让手下人把高演抬回府里。
高演这心里啊,那叫一个气。
他气得胸膛都要炸开了,心一横,干脆绝食,就等着一死了之。
要知道,高演和高洋、高湛他们,可都是娄太后生的。
太后担心高演真有个三长两短,从早到晚哭个不停。
高洋酒醒之后,也有点后悔了。
他听说太后那么伤心地哭泣,急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他每天都去看望高演的病情,还安慰高演说:“你得努力多吃点饭啊,我会把王曦还给你的。”
为啥这么说呢?
原来啊,王曦是高演的好朋友。
高洋怀疑高演那些劝谏的奏章,都是王曦写的,就把王曦剃了头发,发配到别的地方去了。
这会儿,高洋当面答应把王曦还回来,马上就派人把王曦释放了,让他去劝高演。
王曦来到高演的住处,高演勉强撑着身体起来,抱住王曦,有气无力地说:“我现在气息都快没了,恐怕再也见不到你啦!”
王曦听了,眼泪“唰”地就流下来了。
他说:“上天是有眼睛的,怎么会让殿下您就这么死在这屋子里呢!
皇上他毕竟是您的亲哥哥,又是一国之主,您就别跟他计较啦。
再说了,您要是不吃饭,太后也跟着不吃饭。
殿下您就算不为自己着想,难道就不想想太后吗?”
高演听了王曦这番话,心里也有点触动。
他强忍着难受,坐起来吃了点饭。
慢慢地,他的身体也有了点起色,病情渐渐好转了。
这故事说到这儿啊,高演的情况暂时稳定了。
可后面还会发生什么事儿呢?
欲知后事如何,且待下一章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