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澜音挥开他的手,“哦,那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好好聊聊?”
温景熙觉得宋澜音就是故意的。
她就是想逼他妥协。
什么找个地方聊一聊,怕不是别有心思!
他上当过一次!
丢了一个初吻……
他才不会傻傻再上第二次!
可是,他又怕自己不答应宋澜音会继续口出狂言。
温景熙叹声气:“先回梨江别墅吧,算我求你了大小姐!”
宋澜音挑眉,“行,温景熙,今天我就先放过你,反正我现在没有任务,闲人一个,我有的是时间,倒是你,这次再敢躲着我,我下次就直接去你家找父母了。”
温景熙:“……你不要去打扰我的家人!”
宋澜音挑眉,“怎么能是打扰呢?你放心,我虽然无父无母,但见父母要带礼物这种事情我还是懂的。”
“谁跟你见父母了!”温景熙气得头疼,“宋澜音,我上次就跟你说了,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的工作身份背景都太特殊了,我们家是接受不了你这样的……”
“我又没说和你结婚啊!”宋澜音说:“只是个谈个恋爱,温景熙,没听说过吗?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你干脆从了我,兴许我得到了就不会这样心心念念惦记着你的肉……啊呸!我是说,惦记着你的人!”
温景熙气得太阳穴都是突突的跳,“哪有人谈恋爱冲着分手去的!宋澜音,我算是听出来了!你就是想玩我!”
“嘿!说这样就不好听了啊!”宋澜音笑道:“我就是看上你的人,真的很想和你谈恋爱。反倒是你,你干嘛动不动就到结婚上去啊,怎么了?这世上所有的情侣最后都结婚了吗?”
温景熙:“……”
“好吧,这么说吧,本来上次你说你要回家相亲,我就想着,你若是真相中了,那我就放过你了。”宋澜音看着他,微微挑眉,“但这不是你相亲都没有成功嘛!那不好意思,我觉得这是老天在给我的机会。”
“……”
真特么能胡说八道!
温景熙懒得和她争辩了。
他抬手捏着眉心,“宋澜音,我真的不知道你看上我什么了,我们明明是完全不同类的人,你为什么非要强求呢?”
宋澜音红唇勾起,指尖戳戳温景熙的脸颊,被他厌恶的拍开。
她不怒反笑:“强扭的瓜甜不甜不知道,但止渴啊!”
温景熙:“……”
他就说她是个女流氓,从头到尾想的就是睡他!
温景熙又恼了!
“我不会和不喜欢的女人谈恋爱的!”温景熙瞪着她:“你要是敢去打扰我的家人,我这辈子永远不会原谅你!永远!!”
宋澜音见他这么较真,抿抿唇不说话了。
本来就是吓唬吓唬,想看看能不能把这个纯情小狼狗骗到手。
结果小狼狗太纯情,太死心眼,来来回回,说一堆,还是行不通!
不过即便是这样,宋澜音依旧不打算放弃。
她就喜欢温景熙这样纯情的,就喜欢他这股劲劲儿的样子!
……
梨江别墅。
二楼主卧,衣帽间里。
沈轻纾把行李箱的衣服一件件挂到衣柜里。
傅斯言去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的家居服。
他从身后圈住沈轻纾,下巴抵在她肩上。
沈轻纾动作一顿,微微侧过脸,“在外这段时间很辛苦吧?”
“还好。”傅斯言薄唇有意无意蹭着她的耳垂,声音低沉,“工作其实不辛苦,但见不到你比较辛苦。”
沈轻纾笑了,“你这嘴进修了?”
“阿纾。”傅斯言闭着眼,“靳阙没有死。”
沈轻纾一怔。
手中的衣架落在地上。
“别怕。”傅斯言托起她的下巴,亲吻她的唇,“他残废了,不会再出来害人了。”
沈轻纾转过身,双手紧紧圈住他的腰身,“真的不会再出来了吗?”
“不会。”傅斯言抱着她,大手轻轻抚她的后背。
靳阙到底成了沈轻纾惧怕的噩梦。
傅斯言本不想告诉她,但又想到他曾答应沈轻纾,这辈子绝对不会再对她有所隐瞒。
所以,回来的这一路上,他一直在思考。
最后,还是决定跟沈轻纾说实话。
他将自己去见靳阙说的那些话也跟沈轻纾一一交代了。
沈轻纾听完,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他对若米的死,毫无反应吗?”
“嗯。”
沈轻纾心里一阵揪疼,“若米要是知道,她该有多伤心……”
“她何尝不知道?”傅斯言温声安抚她,开解道:“阿纾,这是她自己的选择,她很清楚靳阙是什么样的人,但她依旧做这样的选择,或许是她真的爱惨了靳阙,又或者她给靳阙生这个孩子,只是因为靳阙把她从那个贫困扭曲的家庭里解救出来,这是她的选择,亦是她自己的命数,你对她没有亏欠,你对她仁至义尽了。”
沈轻纾没说话,眼泪无声的流。
傅斯言低头,捧着她的脸,低头吻去她眼睛的泪水,“不要哭,你为别人流泪我也会嫉妒的。”
沈轻纾本来很伤心的,被他这句话弄得破涕而笑。
“傅斯言!”她抬手捶他,“你真是越来越幼稚了!”
傅斯言笑了下,“我最近听到一句话,说男人在自己心爱的女人面前,就是个永远长不到的男孩。”
“嗯,说得挺对,你现在确实像个幼稚的男孩。”
“阿纾,我要做你的男人,我会守护你,为你遮风挡雨,但在爱你这件事,我永远是个渴望获得你认可的幼稚男孩。”
沈轻纾吸了吸鼻子,故意逗他,“可是,我不喜欢幼稚的男孩呢!”
傅斯言:“……”
沈轻纾又道:“不过,我喜欢年轻的男人,可是你比我大四岁。”
男人迟疑一瞬,反应过来,她故意的。
大手扣着她的腰,将她抵在玻璃柜门前,低头狠狠吻住她。
沈轻纾低呼一声,“傅斯言,你咬我!”
“阿纾,这不是咬,这是……”傅斯言侧头,湿热的舌尖扫过她柔软的耳垂——
沈轻纾咬唇,眼睫轻颤。
“这是夫妻之间的小情趣。”
男人声音低哑,带着情动的蛊惑。
小别胜新婚,谁也经不起一点撩拨。
沈轻纾连衣帽间的门都没能走出去……
整理一半的行李箱被男人踢开。
衣帽间的茶玻上留下了湿润的手掌印。
女人的声音起起伏伏,偶尔,听见她呢喃低唤:“傅斯言,傅斯言……”
一遍一遍,近乎求饶。
男人却不知足,哑着嗓门蛊惑她:“叫老公。”
沈轻纾不肯叫,换来男人更疯狂的撩拨。
从衣帽间到主卧沙发,再到大床上……
沈轻纾终是抵不住,一声细碎娇软的‘老公’从喉间溢出。
男人猛地一顿,下一瞬,彻底失控。
一切静止下来时,两人相拥着。
傅斯言将脸埋进她颈窝处。
“老婆,谢谢你。”
汗湿的颈窝里有温热的液体落下来。
男人哭得呼吸都急促了。
沈轻纾反而平静多了。
她觉得傅斯言真的变得感性了。
大抵是男人的泪水容易让人心软。
沈轻纾缓缓抬起手,轻轻地摸摸男人的头:“傅斯言,下周我外公忌日,你陪我回一趟老家吧。”
傅斯言一顿。
这是沈轻纾第一次主动提出要带她回老家祭拜外公。
傅斯言知道外公于沈轻纾有多重要。
傅斯言心跳猛地快起来,他抬起头,流着泪含住她的唇,“阿纾,谢谢你,谢谢你……”
千言万语,终是归于一句谢谢。
几经风雨,几经别离,傅斯言深知,对于现在的沈轻纾而言,爱比起不爱,更需要勇气。
所以他说谢谢——
谢谢她曾无怨无悔地爱着他;
谢谢她到如今依旧愿意爱他;
谢谢她用余生成就了他的山盟海誓。